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覺醒來老婆拿了各種劇本 作者:宋繹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要是我有這麽一個對象,肯定早就忍不住昭告天下了,也就是年哥你心氣高,什麽都看不上眼。”唐子傑恭維道。林知年微微眯起眼,臉上表情徹底冷了。“我叫你走開,你聽不見嗎?”“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離開,打擾了。”唐子傑退開兩步鞠了一躬,臨走時還不忘幫他們把電梯門關上,“年哥,你戴兔耳夾很好看,期待下次演出。”直到電梯門完全閉合,林知年才從頭上將兔耳夾一把拽了下來,很用力,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似的,粉白的毛茸茸和幾根烏黑柔軟的頭發一起被扯了下來。他把兔耳夾狠狠扔在地上,甩得太用力了,兔耳夾從地上彈起來撞到金屬壁,兩相碰撞發出尖銳的痛擊聲。“你幹什麽?”梁川故看出他狀態不對,但不知道他為什麽毫無預兆地發飆,“剛剛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嗎?你突然間發什麽火?”他每次一問問題,語氣就會變得很嚴肅。他自己從來沒注意到,但落到林知年耳朵裏就是超兇超不講理。林知年不理他,繃著一張臉伸手按下了一樓的按鍵,滿腔委屈都要溢出來了,可梁川故就是看不見。他剛剛按下1,電梯門卻被七樓的人從外麵按開了。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辦理好掛號和預約手續的陸文。他還沒走進來,就發現這個電梯裏氣氛不太對。救命。剛剛的問題還沒解決好嗎?他刻意磨磨蹭蹭這麽久,就是為了等這對夫夫解決完問題趕緊出來。結果兜了一圈還是沒人,迴來時發現電梯還停在七樓,門一打開人還在不說,氣氛反而更緊張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想找點什麽話題打破現在的僵局。“哦……對,我剛剛碰到超星係樂隊的隊長了,老板之前不是讓我問他的簽約意向嗎?他今天專程來給您答複。結果您猜怎麽著,他在見您之前太緊張了,跑到七樓醫務室專門來喝葡萄糖,您說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文幹笑著,也察覺到自己說的這件事並不好笑了。因為氣氛明顯更緊張了。梁川故生理性地感到一陣頭疼,深覺不是林知年該去做體檢,而是他該去做體檢了。以前是林知年黏人讓他覺得心煩,現在是林知年鬧別扭讓他覺得心煩,沒什麽兩樣。他根本不關心超星係樂隊的隊長是誰,剛剛說那個人很有個性也隻是隨口一提,社交話術誰都會一點,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更想不到林知年會那麽介意。他之所以會刻意地和剛剛那個人聊天,也不過是因為梁川故按揉眉心的動作一頓,整個人的動作也停滯了一下。他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正好是林知年忍淚吞聲的樣子。他覺得很奇怪,看著他這樣自己會很煩躁,心髒有一塊是塌陷的,帶著明顯的鈍痛感。已經到了一樓,但是沒人出去。梁川故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腕表,現在已經快九點半了,但他沒有把林知年趕出去,也沒有急匆匆地按下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他就那麽靜靜地看著林知年,看了一會兒,想起秋夜的風吹到吉他和弦上掠過的聲響,也想起那些溫暖的擁抱和滾燙的淚水。還有剛剛車上那個綿長而甜蜜的深吻。梁川故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征兆,這意味著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被異物入侵著,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其實就恰好證明病狀已經很深了。他不想對林知年抱有某種幻想和眷戀,因為他理智尚存,知道林知年也不過是一個病人。他現在可以仗著各種信息差和不平等的身份地位將他據為己有,但等他一清醒,一切不過是水中撈月一樣徒勞無功。出於商人的本能,他會選擇規避這種風險。但出於人的本能“我以為兔子都會喜歡自己的耳朵。”梁川故俯身,從地上撿起被林知年摔下來的兔耳夾,遞給站在一旁無聲掉眼淚的林知年。也許是人都有這毛病,不被哄著還好,眼淚掉了也就掉了,一點都不心疼,掉著掉著也就無淚可掉,接下來就洗洗睡得了,這世上的事哪有那麽多大不了的。但一旦被哄著,眼淚也好像會察言觀色似的,愈發肆無忌憚地洶湧起來,哭聲也就越來越抑製不住。“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林知年哭得一抽一抽的,什麽臉麵和儀態都顧不上了,整張臉濕得不成樣子,抬望眼看梁川故的時候淚水瞬間把眼眶淹沒了,潮濕的睫扇拚命地撲,好像這樣就能將梁川故臉上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似的。梁川故覺得很冤:“我哪裏不要你了?”他抽出西裝口袋裏的方巾給林知年擦眼淚,結果方巾都濕透了林知年還沒有要收勢的樣子。他還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前幾天林知年哭得再厲害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也許真是應了那個淚河淹人的夢“你喜歡別人……”他說完之後又艱難地嗚咽了一會兒,“喜歡、沒有兔耳的生物……不喜歡我……”“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喜歡我?”“可不可以告訴我?”電梯門開了,陸文按的,十一樓,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電梯門開的那一刻,陸文就先離開了電梯,去辦公室為梁川故整理今天待完成的工作。而梁川故沒有迴答林知年,隻是向他伸手。他手指很長,手掌寬厚有力,懸在半空等掌心被某種東西填滿。他知道林知年一定會抓住他的手,盡管這種念頭毫無依據。林知年哭得這麽厲害,問他怎樣才能喜歡他,他卻無法給他一個確切的迴答。喜歡上一個人對他來說是很困難的事,他也沒有經驗,心裏自然就沒有答案。他站在林知年麵前,打算給他三秒鍾時間,又想著他現在還在鬧別扭,可能要糾結一會兒,就把時間延長到七秒。他心裏倒數著,剛剛數到五,林知年就走上來拉住了他的手。他下巴尖上垂懸的淚珠隨著動作拋灑了幾滴,其中一滴就落在他的掌心。微涼的,帶著一點隱忍的哀傷,在兩人交握的掌心暈開。“知年。”梁川故靠近他,很近很近,他低下頭,兩人的前額就差點挨在一起。這和方才靠近唐子傑的方式是不同的,梁川故並不喜歡身上沾有別人的氣息,盡管是做給林知年看,腳步也永遠停在裏對方半步之外的位置,而且保持居高臨下的姿態。林知年愣了一下,長睫翕動,像雨天沾濕翅膀的蝴蝶。“如果你能在一分鍾之內停止哭泣,我就給你一個獎勵。”梁川故牽著他的手,另一隻手緩緩撫過他雪白的頸側,引得林知年抖了抖,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前幾天吵著要喝牛奶的林知年那麽喜歡獎勵,現在應該也不會差多少。果不其然,林知年聞言真的慢慢止住了淚,隻是憋得臉頰緋紅,還不住地輕輕哽咽,看起來可憐極了。“獎勵……是什麽……”梁川故看他不哭了,心裏不自覺地舒了好長一口氣。他看著林知年,心情也放鬆許多。“猜一下。”他一說話,溫熱的氣息就往林知年臉上撲,把林知年惹得臉更紅了。此刻他臉上誘人的緋色像是在暗示梁川故果實熟了,甜香撲鼻,可以隨意采擷似的。林知年不猜,他根本不知道梁川故心裏在想些什麽,反正怎麽猜都猜不準,表麵淚止住了,可心裏還在賭氣,索性一個字也不說了。“嗯……”梁川故吻上去的時候,刻意咬了一口他頰邊痣所在的位置,咬得不算重,但也不輕,一口就留下了明顯的齒印。林知年這個地方很敏感,碰一下感覺就很微妙,更別說被他這樣放肆地吻咬。“等等……”林知年抓緊梁川故的手,另一隻手推在他胸前。白皙的手指碰到深色的西裝,怎麽推都推不動,最後也像認了命似的,虛虛地按在西裝上不住地蜷縮。這個吻是鹹的,林知年淚痕的味道,如同海浪翻湧的微潮氣息。林知年的反抗很小,很短暫,像大海裏被風暴淹沒的孤帆。“這是……獎勵嗎?”最後他靠在梁川故懷裏,被梁川故吻過的左頰像是染上了半永久的潮紅。他幾乎站不住,梁川故就把他抱起來,小心安放在總裁辦公室裏新添置的圓形沙發上。梁川故用拇指撫過他臉上的咬痕,林知年喉中便又冒出那種柔軟而難耐的叫喚,像是求救,又像是誘惑。“這是給我的獎勵。”梁川故說。林知年輕輕蹙眉,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至於你的”梁川故思考了一會兒,在他思考的同時,林知年也在垂目沉思,濕潤的眼眸中閃爍過暗色的光澤。他真的摸不準梁川故的心思。到底喜不喜歡兔子“如果我邀請你和我共進晚餐,你會高興嗎?”這還是梁川故這輩子第一次邀請別人共進晚餐,以前都是各種晚宴酒會求著他去,他也不用在乎對方高不高興,所有的非私人聚會他都是帶著商業目的去的。至於私人聚會,比如同學聚會和梁家晚宴,他很少參加,就算去了也隻是走個形式而已。“我還沒有和老公一起吃過晚餐……”林知年怔怔地說,滿眼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這種對白發生在一對結婚兩年的夫夫身上簡直離譜,再不和的家庭,往往也有維係感情的時候,而梁川故似乎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過冷落家裏的老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不就是吃的晚餐嗎?不記得了?”梁川故糾正他。“那不一樣啊。”“哪裏不一樣?”林知年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他現在頭頂沒有兩隻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臉上的淚痕也用濕紙巾擦過了。除了臉頰和眼圈還紅得厲害,似乎和平時的林知年並沒有什麽不同。尤其是他這樣沉默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仿佛又冷了下來。梁川故在這種時候往往分不清林知年到底是病著還是恢複了清醒,隻能看他淺色的漂亮眼睛,如果裏麵還燃著熾熱而鮮活的愛,那麽就還是病著“老公,我想吃法餐。”林知年沒有迴答他到底哪兒不一樣,與其說他不想迴答或者迴答不上,不如說他是不敢告訴梁川故真實的答案。梁川故看著他,輕輕地笑了下。他給陸文打了個電話,讓他訂一個離別墅近一點的法餐餐廳,臨時改變工作安排,晚上七點之後的工作全部排到明天。陸文都懷疑林知年給梁川故下迷魂藥了,不然怎麽這麽短時間把梁川故迷得神魂顛倒。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梁總這把生命獻給007的本性怎麽這麽快就被林知年壓在了五指山下?梁川故給陸文打完電話就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順便起身給林知年脫掉身上的風衣,林知年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還是乖乖地讓他脫了,沒想到他脫完風衣外套居然還要解襯衫的扣子。“老公……別在辦公室……”林知年不想第一次是在沙發上,更何況落地窗的窗簾此時是完全拉開的,陽光沒有一點阻攔地流淌進來,也許從對麵的高樓往這邊一望就能看見沙發上的光景。剛剛進來的時候門也沒有鎖,要是有人突然進來,看見了梁川故的身體怎麽辦?“很快的,沒關係。”林知年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這不是快不快的問題,我……”林知年的長風衣被放在一邊,身上暗藍色襯衫的扣子也已經解開完了,梁川故往下一拉,雪白的肩頸和胸膛就融化在流蜜的陽光裏。“老公,我真的不想在這裏,求求你……”他一邊低聲哀求,一邊卻抬手配合梁川故給他脫襯衫的動作。梁川故覺得他挺奇怪的,就是換件衣服而已,怎麽好像又要哭了的樣子。“你身上襯衫被你哭濕了,襟口涼得厲害,你不覺得難受嗎?”梁川故不理會他的哀求,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先給他披上,走進休息室給他拿了一件針織毛衣。迴來的時候便看見林知年抿著唇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呆若木雞的樣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