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言諺的燒似乎已經退了,他倚靠在床背上,臉龐不再因為發燒而顯得通紅,反而因為燒退了顯得格外的白皙。我順手扔給他一個橘子,他很隨意拿手一接,剝開橘皮吃著橘瓣,也不理會剝皮時四溢的橘子汁液。我順手抽出幾張抽紙扔到他旁邊:“別把我床單弄髒了。”隨後轉身走到廚房。

    是該準備點吃的了,我打開冰箱發現裏麵僅有的隻是蔬菜,那還是之前鬱淺亦在的時候留下的,因為我和雁言諺都不喜歡吃蔬菜的原因。想到鬱淺亦就有種不快的情緒憋屈在心裏,我歎口氣搖了搖頭,企圖把這不快的情緒揮散走。

    “喲,吃搖頭丸了,搖什麽頭啊。”雁言諺走過來,把擦過手的廢紙揉成一個團,以投球的姿勢扔了出去,見很準的進了垃圾桶,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見我沒有搭理他,也並沒有露出不快之色,因為以我和雁言諺的深交,他肯定知道我在鬱悶。

    “晚上想吃點什麽?”我站在冰箱前搜索著可以用來加工的食材,結果在冷藏室發現了一條凍得硬邦邦的魚。

    “把它拿去解凍。”我揚了揚手中硬邦邦的東西,扔給了雁言諺。

    “哇,這是什麽,木棍嗎!”雁言諺故作驚訝,但還是接住了,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一陣哆嗦。

    “炫,你確定這個真的能吃嗎。”他在水池挽著袖子,拿凍得如同鐵棍一樣的魚敲打著水槽,發出咚咚的沉悶響聲。

    “要不是看你生病,我才不願意自己做飯給你吃,有的吃就不錯了,挑三揀四的,要麽我們現在就去外麵吃,隻要你身體受得了。”我從冰箱裏取出蔬菜,看來隻能吃蔬菜了,反正雁言諺身體不適,也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哎,好吧,希望你的廚藝不會令我失望。不過你不覺得咱倆這個樣子很曖昧嗎,沒想到我第一次下廚房居然是和一個大男人在一起,想想都心碎。”他朝我眨了眨眼睛,把未解凍的魚泡在水裏,順手接過菠菜開始洗揀。

    “我也不想和你共處一個廚房,看你那磨磨蹭蹭的樣子我都來氣,真想給你施個咒語,讓你變成我所操縱的傀儡,這樣速度應該能快一點吧。”我低頭沉思著,並且用餘光看見雁言諺手上的動作不由的加快了許多。

    我把洗切好的蔬菜以及處理幹淨的魚放進了鍋內,加了幾碗水以及調料,開始用小火溫燉著。這樣就好了,現在隻需坐到沙發上看著電視等著魚湯煮好就可以了。雁言諺也把淘好的米放入電飯鍋裏開始蒸了。於是我們一並來到客廳,一起打發這等待開飯的時光。剛坐到沙發上,雁言諺就打開話匣:“還記得我給你說我怕打針吧,現在也無事可做,我就來給你講一個故事吧。”見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雁言諺也直了直倚靠在沙發上的身子,左手撫摸著光滑的下巴開始講述起來。

    “怎麽說呢,那個時候的我也才十七歲,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未成年啊,雖然是打著未成年的擦邊球。你也知道,像男生剛到十七八歲的時候,是正值年少,血氣方剛的時候,我也不例外。那個時候的我馬上就要讀高三,在大家都覺得升學考試快要來臨,時間不夠用的時候,我卻依然我行我素,悠閑的翹課。當然,這不是我都掌握知識的原因,而是我全部都不會,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這點,和你很像吧,所以以後我們才能在同一所大學啊。”雁言諺朝我咧嘴一笑,繼續:“日子就如同橡皮糖一樣黏黏糊糊的過去了,我也過得是迷迷糊糊,不知不覺暑假的來臨就預示著高二就結束了。我當然沒有在家好好讀書,反而趁著放假天天出去玩,每次天亮就出去,夜深了才迴來,為此,父親沒有少說我。但我依舊我行我素,父親見管不住我,再加上他平時工作繁忙,我也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貪玩,也就作罷。

    一次偶然,我被朋友一同拉到酒吧,也不能算是朋友,隻是我打台球認識的一個人而已。和我一樣都是學生,天天翹課,都是學校的後進分子,他叫李可,長相嘛,實在算不上好看。消瘦的臉上有著蠟黃的膚色,就像得了肝炎的病人的肝髒一樣,蠟黃並且粗糙。臉頰深深的陷在臉龐兩側,眼睛雖然小,但卻是往外凸的,打遠處一看就像是一個幹涸的骷髏一樣。但是他的個子很高,據他所說自己的身高將近一米九。這不是吹牛,因為我看著他都要仰著頭,畢竟那個時候我身高都將近一米八了。話題扯遠了,迴到正題上,一般正規酒吧未成年是不允許進入的,但他們拉我去的是一個地下酒吧,而當時的我也看起來像成年人,並不是毛頭小子,自然很順利的就進去了。其實我很不願意進酒吧的,因為在我印象裏,一般普通學生可以隨意進入的酒吧都是藏汙納垢的地方,但是應朋友所邀請,逼不得已才去的。這個酒吧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黑暗並且狹小的空間,彌漫著煙酒的混合氣味,無疑都是劣質的煙酒。吧台內部的酒架上也空空如也,完全就是個擺設。一群頭發上染著亂七八糟顏色,也不知道身上是畫還是紋著的各種各樣的圖案,嘴上都抽著煙,坐在吧台附近被黑色覆蓋依稀可見是紅色的沙發上,吵吵鬧鬧著,旁邊放著幾打啤酒和很多空瓶子。我皺了皺眉頭,因為我對這種地方實在厭惡。我想轉身離開,可是李可卻攔住我,說既然來了就玩一會再走也不遲,不由分說的就把我拉到剛才看見的那一桌,事實上這個酒吧也隻有他們這一桌所謂的客人。

    “南哥。”李可恭恭敬敬的對著那群亂七八糟的人叫著,也不知道是在叫誰。

    一個頂著紅色雞冠頭的人站了起來,看著李可,猥瑣的臉上卻透露出一臉傲慢的表情點點了頭,想必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南哥吧。

    我打量著李可的南哥,亂糟糟的雞冠頭,用劣質的染發劑染成了紅色,因為那紅色顯得一點都不純正,就如同誰家掉了色的紅褲衩套在頭上一般。黑黝黝的臉上其餘的器官都看不清,但最顯眼的是掛著一副香腸嘴,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顯得更加鋥光瓦亮。下身穿著和他頭發顏色一樣的掉色紅色大褲衩,哈哈,看來他完全是自給自足的產業。褲衩掉色了就往頭發上蹭蹭,這樣頭發也就變成自己的褲衩色了。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胸前那青色的像騾子又像驢的圖案。因為掉色的緣故,顯得髒兮兮的。難道是畫上去的?我心裏想著,於是更進一步的打量著。

    “臭小子,看什麽看啊,還不叫南哥。”一個趨炎附勢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

    我隻好悻悻的收迴我欣賞的眼神,當然,我是抱著欣賞外星生物的心態去欣賞的,這突然被一打斷,我也的確有點悶悶不樂,還有,誰要我叫什麽南哥,叫南瓜還可以。我沒有理會那個聲音,本來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但又嫌那實在髒的可以,李可又不讓我迴家,我就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站著。

    “你幹什麽呢,快點給南哥打招唿啊。”李可拽了拽我的胳膊。

    隻見那個名叫南哥的人臉色已經變成了南瓜色,恩,不錯,南瓜的名字真的很適合他,隻是頭發顏色該改一下,變成綠色就更適合了,我繼續研究著這個古怪的名叫南哥的生物。

    “臭小子,你找打是吧,啞巴啊,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是不是?”我眼前的這個基因突變紅毛“南瓜”的嘴巴一張一合。我開始意識到我過於沉默的確不好,似乎讓“南瓜”尷尬了。

    於是我堆起了笑容,對著眼前這個“紅毛”南瓜:“怎麽了?這的規矩我的確不知道,反正我是第一次來,不歡迎的話,我現在走就是咯。”說完,便轉身想離開這個讓人反感的地方。

    “等等啊,南哥找你有事呢,你別激怒他,他可是很厲害的,他可是敢拿西瓜刀亂砍的。”李可拉著我,在我耳邊小聲的說。

    “拿著西瓜刀亂砍西瓜嗎?那可真是可怕的職業病啊。”我毫不顧忌的大聲說出來。

    那個桌子開始混亂了,叫罵聲不絕於耳,這群人是從哪來的啊,簡直就像路邊請的群眾演員一般,不說話都不說話,要說話集體說話,雖然是一群男人,但給人的感覺就如同街邊的潑婦罵街一樣。

    “安靜!”紅毛“南瓜”發話了,吵雜聲頓時安靜下來,“南瓜”為自己的魄力感到很滿意,朝我投來得意的眼神。其實,我感覺這樣他們就更像群眾演員了。

    “你叫雁言諺對吧,我聽李可說過你的名字。”紅毛“南瓜”故作瀟灑的抽著煙,裝出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氣勢,在我看來隻是猥瑣的感覺罷了。

    見我沒有搭話,他繼續說:“是這樣,我一個弟兄前不久被一個警察抓到派出所了,我們順藤摸瓜查了好久,才發現那個警察就是你父親,光天化日我們總不能把你綁架過來吧,所以就安排李可和你認識,今天就讓他把你請來了。那個弟兄是我的好兄弟,再說他也沒犯多大的罪,請問你能不能把他放出來呢。”

    “既搶劫又殺人還不算犯多大的罪嗎,更何況不止一次。”我斜瞥著他。

    “事實上,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我們會讓你父親答應。你覺得你一個人能打的過我們這麽多人嗎?更何況,李可早已經把你的後路全部堵住了。”我順著他的視線,看見李可把酒吧的門鎖住,看來這個肮髒的酒吧變成一個全封閉式的地方了。

    “怎麽樣,選擇合作,還是選擇我們強行來完成這個交易呢。也就是讓你受點苦,拿你的指頭或者什麽寄給你父親,好讓他知道有的人是惹不起的。”隻看見紅毛“南瓜”身後的人蠢蠢欲動,就如同一群瘋狗一般。

    說實話,這群人我真沒有放在眼裏,畢竟我從小習武,不能說以一敵百,但是打散這群瘋狗,就如同完成小學算術那麽簡單。我順手從桌子上抄起一瓶啤酒,朝著“南瓜”臉上潑去。前一秒還是得意的醜陋麵孔,下一秒就變成猴子屁股一樣的顏色。而啤酒順著他的香腸嘴流到胸前,順著青色的類似於騾子的紋身流下去,隻不過流下去的顏色變成了青色。

    “果真是畫上去的,你胸前畫個騾子是為什麽?證明你倆是親兄弟嗎?”我嘲笑著。

    “敬酒不吃吃罰酒,臭小子,你找死。”他的臉已經變得通紅,讓人感覺是由唿吸不暢所導致的,然後電視劇黑社會跑龍套的慣用劇情在他身上表現出來,他順手拿起一個啤酒瓶砸碎在桌子上,嚎叫著朝我衝過來。看著他來勢洶洶,但我卻隻用一腳就把他踹到沙發上站不起來了。“南瓜”身後的那群類似群眾演員的人,見老大吃癟了,也嚎叫著朝我衝過來。真是一群可悲的人,我毫不留情的用拳頭招待著他們,他們看似氣勢磅礴,卻都真正的是一群渣滓,十分鍾後一個個都躺倒在地上哀號著。

    我拍了拍手,準備打道迴府,卻感覺脖子上一涼,原來是我忽略的李可,他正拿了把匕首對著我的脖子,也許隻要一刀,我就一命嗚唿了。

    紅毛“南瓜”似乎也迴過神了,從沙發上爬起來,晃晃喲喲走到我麵前,一笑露出黑色的牙齒:“你不是很能打麽,你現在打呀,哈哈。怎樣,如果不想死,就給我下跪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你一條命。”

    他嘴裏的口臭味熏的我頭暈,李可見我依舊保持沉默,便在手上加了把勁,我感覺到脖子一陣刺痛,想必已經被刀子給劃破了,但隻是皮外傷不會威脅生命,如果再重一點,我的氣管就要被劃破了。

    那個“南瓜”似乎還想再說什麽,但是卻哎呦的叫了一聲,一驚一乍真是討人厭。因為我已經想好怎麽對付拿刀的李可了,我本來就不是普通人,我可以拿降術裏麵的一種,隻需要配合咒語在他腰上的穴位輕鬆一摁,他的胳膊就會變得格外發麻,抬都抬不起來。

    “他媽的,這是怎麽了,身上像被針紮一樣。”他小聲的嘀咕著。然後東摸摸西摸摸自己的身體,一邊又發出哎呦的叫聲。李可見此景象想必也很吃驚,所以我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縮小了,我趁機把他手反掰過去,然後將他狠狠的摔在地上,李可也動彈不得。我抬腳踢飛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走到“南瓜”麵前,隻見“南瓜”似乎很痛苦一樣在身上不斷的摸索著。我抬手摸了摸“南瓜”的肩膀,隻感覺他如同刺蝟一樣紮手,難道他是個刺蝟精,現在開始變形了?

    但隨後我就看見,“南瓜”身上不規則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如同螞蟻在身上爬一般,或者說像撒了一把芝麻在身上一樣,但是芝麻不會紮手,而他身上的這些黑點十分的紮手。

    慢慢的那些黑點不規則的開始變長,從黑點變成一根銀白色的物體,仔細辨認後那是一根鋼針,與其說紮在“南瓜”的背上倒不如說是狠狠的從身體裏穿破肉和皮膚的鋼針冒了出來更為恰當。接著“南瓜”發出了一陣哀嚎,如同殺豬一般。他在地上疼的直打滾,而他的手下看到此景象也早就逃之夭夭了,甚至連李可也不見了蹤影。

    他拉著我的褲邊,哀求道:“救救我,我好痛苦。”但是我卻無能為力,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這是什麽病。隻見他拉著我褲邊的手也被鋼針一根根的紮滿,我的腿也被他手上的鋼針刺的生疼,但是我並沒有躲開,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自己鬆開了手,滾落到了另一邊,因為疼痛扭曲的臉變得如同揉捏過的麵團一樣,一根根的鋼針慢慢的豎起來,遠處看他就如同一個刺蝟一樣,可是我卻笑不出來,因為實在太殘忍了,他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鋼針也一根根的往外冒著,每冒一根針他就痛苦的哀嚎一聲。他的背部已經被鋼針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鋼針,鮮血從針眼裏一滴滴的滲出來,一粒粒的,紅的詭異。緊接著他的雙臂也布滿了大小一樣的針眼,隨後一根根的鋼針穿破了他的皮肉冒了出來,他的腿上也布滿了鋼針,血把他的紅色褲衩染的更加通紅,甚至分不出是褲衩的顏色,還是血液的顏色。

    他不停的尖叫著,發出踩到雞脖子一樣的聲音,尖銳刺耳。我不由的想到了古代的淩遲處死,看來死刑犯能一下子死掉簡直是最大的寬恕,這樣一點點被折磨的死去,真是太慘烈了。

    最後隻見他的頭上也開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緊接著鋼針快速的從他的頭上穿過,一根接著一根,甚至連他的眼睛上也紮滿了鋼針,他從先前不停的翻滾不停的嚎叫換成在地上哼哼的聲音,最後幾根鋼針從他頭顱穿過後,他便不動彈了,想必已經是沒有命了。

    從遠處看,“南瓜”就如同一個紮滿了鋼針的球一樣,泛著銀光。銀光中又透露著些許緋紅,那是因為學業從針眼裏滲出來的緣故。

    雖然他不動彈了,但我依舊還處於驚恐的狀態下,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慘烈了,如果不是我的心理素質好,我真的會患上神經病。”

    雁言諺停止了,不再說話,想必是迴想起當時的恐懼情景了吧。而我,也聽得是一身冷汗,因為無法想象那種痛苦是什麽滋味。

    “那麽後來呢,他為什麽會遭受這麽可怕的懲罰,李可他們又遭受了什麽懲罰?”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後續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懷著怎樣的心情給父親打的電話,把事情前因後果告訴了父親,不一會警方的人就把他可怕的屍體帶走了,當時還有幾個警察看到那場景也忍不住吐了。我好奇為什麽警察不拉去讓我做口供,不可能隻因為是父親在警局工作的緣故。問過父親才知道,警局裏抓的那個搶劫殺人的犯人也是全身被鋼針穿透而死。而至於李可他們,我想也是遭受到懲罰了吧,因為我父親告訴我,當地的醫院收了幾個皮膚病的患者,他們的症狀都是感覺皮膚幹涸,據說是全身的毛孔壞死,做了內部檢查卻發現身體裏有很多毛發,都做了全身手術,可是毛孔還是壞死的,等於說明他們這一輩子排汗都有問題吧,我想這就是李可他們的懲罰吧。”雁言諺笑了笑:“而對於他們遭到這種懲罰,我想是因為他們沒做過一件好事的緣故吧。他們都是有前科的人,你別看隻是小偷小摸,他們也合夥搶劫了不少次,但每次都被他們僥幸逃脫。甚至威脅父母,有的虐待父母。你說這種人渣能不遭到詛咒嗎,連他們的父母都會詛咒他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久而久之,這種詛咒的力量強了,他們自然會受到報應。不過我也是受害者啊,正因為遇到過那件事,我才十分懼怕打針啊。”雁言諺說完大笑了起來。

    世界上的事非常奇妙,有些力量也是十分奇妙的。雖然你無法觸摸到,但這種力量卻是真正存在的。然而誰有敢說自己沒犯過錯誤呢,隻要不是一錯再錯,都有挽迴的餘地。

    我也笑了笑,起身走向廚房,因為我聽到鍋裏燉的湯發出了咕嚕嚕的響聲,魚湯的香氣已經飄散在房間裏,這些預示著我們即將開飯了。

    -<針>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奇異寫實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黯軒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黯軒羽並收藏奇異寫實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