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烏雲遮擋住了輪圓的月,極少的白色月光透個雲層投射在泛在冷氣水麵上。


    暗黑的水波之下,有紅色的液體在擴散。


    湖麵上岸邊一個戴著鬥笠的少女手上握著一炳短匕首。


    “咚……”


    匕首被丟入湖中,發出沉悶的聲音。


    “小姐,已經安排好了。”


    夜色中一個打著燈籠的人從湖後的小路中走了出來,在戴著鬥笠的少女身邊輕聲說。


    一身淡藍色的衣服,頭上兩個花苞,明顯是丫鬟的裝扮。


    “嗬,北晨雪,等著身敗名裂吧!”鬥笠內的一雙眼睛泛出狠毒的冷光。


    “那個老東西還等著北晨雪那個廢材去給他祝壽呢,嗬,待會兒讓他看看他疼在心窩裏的那個廢材怎麽給他丟臉吧!”


    北晨雨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湖水一眼。


    “去,先抽她幾十鞭再把那幾個乞丐放進來!”


    那個丫鬟恭維的對在被晨雨說:“小姐,這以後啊,沒有了那個廢材北晨雪,咱們晨府就隻有您一位小姐了,老太爺肯定會把晨府的所有都交給您的。”


    “以後老太爺去了,這整個晨府就落入您的手中了。”


    “還有和太子的婚約,到時候廢材北晨雪死了,那麽那個婚約就是您和太子的了。”


    丫鬟討好的說著北晨雨喜歡聽的話。


    北晨雨雖然一直沒有應答她,可是此時她的唇角卻是上翹著的。


    隻要北晨雪死了,那麽晨府就是她的了,那麽太子也會是她的了!


    北晨雨和那個丫鬟一前一後離開了小湖。


    在一處破敗的茅草屋裏,隻有唯一一盞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點屋內。


    一個衣裙已經完全濕了,頭發還能滴水的瘦小少女身軀躺在地上。


    外麵一陣陣冷風透過窗縫隙門縫隙吹進來,狂風發出嗚嗚如同鬼哭狼嚎的聲音。


    地上瘦小少女的臉上蒼白如紙,唇色黑紫,唇角還有未幹枯的暗色血跡,氣息微弱似乎無一樣。


    明顯是中毒症狀!


    “老大,你說那個人什麽時候來啊?我們都快等不及了!”


    尖銳如同猴子的聲音。


    門外黑暗處蹲在幾個人。


    “急什麽!我們再等一會兒,如果再沒有人來,我們就先進去把那個女的給辦了!”


    “嘿嘿……”說話的聲音像是家長責罵家中不聽話亂跑亂跳的小孩。


    盞清也是有點驚訝居然不怕死的還有人留在這裏,他們來之前世尊明明已經派塵清去附近告知附近的人今天到後天不要到這裏了,還通知鎮府大人派了官兵駐守在周邊,否則影響他們排除危害。還好鈺青君讓他下來再看看有沒有人,不然到了夜晚怕是護不了他們了。他心裏的那股不安感越來越明顯,他向來對兇邪比較敏感,這次應該真的是不簡單。


    雲川音迴過頭,眯眼迷惑的打量這個突然悄無聲息從他們背後山林裏冒出來的人。見他長的五官端正,眉宇隱隱之間透著一股明朗正氣,長得倒是正派。


    “哥哥,這個應該就是玄靈門派下來這裏除亂的弟子了,看他白衣的襟口和衣擺下方的綣雲圖紋就是玄靈門的弟子特有的派服。他應該不是一個人的。可能山上還有他的同門。”雲今附在雲川音耳邊輕聲給他說明情況。


    雲川音連點了三下頭,最後化為一句了然的哦字。“嗯嗯,這位小弟弟你在這裏幹什麽?”雲川音對著盞清喊。


    盞清皺眉,低頭看了自己全身上下一眼。肅然十分正經的說:“請你們即刻歸家,不要再逗留在這裏。”


    “小孩兒,我們今晚要是不走呢?你還能敢我們不成?”雲川音不在意的笑說,用手比了一下自己和對麵站著的盞清的身高。盞清比他低了半個頭。


    雲今淡笑,幽深的眸子看著一身白衣的少年。


    盞清聽到‘小孩兒’在心裏已經不開心了起來,在幾個人個個都看起來和他一般的年紀,說小孩算什麽?盡管心裏無限誹謗,可他們的門派規訓第一要學的就是禮儀,自然不會因為別人輕易的幾句話而失了禮儀分寸。於是又十分正經:“還是要請你們即刻歸家,或者離這裏遠點。後天大概你們就可以正常來這裏活動了。這山頭近日來不安寧,還望諸位為了自身安然,這兩個晚上不要靠近此處。”


    複千初自始至終一臉木然的站住雲川音和雲今身後不言一語。雲今雲川音已經習慣了複千初的少言寡語。兩人沒多注意他,注意力全放在麵前的白衣少年身上。


    雲川音撇撇嘴,懶洋洋的伸了個腰。“小兄弟,行了行了,我們走了哈,你好好的哈。”


    朝雲今和複千初示了一下,三個人就慢悠悠順著羊腸小道踢鞋拍樹葉的走了。


    “雲今啊,看來趙小姑娘說的真是對的,這玄靈的修真仙人是真呆板無趣,一板一眼的,該笑不笑,該生氣又死命藏著。唉,看來還是像老餘叔一樣當個野門散修的好。”


    複千初:“正經門派自然有正經門派的好,這話也不可說得滿了。”


    “切,也不過如此。”雲川音並無蔑視名門仙派的意思,隻是喜歡過過嘴皮子。


    “嗯。”雲今不知道是讚同誰的想法,單單嗯了一聲。


    三人走了過轉彎,知道那個玄靈門派的白衣少年走了之後便就地盤腿而坐。雲川音見吩咐雲今備好的膏狀物都塗抹在他們兩人各種的左手腕處,用銀針刺了一下自己的食指,瞬間鮮紅的血珠子就冒了出來,雲川音在銀針紮進去時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哥哥?你……”雲今見怕痛見血就暈的兄長刺了自己的手指,慌亂的一把抓住他被刺的手,他不握不要緊,一握那丁點的血珠子反變大了。


    “別亂動!”雲川音難道正經說句話,不此平時說話字字腔道總帶著揶揄的意味。“的把剛才抹了東西的手腕伸過來粘點我的血過去,快點快點。”


    那藥不過是為了保護他手腕的那一層皮,免得等下被他的血灼燒傷到。


    雲今和複千初麻利的都沾了絲血在自己剛才塗抹了藥膏的手腕上,同時原本塗了藥膏涼涼的手慢慢地就變得有些溫熱。


    雲川音將手在衣上隨便擦了擦,仍舊閉著眼,將手伸出給雲今和複千初看。“幹淨了沒幹淨了沒?”


    “行了。哥哥,下次……”雲今聞了下自己的左手腕,藥物的清香完全遮蓋了那一點細微的血腥味。


    “唿~嗯,那就好!”這雲川音自己的病自他有記憶來就有,見不得血,不過那‘血’指的是他自己的血,人雞鴨狗的血見了就跟見紅番茄汁一樣。唉,老天讓他時刻注意保護自己不受傷,獨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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