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怎麽又是單獨召見謝丫頭,哦不,這次多了位趙大人。


    那可是太傅大人呐,大周有幾個人可以得到太傅大人的召見?


    說不定這一見,就能給太傅大人留個好印象,以後還能與符家攀上關係。


    如此千載難逢機遇,他們怎麽能不拚命爭取?


    於是,一幫人就把來人堵在了門口,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起來。


    “大人,您看丫頭還小,是不是讓我們這些老家夥跟著去,免得孩子說不清楚!”


    “是啊,但,您看要不然我家懷硯去也成啊,我家懷硯是學子,在縣學讀書!”


    “對啊對啊!玉嬌太小了,要是見到太傅大人嚇的失態留不好了,我家侄子也一直在京城學醫,不會失態的!”


    村長,張老太爺,李珂都極力的推薦著自己的人。


    張懷硯和李厚所說沒說話,卻也很是希望自己能有幸被太傅大人召見,對來人擺出了最為得體的笑臉。


    ......


    那位傳話的男子被圍著,也不見著惱,趁著大家喘口氣的功夫,認真的解釋著:“我等也是聽老爺的吩咐,若是老爺覺得有必要的話,會召見各位的,大家不必著急!”


    說完,對著屋裏的趙普和謝玉嬌說道:“趙大人,謝姑娘,請隨我來!”


    趙大人看著這群人,微微的搖了搖頭,繞過他們,率先走出去。


    謝玉嬌跟爺爺告了別,也在眾人遺憾的眼神中走遠了。


    屋裏的眾人,眼神隨著謝玉嬌的步子轉動,恨不得自己上前替換了去。


    在人已經轉角過去,再看不到了,這才捶胸頓足的坐迴去,鬱悶的猛灌茶水。


    太傅大人,在他們這群偏遠鄉民的意識裏,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觸及的大人物,大周能有幾個太傅啊?


    如今,接觸如此大人物的機會擺在眼前,可偏偏就輪不到他們,這怎能不讓他們失望懊惱!


    謝玉嬌跟著趙大人,被人引進了一座安靜的院子,越過門口的守衛,直接領到了院子的正房。


    進門一看,一位大約半百之年的老者,精神灼灼的正端坐大堂上方。


    這就是太傅大人了吧!謝玉嬌進屋就快速的打量了一眼。


    果然,那位領他們的男子上前稟報:“老爺,人已帶到!”


    說完,那男子就退到了一邊。


    趙大人上前跪下,謝玉嬌也跟著下跪。


    “下官趙普拜見大人。”


    “民女謝氏玉嬌,拜見大人。“


    隻聽老者溫和的叫了起,讓了座。


    謝玉嬌這才敢大膽的抬頭打量老者。


    隻見他發須已有了些許的斑白,神態溫文爾雅,態度溫和,身穿細棉布灰白直綴,腳上穿的是尋常青麵白底布鞋,手上正端了白玉茶杯,將喝不喝的。


    這就是太傅?魏王?大周的守護神?


    對這位的第一印象太出乎謝玉嬌的所料。


    這純粹就是位學者的風範吧。


    她還以為武將都應該像外公那樣,身形魁梧,作風彪悍,眼若銅鈴,手似鐵爪,聲若洪鍾般。


    難道這就是外公一個小小武將和人家太傅的戰神的距離?


    外公,您應該看看,這才是大將的風範!


    謝玉嬌盯著人家太傅大人,竟然還有心思拿外公與其比較,她自己都有些佩服她自己的膽識。


    “你就是謝姑娘?就是你一路護送太子迴京的?”太傅大人覺察到下方謝玉嬌肆無忌憚的眼神,也不甚在意,問道。


    謝玉嬌忙收迴心思,起身迴道:“民女不敢當護送太子之功。隻是一起作伴相攜來京,談不上護送。”


    “嗯,坐下說話。“太傅大人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隨手把茶杯放在桌上,很是欣慰的對謝玉嬌說:”你很好!不居功,不自傲。為何你沒事卻不上京,還安然的生活在東山村那個偏遠的地方?”


    謝玉嬌遵命迴坐,欠著身子迴話道:“迴大人,其實年初的時候,民女也曾上京尋訪過,因民女也算是救過一位大哥的性命,那位大哥承諾相助民女,奈何卻陰差陽錯的撲了個空。無路可走之下,幸得曲爺爺收留,這才在東山村落了腳。”


    “嗯,那位收留你的老人家很不錯,人家收留了你,你也要知道感恩才是。對了,你當初救的是一個叫李天磊的小子吧,好像是趙匡胤手下!是吧,趙大人?”太傅大人點了點頭,他是知道李天磊的,畢竟當初也是這小子讓謝玉嬌去縣城求救,也算是同時救了太子。


    關於李天磊的背景,在太子迴來後的第二天就被他的人給調查了個清楚,也知道李天磊還是眼前這位趙大人的養子。


    所以,昨天這位趙大人才能輕易進到府裏,得到他的召見。


    “迴太傅大人,是的。天磊確實在趙點檢手下當差。”趙普聽到太傅大人跟自己說話,忙端正了身子,迴答到。


    太傅大人示意趙大人不必拘謹,又迴過頭對謝玉嬌說:“嗯,李天磊不在京城,為何你不尋*****忙,想必你也早知道你護送的是誰,如此天大的功勞,隻要你找上門來,你應該知道我符家和太子都絕不會虧待了你。”


    “迴大人,民女一直把當初的叮當視作一般的孩童,從沒想過要什麽迴報。這次若不是攸關全村一千多口人,事情也是因民女才起,民女也不會求上門來。”


    既然說道了迴報,謝玉嬌就幹脆把今天的目的給直說了,她再次站起來,恭謹的跪下去,直視著上方的人,道:“大人,東山村的小子們是淘氣過了頭,這才致使二公子昏迷不醒,可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元兇。求大人從輕處罰!”


    說罷,認真的對著太傅大人磕下了頭。


    “從輕處罰?”太傅一掌拍到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彈跳了起來,打翻在地。


    “你可知道我兒現在如何了?若不是那幫小子胡作非為,我兒好好的一個人,怎會到現在還昏迷中?”


    謝玉嬌也被太傅突然的大發雷霆給嚇的抬起了頭,她這時才能發現,剛才太傅大人的溫文爾雅都化作了一縷雲煙,快速的飛散而去,如今她麵對的才是一個真正的武將、殺神。


    “是,大人,那幫小子是胡作非為慣了,可他們本性不壞,也從沒真正傷害過誰,這次確實是個意外。民女也不求您能就這麽輕易的繞過他們,隻求您好歹給他們留條命。畢竟符公子會醒過來的,他們確實罪不至死。”謝玉嬌頂著上頭猶若實質的兇狠目光,小臉緊繃的據理力爭。


    太傅大人並沒有因她是個小丫頭就收斂脾氣,反而越發的火大,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下方跪著的人,嗬斥道:“放肆。就你一個小丫頭,竟然敢質疑起老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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