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嬌走過去,笑著對趙寒柔說:“柔姐姐看到李大哥迴來都高興傻了,快過來坐!”


    她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麽不對,可是趙寒柔聽了卻是身子一僵,然後很不自然的被謝玉嬌拉過去。


    趙寒嫣和趙呈熙也沒接話,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謝玉嬌拉著趙寒柔在椅子上坐下來,對趙寒嫣說:“嫣姐姐不是最喜歡聽故事嗎?現在好了,李大哥這大半年指定經曆了很多精彩的故事,你有耳福了!”


    “是啊是啊!”趙寒嫣高興的叫到。


    李天磊和趙呈熙倆人臉色都是無奈的的表情。


    最後李天磊也對大家簡單說了下自己這半年所經曆的一些事。


    老爺子把飯做好,大家圍著桌子開始吃飯。


    雖說吃飯講究食不言,可有趙呈熙和趙寒嫣在,基本上這頓飯就沒有安靜過。


    李天磊說完了他的經曆,女孩子們都是滿臉的佩服。


    可趙呈熙知道李天磊的這番述說隻是輕描淡寫,陣前的兇險哪是這麽簡單,何況他還幾進幾出敵營,都犯了軍法。


    當然他也知道天磊哥是不想在小女孩麵前說那些兇險的事,能講給幾個女孩子當故事聽就行了。


    一頓飯吃下來,趙寒嫣還不盡興,想要留下來繼續聽故事,最後是被趙寒柔和趙呈熙強製帶迴了家。


    李天磊下午也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好忙過了這陣子去村裏找謝玉嬌。


    這下好了,謝玉嬌和老爺子見到了人,總算能安心迴村。


    爺孫倆還是喜歡村裏那個家,那裏才有家的味道,這才離開幾天,就想迴去了。


    他們沒買太多東西,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迴家。


    一起被爺孫倆帶迴村的還有趙呈熙給找來的滿滿兩大牛車的破舊布類。


    有了這些原材料,造紙又可以進行了。


    迴家第二天開始,謝玉嬌就開始了上午教書,下午自於散漫的日子。


    李天磊和趙呈熙到東山村的時候,正好趕上要出紙的當天。


    當他們倆親看到一張張白花花的紙張成形,被驚的目瞪口呆,在心裏簡直佩服死了謝玉嬌。


    特別是趙呈熙,圍著謝玉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差沒把她給解剖來研究了。


    謝玉嬌也被他的眼神給搞的怕怕的,有些滲人的感覺!


    迴到院裏,趙呈熙與李天磊,竟然當著謝玉嬌的麵討論起她來。


    “天磊哥,你確定這謝姑娘不是當初那山裏的精怪變的?這也太無所不能了吧!”趙呈熙說話的時候,眼神都沒離開過謝玉嬌。


    李天磊雖說也是好奇,可也沒往鬼神精怪上想,隻是驚歎謝玉嬌的博學。


    他搖頭說:“倒沒那麽玄乎,隻是肯定與謝姑娘的家世有關吧,也不知道她家裏有多少書籍,小小年紀就能從中篩選甄別出有用的秘籍,真不是一般的聰慧。”


    “聰慧?這隻算聰慧?我看就是智多近妖!”


    “別胡說,小心給謝姑娘帶來麻煩!”


    “我哪胡說了,況且我又沒往外麵說去。你看她,先是弄出個什麽西式漢堡,稀奇蛋糕,現在又是教書又是造紙的,還有什麽是她不會的?”


    謝玉嬌被這兩人的討論給嚇的脊梁骨冒冷汗,心想再說下去,說不得趙呈熙這二貨真能把她的來曆給猜出來。


    她假裝生氣,半開玩笑的吼到:“你倆還有完沒完啊?怎麽光想些光怪陸離的事,你們怎麽不想想我是仙女下凡,神仙曆劫什麽的?”


    “仙女?神仙?就你?”趙呈熙指著謝玉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珠。


    “怎麽?我怎麽了?小心哪天我顯出我的神仙真身,一個法術收了你!哼!”謝玉嬌不理他,從柴棚報了柴火進廚房,準備洗鍋做飯。


    “趙公子,給你找點事兒做啊!”謝玉嬌刷好了鍋,想起鍋底有兩個月沒剃鍋灰了,爺爺又買肉去了,她人小,搬不動大鍋,還不如讓閑著的兩個大男人動動手。


    本來在外麵還在討論的兩個男子,聞聲敢過來。


    “要本公子做什麽?說!”趙呈熙站在廚房門口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口氣,當他想起這是廚房,再補充到:“先說好,君子遠庖廚,我可不會幫你做飯!”


    “你做飯?我還怕你把我家給點著了!來,幫我把這大鍋端下來,鍋底上的灰應該積的挺厚了,要剃掉!我搬不動!”謝玉嬌讓開了些,讓趙呈熙上前。


    “早說啊,這點小事難不到本公子!”趙呈熙擼起袖子,就準備上手。


    “算了,還是我來吧,你毛毛躁躁的別把鍋給砸了!”李天磊拉開趙呈熙,直接就上手,輕鬆的就把鍋給端了下來,對謝玉嬌說:“怎麽剃,你說,我來弄!”


    “喏!”謝玉嬌把手裏的刀遞過去,“就用這鐮刀刀背往下剃就行,小心力道哦,別把鍋給剃壞了!”


    哢擦哢擦的刀背與鍋底的摩擦聲響起,一層層的黑黑的鍋灰往下掉,趙呈熙看著很是稀奇,問:“怎麽鍋底還有這麽厚的一層灰?怎麽積上去的?為什麽要刮掉它,反正又不礙事!”


    謝玉嬌心想,還真是遠庖廚的公子哥,這些基本的生活常理人家當稀奇看。


    “怎麽不礙事了?柴火燃燒的時候,會有大量的煙,還有燃燒成碳灰的粉塵,這粉塵在高溫下粘到鍋底,一層層積累,慢慢的就多了,不剃掉就會影響鍋的傳熱,要費很多柴火才能讓飯菜熟,明白了?”謝玉嬌就像給小孩兒科普,給這倆人講了這剃鍋灰的道理。


    趙呈熙用手撚著地上的黑乎乎的鍋灰,感歎:“生活處處是學問,這話果然不假。連剃個鍋灰都有它的道理。謝姑娘,你累不累啊?”


    “啊?”謝玉嬌真沒明白趙呈熙的意思,盯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你一個小姑娘,就該好吃好喝好好玩,琢磨這些不費神嗎?天天如此,你難道不累?”


    謝玉嬌聽了他的解釋,鬱悶的滿腦袋的黑線,他的意思不就是說她成天吃飽沒事幹,瞎琢磨。


    不過,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的心智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多琢磨也正常吧。


    要是真的如趙呈熙所說,好吃好喝好好玩,那她就有些矯情了。


    她覺得她愛琢磨是好事,起碼不讓自己的大腦停滯不前,不然等以後長大了,真的一無是處,比普通人還普通人,不就白瞎了她多活的二十多年歲月了?


    就比如這剃下來的鍋底灰,前世的記憶裏還可以拌了白砂糖治牙齦紅腫、咽喉腫痛等,要是哪天自己牙根疼,嗓子疼,隨手就能刮來治,多簡單方便!


    對了,她想起來了。


    鍋底灰應該可以製墨!


    這道理跟用鬆木等燒製成墨一個道理,燒鬆木那是專門為了得到鬆木燃燒後留下的煙灰,然後加入膠質物捶打製作成形。


    這鍋底灰不也是柴火燃燒後留下的煙灰嗎?


    哈!


    哈!哈!哈!


    得來全不費工夫!謝玉嬌神經質的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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