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頗大,艙房也多,小姐當先領路,將劉啟帶到一個艙房錢,笑道:“公孫公子便在裏麵。”輕叩了三下,推開了房門。劉啟進去歇息。


    待到日影西斜,這船便在九江地麵上停泊了,金瓶兒另著了一人來請二人用晚飯,她那貼身侍女婉兒和武師李才都不在這裏。看這金瓶兒也是個大家閨秀,但這一頓飯卻也不過是一碗魚湯,一大碗燒肉,幾樣菜蔬,一壺濁酒和糙米飯。


    下人倒了酒,金瓶兒敬了一杯。公孫琦喝了,卻見劉啟隻是埋頭吃飯,不由的埋怨道:“兄弟,你好不曉事!主人家敬酒呢!”


    劉啟道:“我不喝酒。”


    公孫琦道:“好歹也是主人家親自把盞,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的。”


    劉啟並不迴答,依舊吃飯。


    公孫琦正要再說話,金瓶兒已經笑著說道:“不妨事的,劉公子既然不飲酒,多吃些飯菜也好。”


    劉啟道:“多謝小姐體恤。”自顧自又吃了一碗。


    飯畢,有人上來撤了殘羹,金瓶兒又與二人說了些江湖上的閑話,各自迴房歇息。


    約摸到了二更時分,人都睡下了,公孫琦、劉啟二人各自在床上做功課,既畢,正要歇下,忽聽得船麵上一聲輕響,仿佛一隻貓咭跳了上來。他二人一身本事,知道是有本領的夜行人到了。公孫琦立刻下床,捉劍便去看個究竟。劉啟也不動,由他去了。


    公孫琦出了房門,高抬腿,低探腳,躡足潛蹤來到艙門口,就陰影裏藏身,便聽到外麵兩個人悄聲談話,隻聽其中一個粗嘎的聲音低沉道:“寨主也真是,前次才捉了一個迴紇小妞,我看那妞兒長得不差,怎地今日又來?”


    另一個道:“你懂得什麽?寨主練的是采陰補陽的高明功夫,這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公孫琦聽到“迴紇”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吃了一驚,待聽到“采陰補陽”的時候這一驚更甚。


    之前說話的道:“也對,寨主用完了我們還能享受一番。隻是平日裏捉了小妞給寨主,都要隔了個把來月才動手,這次怎麽昨天才用迷藥捉住,今天又來?”


    這個道:“我怎麽知道?你有膽自己去問寨主?”


    那人笑道:“休要玩笑,我去問時,若是不好,被寨主打死了,卻不是賠本的買賣?我看這船上那個小姐長得十分不錯,我們拿了去,寨主定然歡喜得緊。”


    公孫琦既然知道這裏兩個人是來擄掠小姐金瓶兒的,又掛念他們口中說的那個迴紇女子,怕是自己相熟的人,急忙一墊腳,如同離弦之箭射出艙門。


    這兩個人正放倒了守夜的往這裏來,猛地一道白影躥出,都嚇了一跳,還沒扯出兵刃就覺得肩上一痛,徹入心扉,忍不住“啊呀”叫出聲來。原來公孫琦出艙的時候為留活口詢問,並不拔劍,隻是手心裏扣住天山神芒,徑打二人肩膀。這天山神芒重逾精金,尖銳異常,唿嘯而出,還沒等兩個反應過來,琵琶骨便都打穿了。


    那個嘎著嗓子的師弟撲地就倒,殺豬一般慘叫起來,在寂寥的深夜裏把一船的人都驚醒了,盡皆跑過來看個究竟。那做師兄的到底多練了幾年的功夫,琵琶骨雖然受了重創,腳下功夫並不曾廢了,眼見不能得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船邊,飛身便要下船,哪知人還在半空,忽然一聲慘叫,緊跟著“咕咚”一聲落水,再無動靜了。


    這時候船艙內的人除了劉啟外都出來了,月輝之下隻見公孫琦站在甲板上,另有一個人滾倒在地,不住的哀嚎,都是大奇,詢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公孫琦便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聽得怒發上衝冠,道:“哪裏來的狗賊?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家小姐頭上來了!好大的狗膽!”就有那性急的武師要上前結果了那廝。


    那小姐金瓶兒更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是大家閨秀,雖然不通男女之事,但對這類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今番自己撞見,真是又羞又怒。


    公孫琦止住了眾人,大步上前,一腳踩定了,問道:“你方才說你們寨主昨日抓了一個迴鶻姑娘,是也不是?”


    那人早駭破了膽,隻是點頭,卻作聲不得。


    公孫琦臉上變色,急道:“那女子怎生模樣?”


    那人知道自己性命如今都拽在這白衣少年人的手上,不敢隱瞞,道:“那女子長得……長得十分貌美……細長彎眉,大……大眼睛,高鼻梁……”


    公孫琦久在大漠,知道迴紇女子大多都長得這般模樣,隻是漢人少見多怪罷了,但於他而言卻委實如同沒說,念頭一轉,便又問道:“那女子可是帶兵器的?”


    這人一個勁的點頭道:“是是是,那姑娘帶著一把寶劍,公子如何知道?”


    公孫琦臉色大變,怒喝道:“人呢!”


    那人道:“不……不……不知道。他被我們寨主用藥迷倒,後……後來就……”


    公孫琦臉色鐵青,就連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不等他說完已是一把提起這人,叫道:“你家寨主在哪裏?帶我過去!若敢說半個不字,今番你就要死在這裏!”


    那人為求活命,一疊聲答應下來,公孫琦轉過頭對著眾人一禮,道:“救命之恩,原本該以死相報。但這人口中說的那個迴紇姑娘不定是我一個相識的,我欲要他引路去救,不能就此交予諸位,還請見諒。”


    正是:


    恩義雖然比山重,情誼亦是如海深。


    白仲生避過自己的板斧,卻因為躲得慢了些兒,頭發都削掉了一大片,那斧子去勢未歇,將背後一個嘍囉砍死在地,斧頭恰在骨頭裏這才停住。白仲生叫道:“鍾玄!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兒郎們!並肩子上啊!先把這姓鍾的給做了!我來對付這小子!”


    嘍囉們害怕公孫琦,但鍾無極素來與他們寨主交好,故而極少顯示武功,便是白仲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正所謂“無知者無懼”,都攏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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