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顯櫻不慌不忙。


    掃著地下室的環境。


    刺啦刺啦的白熾燈來迴晃著。


    破暖壺的壺膽碎了一地。


    韓顯櫻避開。


    眼睫低垂,表情晦暗不明:“想知道蔣永勝怎麽死的麽?”


    她弄醒了方小萍,眼神意念催眠:“蔣永勝呢?”


    方小萍呆滯:“死了。”


    “怎麽死的。”


    “我們砍死的。”


    “剩下的屍體在哪兒?”


    “被我們吃了。”


    韓顯櫻擰眉,沒想到屍體竟然……


    嘔。


    蔣父和方小萍幹嘔的厲害。


    “蔣德勝怎麽死的?”


    “包工頭製造了工地事故。”


    韓顯櫻再次讓方小萍暈了過去。


    她踢著地上的碎壺膽,聲音輕飄飄的:“蔣大才,考慮好了麽?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他們一會兒醒來,可就難辦了啊。”


    “還是說你想進你兒媳婦的肚子裏和你的二兒子相會呢?”


    蔣父差點兒吐出來:“我說,我說。”


    *


    時間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和田村來了一批下鄉的知青。


    其中有一對是戀人。


    男人叫蔣國強,女人叫任淑華。


    知青們太多了,一部分分散到了各個農村家裏住。


    蔣國強她們還有另一個知青被分到了蔣家住。


    下鄉的日子是漫長的。


    蔣國強二人年輕氣盛,情難自禁發生了親昵的關係。


    不久之後任淑華便懷孕了。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根本藏不住,蔣國強他倆也很想留下這個孩子。


    巧合的是任淑華和蔣母在同一時間懷孕了。


    懷孕期間就看出來自己的男人疼不疼自己了。


    任淑華懷孕期間被慣的跟個公主似的。


    可蔣母呢,不但得幹活兒還得挨罵。


    有了這樣鮮明的對比,蔣母對任淑華有了怨懟之心。


    月份大了,臨近預產期的時候兩個人在一張炕上生孩子,中間就隔著一個簾。


    老天戲人。


    她們同時生下來個兒子。


    但是任淑華的兒子很健康,蔣母的兒子一出生就死了。


    因為任淑華體力不支,生下孩子後就暈過去了。


    蔣母就起了換孩子的心思。


    一來如果孩子死了,蔣父一定會打死她的,二來她覺得應該讓任淑華嚐嚐痛失孩子的滋味兒,沒準兒得到這個消息後會傷心欲絕的死掉麽,而且她的兒子死了,也許她男人會一氣之下甩了她。


    孩子成功的調換了。


    任淑華和蔣國強傷心下把孩子火化了,帶著骨灰離開了和田村兒,從此再也沒有迴來過。


    韓顯櫻的心一陣陣涼。


    怎麽會有這麽喪良心的人。


    行深的媽媽當時得多絕望啊。


    韓顯櫻又問了他們的名字,年紀等等一些信息。


    臨走之前,韓顯櫻忽然想到什麽,她蹲下來,意味深長的對蔣父和李香秀說:“聽說工地賠償了方小萍一大筆錢,據說有上萬塊,現在就藏在他們的宿舍呢。”


    八十年代的上萬塊可謂是腰纏萬貫了。


    人為財死。


    蔣父和李香秀的眼底流露出貪婪的欲望。


    蔣父想獨吞這筆錢,李香秀看出來了:“這些錢就當是你們蔣家賠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不可能。”蔣父推開李香秀。


    蔣父開始爬樓梯,唿哧唿哧的。


    李香秀很快追上了蔣父,攔在他麵前:“那些錢都是我的。”


    貪婪衝昏了她的頭腦。


    她看著身後的台階,已經動了邪念,狠狠的把人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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