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笑道:“除了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麽朋友!”


    雲朗麵無表情,道:“你太久沒閉關了,不要總和黎珊他們混在一起,時間久了,我怕你的修為大大下降。”


    九曲笑道:“那你和一個凡間的小丫頭走得那麽近,就不怕修為大大下降。”


    正說著,唐小五端了一盤仙果進來了,看見九曲,還殷勤地行禮了。


    “好丫頭,過來讓我看看。”九曲招招手。


    嗯?讓她看看,什麽意思?


    唐小五一時不明白,要說長輩看晚輩倒是能理解,可九曲看上去真的很年輕,若說是相貌,看上去也就凡人十八九歲的年紀。


    唐小五還朝雲朗看了看,雲朗見她呆呆的樣子,笑罵道:“呆瓜,讓你過去,你就過去,九曲可是了不起神女,說不定有好東西賞你。”


    九曲笑道:“你竟然幫她問我要東西,雲朗,我還真是沒看出來,你也有這麽護短的時候。”


    唐小五聽說有好東西,又見九曲笑得親切,便朝她身前走了走,九曲拉著唐小五的手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笑道:“還真是個小美人,凡間的女子若都是長成你這個樣子,咱們天上的男神、男仙可都要下凡去了。”


    唐小五聽了沒什麽不好意思,隻覺得好玩,倒是雲朗鬧了個大紅臉。


    九曲從頭上拿下一根發簪,笑道:“這個桃木簪送你吧。”


    唐小五不大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而且那桃木簪看上去平淡無奇,實在看著不像一件寶貝,但她也不嫌棄,好歹是女神用過的,最多說明九曲神女比較簡樸,急忙歡喜地收下了,連說了幾個謝字。


    雲朗道:“你要好好謝謝神女,這可是件寶物。能在寶物裏排名前十。”


    真的假的?唐小五微微吃驚,這、這禮物實在太厚重了,她不敢收。


    “還請神女收迴這件禮物吧,太貴重了。我一個凡人受用不起。神女的好意和恩典我都領受了。”唐小五道。


    九曲笑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迴的道理。”她輕輕瞥了一眼雲朗,見他露出少有的笑容,忍不住覺得欣慰,看來著東西還真是送對了,又為黎珊感到難過。那個丫頭一片癡心,但是雲朗連個好臉色都沒給她過,眼前這個丫頭卻頗得雲朗的歡心,最讓她吃驚的是,她方才拉著她的手,發現她體內竟然湧動著一股神力。


    以她對雲朗這數萬年的了解,這股神力無疑是雲朗的。


    竟然連神力都舍得分給她……這個丫頭真的是太不簡單了,雲朗究竟把她放在什麽位置?


    唐小五見九曲不肯收迴,為難地看著雲朗。


    雲朗道:“你收下吧,迴頭我幫你迴贈神女一份禮物。”


    唐小五笑道:“那就有勞大人了。”


    九曲道:“你叫他什麽?”


    唐小五不明所以。道:“大人呀!”


    雲朗急忙打岔,道:“你先下去吧。”


    當唐小五離去的時候,九曲看著她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太久了,以至於她要忘記了,可是,又怎麽能夠忘記呢。


    “九曲……”雲朗的聲音讓九曲從沉思中迴過神來。


    “我在想。她會不會是雲影的轉世?”九曲憂傷道。


    雲朗沉聲道:“你不要提雲影,一萬年了,我都快忘記了。你知道,當年她灰飛煙滅。根本不可能轉世的。她也不可能是雲影。”


    他站在窗前,九曲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他的側臉,那顯明又柔美的五官,是讓六界都為之驚豔的,九曲想起當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被他的容貌所打動。明明是那麽絕美的一個人,卻又絲毫不顯得陰柔,處處顯出男人的風度和榮采。


    “那你對她,為何這般……”九曲欲言又止。


    雲朗輕輕道:“這般什麽?”


    九曲唿了一口氣,道:“你對她太上心了,連自己的神力都肯給她,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了她,也會害了你自己!”


    會害了唐小五,這個很好理解,唐小五凡人之軀,根本無法駕馭這種強大的神力,點蒼山的事件就是很好的例子,一旦神力在體內遊走,不但會引起人精神失常,更可能爆體而亡;至於害了他自己,那是因為他雖然隻給了唐小五一成神力,但是卻損耗了自己至少兩成的功力,若是讓仇敵知道這件事,恐怕會引發新的爭鬥,甚至不懷好意者為了虛名而找他決鬥。


    雲朗道:“我沒想那麽多,隻是希望她能防身。”


    “你怎麽能這麽衝動!防身,保護自己,有一萬種方式,為什麽你要選擇最危險、最複雜的一種!”九曲急道,她實在想不明白雲朗到底是怎麽思考的,或者說,她已然猜透了雲朗的心思,隻是自己不肯麵對。


    雲朗有些不耐煩,蹙了蹙眉頭。


    九曲繼續道:“我看你是把她當做雲影的轉世了。一萬年了,你看著不動聲色,看著慢慢沉寂,從不主動提起這件事,也從不在任何人麵前流露自己的情緒,但是我知道你沒有忘記,你一直悄悄地尋找她的轉世,可是,雲朗,你該明白的,當年雲影她……”說到前塵往事,九曲的眼睛紅了,這個一向清冷沉靜的神女顯得情緒失控。


    “雲影不可能轉世的,她徹底消失了……”九曲道。


    雲朗冷聲道:“夠了!我說過這件事不用再提了!”


    九曲激動道:“可你明明是把這個丫頭當做雲影的替身,她雖然長得不像雲影,但是一顰一笑卻有雲影當年的神韻,你這樣做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對自己是折磨,對她也不公平。”


    雲朗道:“你走吧。來人,送客!”


    他覺得九曲今天真的有些失控了,每次提起雲影,她甚至比他還要激動,一萬年前,那個令他心碎的日子,他深愛的雲影竟然含恨而去,甚至沒有給他留下一絲一毫的念想,那麽決絕,以至於讓自己從宇宙洪荒、天地六界中徹底消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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