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彥卿見這小丫頭如此一說,也頓時放心不少,再次大手一揮,又送了一車黃金。


    “謝姑娘別推辭,你就當替訓兒保管。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姑娘以後有機會能多照應照應他,讓他過的好一些,我這個做外祖父的也就放心了,再說,如今符家有再多的錢財也無用,散出去一些還能讓皇帝更放心。”


    就這樣,曲家爺孫倆的這次京城之行,又得莊子又得黃金,可謂收貨頗豐。


    謝玉嬌甚至還想過,是不是以後時不時的往京城走一趟,符彥卿會不會每次都給她一車黃金帶迴來?


    若真這樣,那她不是什麽也不做,坐等黃金送上門?


    她發財也太容易些了吧?


    謝玉嬌晚上的時候獨自在被窩裏笑出了聲。


    剛迴來沒幾天,李天磊又駕著馬車來接曲家爺孫倆,說是他要成親了,接他們去參加他成親的喜宴。


    原來在平叛途中,他偶然幫扶了一個姑娘,然後那位姑娘就對李天磊一見鍾情,不管不顧的一路狂追到了京城。


    那位姑娘也不是什麽大家閨秀,而是走南闖北的鏢師之女,自身也頗有武藝,自小隨著父親走鏢,養成了剽悍的性格。


    在長治之時偶然得了李天磊的幫助,她就這麽與李天磊看對了眼。


    那位姑娘也不是扭捏之人,把鏢局的任務完成後,就隻身追隨李天磊,非要嫁給他。


    後來李天磊也覺得這些日子兩人相處還算和睦,既然姑娘家都已經做到如此地步,反正自己也已經二十二歲,早該成家了,那就娶了吧。


    謝玉嬌也沒想到李天磊這姻緣是來的如此的突然,不過李天磊老大不小,也確實該成親了。


    連趙呈熙家裏都已經給他定好了親事,要不是他一直在外平叛,趙呈熙也早就已經成親了。


    不過,就算這樣,趙呈熙成親的日子也已經定在了來年的三月。


    李天磊如今好歹也是從三品的諸衛上將軍,也在京城買了個三進的小院子為家,就在孫成借給謝玉嬌的小院附近,以後來往倒是方便。


    成親前,謝玉嬌他們就已經見過這未來的嫂子鐵藍心。


    不愧是走鏢的,鐵藍心身強體壯,看起來比李天磊還壯實一些,皮膚黝黑,性格開朗,很有武人的豪爽之風。


    雖說此時她與李天磊還未正式成親,卻已經親自把他們成親的小院收拾的妥妥當當,嫣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她見到謝玉嬌,很是熱情又充滿感激的招唿著她:“這就是玉嬌妹妹吧,我都聽李郎說過了,你是李郎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鐵藍心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當初救了李郎,我上哪找我的如意郎君去!”


    不等說完,她自己就哈哈大笑起來,牽過謝玉嬌的手就往屋裏去,“走,妹妹,屋裏暖和,咱裏屋說話去!”


    謝玉嬌看著這鐵嫂子的身形和做派,都能想象平日裏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場景。


    再想起李天磊的看起來相對有些瘦弱的身板,怎麽想怎麽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違和感,她總感覺掉了個個兒。


    李天磊平時那麽個不動聲色時恍如文弱書生般的性子和身板,與這鐵嫂子魁梧的身形和豪爽的做派,是不是就是常言說的互補?


    由於李天磊大小是個將軍了,這次的成親雖說辦的有些倉促,不過其軍中袍澤該來的都來了,所以婚宴也是熱鬧的很,鬧到了後半夜。


    李天磊成親後,謝玉嬌和爺爺在京城多呆了兩天才趕迴東山村。


    跟他們一起迴來的照常還有一車黃金,曲家爺孫倆已經見怪不怪了,想著反正是替小叮當保管,收就收了吧。


    曲家地下那個隱秘的寶庫已經快被塞滿了,謝玉嬌甚至還想,要不要再把寶庫擴大一些。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兔子都講究狡兔三窟,為安全起見,他們也可以考慮把寶物多分開來藏。


    至於藏哪裏,以後符府再送黃金的時候再說吧。


    從京城迴來沒幾天,就正式進入了年尾,家家戶戶都開始掃塵土,備年貨,殺豬宰羊準備過一個熱鬧的年,仿佛要把去年因災沒過好的年,都一次性給補上。


    前年製墨成功,今年讓村長又想了起來,於是號召了人手去周邊幾個村免費掃煙囪收集煙灰,準備再讓謝玉嬌製墨,不然等墨用完了還要花錢買,這讓一直免費用墨的東山村村民怎麽舍得。


    村長也是為給大家省錢考慮,也為孩子們能繼續練習寫字,可算是殫精竭慮了。


    隻是少不得要多麻煩謝玉嬌一番。


    過了年,初十的時候,符家傳來了話,說是鄭王搬遷到房州的日子已經定下,二月初八正式啟程。


    二月初八,天還是很冷。


    符家於前一天接了爺孫倆前往京城。


    這次護送鄭王與符太後去房州的大將是慕容延釗,趙呈熙也帶了一小隊人馬,負責防衛安全。


    謝玉嬌和爺爺在初八這日巳時就被人送到了京城外的十裏涼亭,在這裏等著路過的車隊。


    初春的京城,寒風還很強勁,刮的人臉上生疼。


    謝玉嬌縮在馬車裏,烤著火爐等著鄭王的車隊的到來。


    她就是為了在小叮當臨走的時候見他一麵,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不過想來也知道,丟了父親親手交給他的江山,他又如何能好的起來,沒自刎謝罪都是不孝了。


    果不其然,見到小叮當的那一刻,謝玉嬌心中一酸,差點落淚。


    她都有些認不出他來。


    這還是那個在符府花園裏見到的那個傲嬌的小皇帝嗎?


    記得那個小皇帝一身的傲嬌樣,見到她的時候是多麽的欣喜,那靈動的雙眼裏全是說不出的激動,卻還是強自鎮定的裝作老成樣。


    後來兩人一直分享著述說著分開後的點點滴滴,還鼓勵著對方要一直好好的。


    如今這個孩子,人還是那個人,卻又不像那個人了。


    小叮當長高了不少,可是卻瘦弱的厲害,一身錦衣穿在身上,顯的那麽的空蕩。


    還有他枯槁的臉上,見到她的時候也不再有重逢的喜悅。


    靈動的雙眼呆滯無神,整個人都沒了生氣,仿若一具行屍走肉般,任人牽引著走進涼亭。


    謝玉嬌早在隊伍過來的時候就下了馬車等在一邊。


    這時間到昔日的小夥伴如今這副頹廢的樣子,心裏隱隱的抽痛。


    這還是個孩子啊,還不到十一歲,卻要經曆亡國破家的殘酷現實,誰能承受的來?


    “叮當!”


    等周圍的人都退開了些,謝玉嬌上前低聲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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