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嘲風愈發想念她,想念那個正身不由己陪伴著別人的她。嘲風不住長嘆一聲:「哎…」


    褰裳皺眉,收迴目光,意有所指:「年紀輕輕,怎麽總是無故嗟嘆呢?」


    嘲風依舊答:「無事。就是…有些堵。」


    褰裳目色一黯,捏著自己的衣擺,不禁將心底的話問了出來:「你、你真的那麽喜歡流月公主麽?」


    喜歡…又是什麽樣的感情?嘲風答不上來,也不想多問。


    沉默本身,便已是迴答,褰裳笑意愈深,又搖頭道:「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流月公主,註定是要嫁給皇兄的。小瘋子,又何時才能走出這段無妄的感情來?


    嘲風不語,騫玉也不知她是否聽進去了,一聲默然嘆息之藏在心裏,很快,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不說這些了。」象是做了決定一般,「我…近日學了一段踩水舞。想…想請你替我看看,如何?」問得有些小心。


    嘲風也努力收拾好心情,對上褰裳小心又帶著期待的目光,欣然答道:「好啊。我還沒有看過人…途安的舞蹈。」


    褰裳鬆了一口氣:「那下次見麵,我便跳給你看。」又話鋒一轉,「不過,下次,須得是後日之後了。」


    作者有話說:


    微雨雙燕: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褰裳這是要做啥呢?君兒又會如何迴應呢~


    第104章 相交鋒決意破桎梏(上)


    「嗯?」嘲風抬頭。


    褰裳對她眨眨眼睛:「因為…明日…我有要事要辦。不能在棣華宮等你了呢。」並沒有與嘲風細說。


    嘲風聳聳肩,也沒有多問人家的私事,就此應下了。


    ……


    自從發現了嘲風身上不尋常的香氣,越流君每日都忍不住小心留意,無一例外,她心下萬分肯定,嘲風每日出門,都見過褰裳。本就滿腹愁緒的流君,又多了一重心事。


    心不在焉受邀來到棣華宮,卻見像前幾日一樣端著翩翩風度等待的騫玉王子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是這幾日都和她的心上人暗中見麵的褰裳。


    越流君目光不自覺在褰裳身上停留,眼中情緒有些複雜,隨即很快調整過來,恢復了前一刻的淡然。


    騫玉上前迎接越流君,看了身邊的褰裳一眼,為難道:「公主,褰裳今日非要跟著咱們。」


    越流君還沒答話,便聽褰裳在一邊不平道:「怎麽嘛?我也是來遊學的,皇兄每日都與流月公主一起『遊學』,一定學了不少大越的風土人情,就不允許褰裳也跟著過來沾沾光了麽?」


    騫玉被她噎住,礙於心上人在場,盡可能和藹地答道:「好好好,許你來…」


    幾日下來,越流君已經無奈陪著騫玉將整個皇宮中可去的地方都走了個遍,就差這棣華宮沒有來過了。三人剛一落座,不等騫玉像往常一樣開啟話題,褰裳便找了個由頭將他支走:「皇兄,流月公主難得來了我們棣華宮小坐,你難道不吩咐下麵將我們途安國的美酒佳肴、曲樂歌舞呈上來與人家分享一二麽?」


    騫玉被褰裳說得失了麵子,心裏對不懂事的妹妹有些怨懟,連忙挽迴道:「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的。」他起身向越流君略一致意,便真如褰裳期望的那樣,離開大殿安排去了。


    褰裳將騫玉支出去,又快速屏退了左右,大殿之中便隻剩下越流君和褰裳,以及越流君身側的微雨三人。越流君對上褰裳的目光,不知褰裳此舉是想與自己說什麽。


    褰裳一下子象是換了一個人,感慨一聲:「總算是清淨了。」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流月公主,褰裳今日來,倒不是為了遊學,而是有一件要事,不得不來。」


    「褰裳公主請講。」越流君答。一旁的微雨不明所以,這幾日討厭的騫玉王子已經夠讓公主煩心了,他的妹妹又想搞哪一出呢?


    明人不說暗話,褰裳也不耽擱:「褰裳近日,在宮中遇到了一位性格人品都澄澈如山澗清泉、溫暖如朝陽春風一般的少年公子。幾次相處之間,褰裳為他的魅力所吸引,漸漸便傾慕於他了…」幹脆大大方方便將自己的感情說了。


    越流君心底漾起一絲漣漪,即便褰裳沒有說明,她也猜到了褰裳口中那位「美好的公子」到底是誰。她靜靜看著褰裳的眼睛,等待她繼續道出下文。


    褰裳沒有等到預料中的迴應,臉上玩味的表情更甚,笑問:「流月公主就不好奇…此人到底是誰麽?」


    即便心裏已經泛起起了不可抑製的酸澀,在外人麵前,越流君也絲毫不會失了她的從容,她唇角淺揚,笑得禮貌而疏離,毫不閃躲迎上褰裳的目光,平靜道:「此人,我再了解不過,又為何要好奇?」


    褰裳眯了眯眼睛:「公主果然聰明。」她隨意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沒錯,褰裳所傾心的那位少年公子,姓晁名楓,大抵…是流月公主的舊識。」


    微雨暗暗聽著,在心裏搜索一番,完全沒能想起公主哪位舊時名叫「晁楓」的。


    越流君未置是否,反直白問:「所以,褰裳公主想說什麽呢?」


    在這場看似平靜卻波瀾暗湧的眼神交鋒之中,褰裳率先錯開了目光,她看著自己杯中還在浮沉的茶葉:「所以,褰裳想與他表明心跡。」


    倒影出的眼底,在濃茶的暈染之下,帶著一絲苦澀,再抬頭時,褰裳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眼裏又變迴了前一刻的自信和玩味:「褰裳知曉,他曾經很喜歡一個人。那便是大越的…流月公主。」出於某種不甘相讓的心情,褰裳在話裏加上了一個「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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