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吉菩薩帶著黃毛貂鼠離開靈山之後,觀音菩薩也立即啟程,前往太白祠,這太白祠乃是太白金星李長庚的府邸,座落於天河岸邊,與天蓬元帥府隔水相望,不過比起元帥府來,太白祠的格局非常簡單,簡單得有點寒磣,隻有一個小庭院,三間小瓦房,光是這屋舍,就能看出主人定是淡泊名利之人。


    見到觀音菩薩突然來訪,太白金星似乎並不意外,隻是爽朗地一笑,說道:“觀世音尊者,真實稀客呀。”


    觀音菩薩說道:“貧僧雲遊四海,經過寶地,特來拜見金星。”


    太白金星連忙將觀音菩薩讓進屋裏,說道:“觀世音尊者乃是如來佛祖麵前的頭號紅人,日理萬機,還能到我這裏坐坐,老朽真是三生有幸啊。”


    觀音菩薩笑道:“金星見笑了,其實我也是佛祖差來的。”


    “哦?”太白金星明知故問。


    “金星兩次救得取經人脫離苦難,靈山上下感激不盡。”


    雖然隻是坐在自己家裏,太白金星依然緊張地左右看了看,說道:“菩薩說哪裏話,我隻是一言提醒罷了。”


    “所謂一言九鼎,金星的兩句話,都是救命的要緊話呀。”


    太白金星笑了笑,說道:“上天本就有好生之德,我沒看見倒也罷了,但是正巧被我看見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好端端一個人就被妖怪吃了吧!”


    “金星的慈悲心腸,天庭之內無人能及。”


    太白金星嗬嗬笑了,說道:“佛派道派,本是一家,我們何必同室操戈呢?”


    觀音菩薩說道:“同室操戈,靈山萬萬是不敢的。如果沒有天庭的雨露恩澤,靈山早就寸草不生了。”


    “五百年了,靈山上下沒有吃到一個蟠桃,可是人人固壽。”


    “那都是玉帝的恩德所及,雖無蟠桃,也可益壽延年。”


    太白金星笑了,說道:“觀世音尊者呀,你以為我會信嗎?”


    觀音菩薩也笑了,說道:“金星為何不信呢?”


    太白金星說道:“好,那我就假裝信了吧。我隻希望,無論你們怎麽爭鬥,都不要鬧得不可收拾,不要塗炭三界。”


    “貧僧還有個不情之請。”


    “觀世音尊者但講無妨。”


    “貧僧想跟玉帝借一個人,但是擔心玉帝不答應,所以想請金星幫忙通融通融。”


    “你要借誰?”


    “卷簾大將。”


    “卷簾大將?”


    “正是。”


    “早年間,他打碎了一個琉璃盞,被玉帝貶到流沙河裏,至今也有幾百年了。”


    “打碎一個琉璃盞,就罰他在流沙河裏泡了幾百年,而且每七天受一次利箭穿心之苦,我想這懲罰已經過重了。”


    太白金星略一沉吟,立即答應了觀音菩薩的請求,然後兩人駕起祥雲,過了南天門,徑直來到靈霄寶殿。


    聽了太白金星的話之後,本來還和顏悅色的玉皇大帝頓時勃然大怒,說道:“任何人都可以借給你,唯獨這個卷簾大將不行!”


    觀音菩薩說道:“陛下,打碎一個琉璃盞就要受到這種非人的苦楚,似乎有點賞罰不公。”玉皇大帝被氣得臉都白了,但是又不好公然發作,隻聽觀音菩薩繼續說道:“難道陛下有不得已的苦衷?”


    卷簾大將和王母娘娘私通,被玉皇大帝撞見之後,氣憤難平,將他貶到流沙河,隻有王靈官一人知道此事,而王靈官是自己的鐵杆心腹,斷然不會到處亂說。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在此之前,還有一個披香殿的玉女撞見了王母娘娘和卷簾大將的好事,王母娘娘頓出殺手,將禦女打死。她沒想到的是,禦女的一縷亡魂來到了幽冥鬼界,而此時的幽冥鬼界早已到了靈山佛派手裏,所以王母娘娘和卷簾大將的私情,在靈山高層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為了追查袁守誠從何處得到了降雨計劃,玉皇大帝追查到了奎木狼的頭上,繼而知道了靈山佛派以禦女幽魂為誘餌,唆使奎木狼偷去降雨計劃的事實。


    當時,玉皇大帝就驚叫一聲不好,這麽大的醜聞被靈山佛派掌握了,他擔心早晚有一天,如來佛祖會以此相威脅。


    沒想到,這一天突然就來了,觀音菩薩說得好聽,要借一個人,其實擺明了就是要玉皇大帝放人。


    玉皇大帝權衡再三,隻能就範,說道:“既然如此,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卷簾大將一條生路吧。”


    觀音菩薩頷首道:“謝陛下。”


    “不知道你們借這此人有何用處啊?”玉皇大帝問道。


    觀音菩薩說道:“取經大業,長路漫漫,救他出來,是想讓他挑挑行李,讓豬八戒也能有空喘口氣。”


    “豬八戒又是哪個?”


    “就是被貶下凡間的天蓬元帥。”


    玉皇大帝嘿嘿一聲冷笑,說道:“是他呀,一個夯貨。”


    “夯貨有夯貨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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