三藝打了一個顫,趕緊弓身撤了。


    此次他們明麵上是打著北洲國與天陰國議定和平十年條約再續的名頭來天陰做使者,順道了解天陰民情和體驗天陰生活。北洲皇還親修奏疏給天陰皇,以表兩國要好。不過在當然是演給兩國百姓看的官場戲碼。


    當年樂虛一戰由年才十三的北洲太子沐雲崖主帥,領北洲十萬兵裏,而天陰由經驗老道的身披百戰的項平王領帥,帶二十萬兵力。並非當年北洲國弱征不了兵,也並非北洲朝中將領無人,而是他們太子與皇上的一個賭。


    當年任誰看來當時沙場上的開戰場景都會說準是天陰勝了。連他自小跟在太子身邊都覺得那一戰實在是兇險至極。


    隻是,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戰北洲國勝了天陰國,而且還勝得不死一兵一卒!


    那對天陰國來說是天陰史上最恥辱的一了。


    戰後兩國邊簽訂了和平十年條約。天陰國兵力受到重創,國庫也因為戰爭而搬空了一大半,到後來因為賠款落得國庫空虛的地步。此事一度成為天陰外交是的恥辱話題。


    直到現在過了十年天陰因為當年受到的創傷才肖緩來。


    官場上的客氣都是給百姓看的,真正的硝煙都極少暴露在百姓的麵前。


    續簽條約在現今十國北洲一國之力可抗三個天陰的現況下,應由天陰主動派使者遞上條約,去請求戰勝國續約,而不是他這個當年打敗人家的人北洲國的太子親自自降身份來續約。


    這一點官場上略通透的人都看得出來其中的不正常來。


    北洲太子此番現身天陰,定然不隻是續約這麽簡單。


    ………………


    天陰國皇宮。


    安曲殿。


    “靜陽,翻你這個侄兒來我天陰你看看出什麽來?哈哈!”天陰皇陰笑,看著這個靜好的女子。


    “不,我……我不……不知道,皇上,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我求你……”沐靜陽衣衫不整的從塌上跪爬了起來,背部白嫩的肌膚上近是青色的痕跡。她白淨的臉上布滿淚痕,雙手慌亂的想抓住赤腳站在床邊的男人的衣料。可剛抓住男人就用力一拉他自己的衣料,沐靜陽本來下盆不穩的身體直接就摔迴了床上,額頭還重重的撞了一下硬質的橡木床頭。痛得她咬牙閉眼。


    看見沐靜陽額頭被撞的地方冒出血珠,天陰皇麵色不見絲毫憐惜,反倒出現一種報複的快感,麵目變得焦寧。“你不知道!嗬嗬,你不知道?當年你不是北洲皇最寵愛的妹妹嗎?你母親不是北洲的太後嗎?你們北洲國不是最重血脈嗎?怎麽?當年你才嫁來天陰一年,北洲國!你的侄兒就領兵來攻打我國,讓我天陰成為五洲十國的笑料!你居然說不知道!啊!別以為你悄悄給北洲送信我不知道,你怎麽可能跟北洲沒了聯係呢?快,說!不說我殺了你,別以為北洲國在一天我就不敢動你一天!大不了本皇不動你,動本皇時家的人。”


    沐靜陽恐懼地看著麵目變得瘋癲一樣的天陰皇,顫抖著全身往床裏縮。眼淚不斷流出:“沒有,真的沒有關係了,你不要動旭兒,旭兒他是無辜的,他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動他,他這麽也是你兒子啊!我求你了,求你了……我從來的沒有騙過你,皇上,當年,額……當年我背叛哥哥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北洲國的公主了,就不是北洲國的人了,我是天陰國的靜貴妃,我是天陰國的人,我屬於皇上您啊!皇上……”


    沐靜陽的淚水不斷流出,越流越兇,淚如雨下,把整個臉精細化好的裝的哭花了。淚水瑩滿了眼眶,他看的清背著光的人個臉,隻知道說著,說的全是她的心裏話。痛極的心髒這一刻被徹底地撕裂開來,那些昔日單薄的一戳就破的期盼徹底沒有了,自以為是的愛意被踐踏得徹底。心口痛得她想揪出自己的心。


    天陰皇突然停止了瘋癲的狂笑,瞬間麵色變得正常起來,完全不似剛才那個憤怒失態威脅逼迫沐靜陽的天陰皇。他雖已近四十,但是卻長的像個三十歲的成熟男人,並不顯老態。雙手重重得拍打了兩下麵皮,深吸了兩口氣,一言不語得整理衣服,束上腰帶。


    從他停止瘋癲開始沐靜陽就躲著在床角落裏,自己環抱住自己的雙膝,強製壓下了心髒快速的跳動,忍著把要流出來的眼淚逼迴去,鼻尖通紅,臉頰兩邊淚痕未幹,就這麽竊竊的仰頭看那個男人。


    直到天陰皇把視線放在沐靜陽的臉上,沐靜陽才慌亂躲避地垂下了頭。


    天陰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諷刺的一笑。過後沉聲道:“目前暫時我還不會吧旭兒怎麽樣,畢竟……他還是我的孩子,你說是不是呢?靜貴妃?哼,十日後二月初十天陰皇宮將會為你的好侄兒設宴,好好款待你們北洲國的太子殿下。到時候,有勞靜貴妃出去走一趟,喝兩杯小酒了。”說完跨步走出了這個雖還掛著安曲殿的牌匾,但是卻已經荒涼得像是冷宮的貴妃宮殿。


    “侄兒……沐雲崖……崖兒……姑姑……”


    沐靜陽嘴裏重複呢喃著在幾個字,木然的臉沒有絲毫變化,美麗的眼眸失焦地凝望著殿門外靜靜的灰雲。


    …………


    深夜


    易川蘭兮莊湘木閣


    裝飾淡雅的內室裏點著明亮火燭,香爐裏靜靜地燃著氣味獨特的清晰清香。沐雲崖在房裏踱步了一圈,大致看清了房內的物品放置和擺設的裝飾品,最後走的躺著少女的床邊。


    細長的眉,白皙若雪的肌膚,紅若情花的嬌嫩粉唇,少女雖然蒙著白色的紗布,但是他還是能看出她的容貌極好。更何況他是見過她那雙精致上挑的眼眸呢!


    “哼。”


    他笑,邪魅而殘忍。他修長的手指輕撫少女的白皙溫軟的臉頰。


    你活著,好像比死了更有趣呢。


    沐雲崖將手裏的藥盒打開,將裏麵唯一的一粒漆黑卻散發清香的小藥丸拿出。他皺了一下眉頭。


    不是臭的……


    這麽醜,她看不到,可惜了。


    “水……”趙辛夷低聲呢喃,唇瓣瑩潤不缺水是因為蘭夫人和不祝常常用手指沾水在上麵,而因為她昏迷她們沒能給她喂水下去,所以喉嚨幹燥的要冒煙一樣,她頭腦一有意識就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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