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同一時間,鹹佑府衙。


    二堂內, 當今天子親至。


    秦煌在和他匯報各邊界的情況, 說到南邊時, 他都忍不住感慨,「這四端名號太過響亮了, 他在南邊界的消息放出去後,那些個鮮少露麵的隱秘天驕全都往南麵去了。」


    「現在承安府的少主陳敬驥已經上擂台了,南境凝安府的少主和東境靜柏府的少主皆隱於人群中。」


    惠帝低笑,「這是不是就叫做人以類聚?」


    這一笑,影影綽綽間帶出了幾分驕傲的意味。


    秦煌心間又有疑惑泛出,抑不住的。隻是他仍然沒多問多說,專注事態本身。哪知他才匯報完情況,帝王沒有任何鋪墊地對他說,「既是天驕齊聚,那孤便去南麵看看。」


    秦煌訝然:「陛下?」


    惠帝睨著他,眼底有笑,「孤也去湊湊熱鬧,錯過了今次,可能再未有了。」


    秦煌心中疑惑愈發濃盛,終是再沒忍住,稍許遲疑,道了句,「陛下對孟大人這徒弟多有不同。」


    惠帝聞言怔了數息,旋即輕笑,霎時,眉眼便生了光,亮眼也柔和的一縷,「這般的明顯?」


    秦煌略一頷首。


    惠帝嘴角的笑痕愈發的深了。隻是到了這最後,他也沒有替秦煌解惑。做帝王這點好,他不想說的,旁人也半點奈何不了。


    一行人,低調密行往南邊界而去時。


    南邊界的擂台上,延禮朝陳敬驥迴禮,容顏冷清,目光也是,「荔山,四端。」


    話落,右手一伸,當眾應戰。


    擂台下,歡唿聲如浪擊石,再度漫開。


    陳敬驥定定睨著延禮,忽地嘴角一勾,右手揮出,於半空中凝成拳,一身內力灌入其中,擊向了延禮的側臉。


    沒有任何收斂的一擊,威壓冷冽強悍,擂台下眾人都能感受到風。


    承安府的實力開始展現。


    延禮卻是一步未退,由著拳風近他,這才出拳,筆直而上。


    一如所有人所想,荔山四端戰力驚人性格冷獨,從來隻攻不守。


    兩拳相碰,陳敬驥承壓,開始往後退,一步兩步......十數步,他停了下來。


    而延禮,還是穩穩地站在原地。


    差距已經顯現。


    然陳敬驥的臉色未現一絲灰敗,那雙眼兒反而是更亮了,他找到了對手,生出了一種詭秘的興奮感。


    延禮怎會看不出,但他,也願意同他一戰。


    矜高,坦坦蕩蕩,不屑於玩手段。


    他欽佩這樣的人。


    須臾停歇,拳風再度撞到了一起,這一次,衝撞度比方才還要猛烈。


    你來我往,酣暢淋漓。不過片刻功夫,竟已對了百招。延禮再度擊退了陳敬驥,這一次,他被疾風掃到了偌大擂台的邊沿。


    陳敬驥未多搖晃,企穩,他瀟灑颯氣朝延禮抱拳,「四端先生好功夫,敬驥敗了。」


    延禮:「有機會,可再戰。」


    陳敬驥聞言笑了:「一定會有機會的。」


    說罷,從舞台飛落。


    幾乎同一瞬,有黑影掠至擂台,「東境靜柏府楚烽華,邀四端先生一戰。」


    延禮這迴,再未玩虛的。


    「荔山四端」 這一句響徹這片空間時,鐵拳已至。


    十幾招,楚烽華被掃至擂台邊沿。一隻隨心所欲的狼崽子,終是在靜逝的時光中學會了給人留一線。當然了,隻限於他願意的時候。不願意了,仍舊是我行我素,百無禁忌。


    就這麽打了幾場,人群被破開,一高大壯碩的男子映入了眾人眼簾。此人身高,目測近九尺。他著了身藏青色的衣褲,套頭的衣衫無袖的,手臂全然裸露在外,肌肉噴張。他的臉部線條清晰硬朗,那對眼兒深邃得很,一眼看過去便知是外族。


    「怎麽外族人也能來參加文武鬥嗎?」


    「這一輪是大亂鬥,誰都能來。你要自詡世間天驕,你也能上擂台。」


    「的確,這天下範圍廣得很,有我玄鉞,也有周邊諸國。」


    「人都來了不讓打,怕會淪為周邊諸國茶餘飯後的笑料,有失我玄鉞大國風範。」


    「這體格,四端太吃虧了。」


    「吃虧?四端可是荔山正統,幾年前就擊敗了喬明燦。」


    「就是,什麽時候武藝都不是按個頭算的。」


    「我看好四端,這可是我玄鉞最強的天驕。」


    ......


    經歷一戰又一戰,「荔山四端」 成了民眾心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天驕。無論遭遇什麽樣的強敵,都篤定他能贏。


    那壯碩的外族人不緊不慢地走向擂台,步步沉穩,異響連連。因力量而生的壓迫力,明晃晃滲出。擂台不遠處的一棟小樓中,惠帝和秦煌坐在三樓飲茶,透過大開的窗扇,目睹了這一幕。


    惠帝刮著浮茶的手微頓,但他終是未發一言。秦煌撤迴目光時,專門瞧了他的反應,沒有發掘出一絲想要幹預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麽。陛下就在麵前,他聽令行事就是了。另一方麵,到現在為止,那外族人所做一切都在規定範圍之內。天下天驕,沒做特別限定的話,外族天驕自然也是包含在內的。


    另一廂,那高大壯碩的男子上了擂台。末了,停在了離延禮五六步遠的地方。他未有行禮,不僅如此,開口便是挑釁,「荔山四端,不過是弱者中的強者,蛙蟆之間的勝負有何意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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