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大多數時候這樣做還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隱藏某個兇手必須要隱藏住的信息。”


    “我當然知道這個了,我也覺得他媽很可疑,但是這麽一點破理由,並不能讓我去改變一個案子的定性,尤其是那個所謂的嫌疑人,還有這完美無缺的不在場證明。”丁凡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需要是更多的東西,一個可以解釋一切的理由,你知道剛剛反應的鑒定報告裏,這個死者的口腔和肺部都有一定程度的煙灰,而且根據口中煙灰的結團情況來判斷,死者的確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被活活燒死的。”


    紀休卻並沒有理會丁凡的質問,卻將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腳底下的一潭渾濁的水中,似乎完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邊看著一邊突然蹲下來,就這樣不顧一切地趴在了那裏,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而他眼睛和汙水的距離,甚至隻有區區的一個手掌那麽遠。


    隨即他便好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又將腳步放在了警方,確定的幾個附屬起火點上麵。


    也顧不得髒,紀休猛的站起身來,毫不在意褲子上的泥水,不斷的勘查起了幾處火勢同樣不小的地方。


    足足六七處大小不同的地方,紀休都傾盡力的俯下身去觀察了起來。


    可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看卻突然讓他臉上的神色愈加激動的。


    原本跪倒在汙水之中的他突然的站起身來,滿是汙漬的雙手毫不在意的在衣服上隨意的塗抹了一下。


    在看向丁凡的時候,眼角卻掛滿了微笑。


    “如果在沒有進入現場之前,我所說的謀殺焚屍這個理論,也許隻是無數種可能性中的一個,但是,當我真正走進這個案發現場的時候,一切便已經分明了。”


    紀休自信的笑著,眼神中仿佛幻化出了某種不曾擁有的光芒,也正是借著這道光芒,他才又說道,“你看看那裏那多可疑的灰燼,那是怎麽迴事?”


    紀休的手指又指向了牆角的一處灰色的灰燼,也許是因為佇立在牆角的緣故,這出灰燼並沒有被消防水龍頭的水過多的破壞,現在正完完整整的,堆成一團,靜靜的呆在那個隻有壁紙殘留的牆角。


    “破解兇手的不在場證明那是你們警察要做的事,但是牆角的那團灰燼便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我兇手犯案的手法。”紀休說完,開始在房間裏轉悠開了。


    “兇手犯案的手法?”在聽到紀休的話之後,丁凡一下子來了興趣。


    “說到這裏,我們就不得不提其實我們已經被兇手的思維慣性誤導法給誤導了。”紀休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強大的氣場讓他仿佛是成為了這裏唯一的主角。


    “誤導了?”


    丁凡在聽到這話之後愈發的疑惑。


    “不錯!”紀休默默地笑了笑,稍稍的點了點頭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兇手縱火通常是為了幹擾我們對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毀滅一些不必要的線索。隻不過現在的縱火現場卻著實太奇怪了。”


    “奇怪?”聽到了紀休的話之後,丁凡默默地轉過頭,將目光放在了整個案發現場,仔仔細細地環視了一圈。


    卻始終沒有找到什麽讓他覺得奇怪的東西,因此也隻好一轉頭,又將目光聚焦在了自己的老朋友身上。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起案子的火勢起火非常的猛。”紀休看著自己好朋友你和的麵孔,便不遺餘力的繼續解釋了起來,說道:“但是等我到了案發現場之後才發現這屋子真正的起火點應該是不隻有一個才對。”


    “不隻有一個?”


    聽到的紀休的話之後,丁凡愈加的疑惑,甚至覺得眼前的好朋友是在說胡話,判斷起火點,這種事情是刑偵入門的基本課程。


    他們又怎麽會判斷錯呢?早在剛剛進入現場的時候,經過了他們四處的勘察,這個屋子的確有不少被火勢蔓延燒灼的痕跡,根據破損的痕跡和燃燒的狀態可以很明顯的發現那些地方不是主起火點,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將這起案件定性為意外,畢竟如果一個犯罪嫌人選擇要縱火焚屍,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在房屋的四周都同時點火這樣才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讓火勢迅速的蔓延起來。


    “你不覺得奇怪嗎?按照你剛剛給我看的死者的頭部照片,燒到那麽可怕的程度,如果單純的是依靠酒精助燃,火勢要從沙發蔓延到整個房間,起碼得25到35分鍾才可以做到吧!根據你之前給我的情報,由於有一個消防中隊駐紮在附近,實際上,從發現起火到消防員到來也不過是過了十分鍾左右。”


    如果隻有一個起火點,其他的幾個燒灼處都是被蔓延的話,這火勢的擴散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你說的對。”


    直到這個時候,丁帆才生出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默默地環顧了四周一圈,這才認同了這個結論。


    “可是如果按照你的理論的話,這幾個縱火點未免也太小了吧,能夠起到什麽樣的作用呢?”


    隻不過話音才剛剛落下,便又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丁凡繼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雖然現在的他勉強認同了紀休的說法,但心裏麵卻還是有著不少謎團沒辦法解開。


    如果兇手隻是打算毀滅證據的話,製造多個起火點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但像眼前紀休所指的這幾個位置,能夠引起的火勢實在是太有限了,這反而又和焚屍的目的形成了衝突。


    他現在所想的事情的確是直擊了問題的關鍵,如果用縱火來解釋眼前的這一切,卻又和邏輯有著不少衝突的地方。


    因此,一邊說著,一邊又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好友。


    而紀休的話也沒有就此停下來。


    “不錯,你還可以看看這幾處灰燼!”紀休的神色愈發的光彩,極其興奮的走到分散在房間的不同地方的幾處灰燼的麵前,指了指牆上的壁紙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幾處灰燼也是有區別的嗎?”


    順著紀休指著的方向,丁凡的目光也投射了過去,眼睛不住地在幾團灰燼之中瘋狂的掃視。


    卻始終是徒勞,然沒辦法發現任何的事情。


    因此,他便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好朋友的身上。


    而紀休迎著這個目光也不再賣關子了,索性就直說了起來。


    “如果這團灰燼是在這次火災中造成的,那麽請問?就連煙熏的程度也比其他幾個靠近沙發的地方要輕微得多,而這團灰燼呢?能焚燒的這麽徹底的灰燼,火勢得有多麽劇烈。可是這場大火卻奇了怪了,怎麽唯獨燒掉了牆角的這一團東西?卻連個壁紙都燒不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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