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凡征伐之事,必是勞師遠征,死傷甚大。可在趙無堂和田穰苴這裏,所率軍隊不僅沒有越打越少,反而在收複涼州各郡縣的過程中,人馬竟然越打越多,糧草也是越來越充足。這,少不了涼州百姓的支持,也少不了淩天磊麾下潛伏義軍的功勞。


    因為“殺胡令”的緣故,兩支大軍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像樣的阻礙,所到之處,經過的城池也早已被被潛伏的義軍和百姓們收複。而百姓們對於他們的到來,也擺出了夾道歡迎的姿態。不僅如此,潛伏的義軍帶著武裝起來的精壯男子紛紛加入到了大軍之中。


    田穰苴的大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下武威,收金城,在百姓們的幫助之下,一切都很順利。出金城郡之時,田穰苴麾下已經聚集了兩萬大軍,騎兵也超過了三千之數。雖然說這一路之上,他們也碰到了不少鮮卑胡的散兵遊勇,可看到田穰苴麾下的大軍,不是作鳥獸散,就是被他們非常輕易的給剿滅了。這種情況,讓羅士信非常地不滿,他大發牢騷,感歎他們不是來收複涼州的,而是來帶著軍隊來炫耀武力的。


    作為大軍主帥的田穰苴和軍師的賈詡聽了,笑笑,也不言語。在“殺胡令”傳遍涼州的情況之下,涼州的鮮卑胡在百姓們的屠刀之下已經殺破了膽,哪還會有成群的鮮卑胡和他們對陣啊!不過,這一情況,在他們進入隴西郡之後,就迅速得到了改變。


    李山的斥候給他們傳來了消息,鮮卑胡放在武都邊境用來防備益州、對歸義軍設伏的三萬大軍,已經有兩萬在從狄道城中逃走的獨孤信和大軍原來的主帥宇文述率領下,向著武都郡開進了。段氏一族的族長段遼也受鮮卑胡大單於宇文破派遣,在蕭關收攏敗軍,策應著宇文述。


    田穰苴和賈詡一合計,就製定了先趕到狄道和淩天磊的另一個結拜兄弟朱升匯合,再做決定的決策。於是,兩萬大軍朝著狄道城開進。幾天之後,他們也終於到達了狄道城。


    獵獵西風,“秦”字戰旗迎風飄揚,兩萬大軍迎著寒風緩緩地向狄道城門挺進著。前麵是黑色的鐵甲洪流,後麵則是血紅的一片。黑色與紅色,此刻匯聚於這天地之間,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壯觀景象。


    “他從天上而來,帶來世間最勇猛的軍隊,最強大的力量。他將把這個大陸染成黑與紅兩種顏色。從此,無任何人能夠抵擋住他的腳步,無任何人能夠違背他的意誌。他將是這個大陸唯一的主宰,唯一的王。”望著由遠及近的大軍,站在城樓之上的朱升喃喃地說著什麽。


    “將軍,您說的是滄瀾大陸千百年來一直流傳的預言之子的傳說吧!”站在他身邊的一個親兵說道。


    “不錯,我原本以為,獸王凱撒是傳說中的預言之子,他麾下勇猛善戰的獸族軍隊無人能敵。在他強悍的軍隊麵前,天星帝國敗了,鮮卑胡也向他投降,成為了他的馬前卒。他的軍隊給這個大陸帶來了無邊的黑暗和血淋淋的殺戮。這不正預示著整個大陸被紅黑染成一色嗎!


    可現在,我卻有了其他的想法。也許,我想錯了。似乎那個秦軍主帥,我們的少主人,才是真正的語言之子啊!”


    “將軍是說……他們!”那個親衛有些不敢相信地指著狄道緩緩而來的秦軍。


    “不,應該說是我們。黑色和紅色,不就是說的這個嘛!身穿黑色和紅色鎧甲的鐵甲洪流。”漸漸地,朱升的眼睛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武都有救了,走,我們下去,我要親自去迎接他們!”


    說著,便帶著親衛走下了城樓。


    狄道城門口,一千紅盔紅甲的士卒在朱升地率領下緩緩而出,分列在城門兩旁,等待著田穰苴大軍的到來。


    看著狄道義軍這陣勢,田穰苴和賈詡都有些吃驚,他們可知道這狄道城中的潛伏的義軍首領是何許人也,他是神武帝闖蕩滄瀾時的結拜兄弟,和“北地劍聖”王越齊名的“白衣劍客”朱升,在雍涼二州的遊俠之中,朱升的名氣絲毫色於王越在北方遊俠中的名氣。西朱北王,這西朱說的就是他。


    這樣的一個人,為了迎接他們,竟然搞出了這麽大的一個動靜,這讓他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駕!駕!”田穰苴和賈詡騎著馬,朝著朱升飛奔而去。


    “秦軍主帥麾下大將田穰苴,軍師賈詡見過朱將軍!”田穰苴和賈詡率先給朱升行了禮。他朱升弄出如此大的陣仗歡迎他們,他們也必然要有所表示了。


    “田將軍客氣,賈軍師客氣!”朱升笑著同樣抱拳迴禮,笑著說道,“兩位如此客氣,真不知道讓朱某說些什麽好了!看來,隻有痛飲一番,才能夠表達朱某的感謝之情了!”


    “那穰苴和賈軍師就恭敬不如從命!”田穰苴笑著說道。


    “請!”


    “請!”


    在對著後麵跟著的趙雲下了讓他們在外麵安營紮寨對的命令之後,田穰苴和賈詡便隨著朱升一起進入到了城中。


    一進城中,一股肅殺的氣氛便撲麵而來,城內彌漫著一種大戰一觸即發的氣氛。看來,這朱升也定是對武都被圍和段遼在蕭關收攏敗軍的消息感到很焦慮了。田穰苴和賈詡見到這場景,也明白了朱升剛剛那番隆重的歡迎儀式的目的了,不僅僅是歡迎,更重要的是把他們這兩萬人當作了解武都困局的救星了。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朱升的意圖還不止於此,對於滄瀾大陸世代相傳的傳說的相信,對於他們這支秦軍的信任才是他做出這種舉動的最重要因素。


    在這肅殺的情況氛圍之下,兩人跟著朱升來到了狄道的縣府。郡府被他燒了少,已經不能用了,那接待秦軍大將和軍師那也隻能用縣府了。


    為了不讓二人以為自己怠慢他們,朱升便把獨孤信一事和他們說了。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兩人竟對接待他們用的是縣府而不是郡府之事甚不敢興趣,反而對獨孤信一事和目前的具體情形十分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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