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瞪著通天,“師叔,你從我身上下去。”


    通天按著桑伊的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桑伊的表情,很明顯,少年依舊以為師叔是在與他玩鬧,毫無防備地露出脆弱的喉結和鎖骨,說話間能看見一截粉色的舌尖,隱隱帶著點紅腫。


    通天不著痕跡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低下頭來把腦袋埋在桑伊頸項,遮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他道,“累了,讓我歇歇。”


    “你從我身上下去再歇!”桑伊磨牙,“師叔你好重,我要被你壓壞了!”


    “哪裏壞掉了?”通天的唿吸噴灑在桑伊頸項,他的嘴唇幾乎碰到桑伊後頸,“告訴師叔,師叔幫你看看。”


    “師叔。”桑伊咬牙,“你、你你……”


    他你了好幾聲沒能說出話來,最終隻恨恨道,“你別太過分了。”


    通天愉悅的低笑出聲,桑伊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


    “阿桑……你這樣,隻會讓人想要欺負你。”通天的手指順著桑伊的唇下移,落在桑伊的喉結,“阿桑,外麵的世界太混亂了,不適合你,等你劫數過去,我帶你迴碧遊宮。”


    桑伊張了張唇,他覺得此刻通天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阿桑會與我一同迴碧遊宮嗎?”通天說,“昆侖待了十八年,也該膩了吧?”


    桑伊唿吸微滯,怔怔地看著通天,“師叔,師父他……”


    “噓。”通天按住桑伊的唇,“這個時候,別提你師父,你知道我很厭惡他那副虛偽的做派。”


    桑伊忍不住替玉清辯解,“師父才不虛偽。”


    “他早知道你有此一劫對嗎?”通天冷笑,“卻還是放任你來到朝歌,他如承諾那般保護你了嗎?”


    “師父他不是——”


    “阿桑。”通天打斷桑伊的話,“既然如今我在你身邊,日後我們便不要再談你師父的事。”


    桑伊抿了抿唇說,“我知道了師叔。”


    通天起身道,“既然達成了共識,現在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桑伊坐起來看向通天,“什麽好消息?”


    “費尤二人根本沒有要找殷壽,他隨時可能迴來。”通天似笑非笑,“若是此刻殷壽迴來,見到我們這副模樣,你猜他會不會想殺了我?”


    桑伊:“?”好消息?


    “如今我在凡人身體裏,他若是要殺我那可怎麽辦?”通天似是憂慮,“阿桑,你說呢?”


    桑伊咬了咬牙,很想說句硬話,卻又想起這人是因為自己才來的,憋得心口發慌,“你……你,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跟凡人沒區別。”


    通天自然不可能與一個凡人無異,不過他極為享受桑伊為他擔心的模樣,唇角上揚,“嗯哼。”


    “那你還是走吧。”桑伊吐出一口氣來,看著通天認真道,“不要留在這裏。”


    “就算真的與凡人一般,阿桑也太小看我了。”


    桑伊有些無法理解,“師叔,你來朝歌就算了,怎麽還偽裝成侍衛?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帝辛身邊不是更好嗎?”


    “那樣可不行。”通天道,“我並不想摻和殷商之事,更何況作一名你的貼身侍衛,我才能十二個時辰都守著你更放心一些。”


    通天把桑伊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聲音微柔,“總之不必擔心,我會保護好你。”


    ……


    第二日桑伊才知道,帝辛所說的帶他出宮散心是帶著他離開朝歌前往冀州,蘇護反商,他要帶著太子殷郊親征。


    桑伊算了算時間線,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在他模糊的記憶裏,蘇護反商時殷郊年紀算不上很大,但如今的殷郊與他差不多……隻是他記得的東西也不清晰,或許是他記錯了。


    桑伊不再多想,他對於離開朝歌這件事很期待,師父說他的劫數在朝歌,宮裏有壓製他的東西,一旦離開朝歌,他肯定能找到機會逃走的。


    到時候他肯定要狠狠罵帝辛一頓……如果能揍一頓就更好了。


    不過,帝辛居然把帶兵打仗說成是出宮散心……似乎看出桑伊的腹誹,帝辛托著桑伊的腰把他送上馬車,“我主要是帶你出來散心的,區區冀州而已,順便就打了。”


    桑伊:“……”還真是一個狂妄又任性的人皇。


    他撐起車窗,打算看看通天在哪個位置,有熟悉的人在身邊他會稍微覺得有安全感一些,剛開窗便看見殷郊騎著大馬看過來,他淡淡一笑權當做打招唿,誰料殷郊卻忽地轉過頭去,桑伊隻能看見殷郊冷硬的側臉。


    桑伊莫名,不明白殷郊這態度怎麽迴事,也許是因為在殷郊眼裏他是會勾引帝辛的狐狸精?不過殷郊怎麽看他也不是很在意。


    “卿卿在看什麽?”帝辛順著桑伊的視線往外看,眸光微暗,“卿卿與太子見過吧?”


    “一麵之緣。”桑伊淡淡道。


    帝辛伸手把桑伊的臉轉過來,見桑伊看著自己後,他才道,“太子年少,他若是不尊重你,你告訴孤,孤會為你做主。”


    桑伊推開帝辛的手,不想和帝辛多說話。


    “卿卿。”帝辛握著桑伊的手,一隻手掐上桑伊的腰,半溫柔半強迫地把桑伊摟進懷裏,“你今日對我的態度又壞了一分。”


    男人的雙臂極其有力,桑伊無力掙脫,他隻能壓低了嗓音低斥,“放開我!”


    帝辛嗅了嗅桑伊的後頸,若有若無的香讓他眼底露出些微的癡迷之色來,聽見桑伊說的話,他頗有點漫不經心,敷衍地嗯了兩聲。


    桑伊怕被外麵的人知道帝辛在做什麽,也不敢大聲說話,隻咬牙道,“你別太過分了,你應當出去騎馬才對。”


    “孤不騎馬,孤與你一起。”帝辛輕舔了一下桑伊的耳垂,感受到桑伊逐漸僵硬的身體,他眯了眯眼,“卿卿,你害怕我?”


    窗戶並未放下來,外麵殷郊的餘光落在桑伊的身上,他耳朵還有些發熱,少年的笑容讓他不知道作何反應,隻能避讓,也不知道桑伊會不會因此覺得他還帶有什麽偏見……


    很快,他便看見桑伊不客氣地推開了帝辛的手,霎時又輕皺了下眉,這般膽大,若是惹怒了父王怎麽辦?


    馬車搖搖晃晃,殷郊瞥見他的父王把桑伊強製性地抱進了懷裏,桑伊背對著他他看不清桑伊的表情,也不知道在與父王說些什麽,而他的父王卻含著笑低下頭去,含住了桑伊的耳垂。


    殷郊有些呆愣地看著被帝辛摟在懷裏無法掙脫的桑伊,喉結緩緩地滾動了一下,強製不喜歡自己的人和自己做親密之事,這樣真的好嗎?


    桑伊明顯不喜歡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殷郊在偷看,帝辛冰冷的目光掃過殷郊,無聲警告和威脅。


    殷郊一僵,英明神武的父王在他心裏的形象有所崩塌,他再不敢再多看馬車裏一眼,握緊了手中的韁繩。


    桑伊並不知道殷郊看到了,他被帝辛大膽的動作嚇得夠嗆,特別怕外麵有人發現,他還得背上什麽奇怪的名聲。


    帝辛舌尖舔了一下桑伊的後頸,滾燙的唿吸落下來,“卿卿,你好香。”


    桑伊:“?”


    “越舔越香,令人上癮和沉迷。”帝辛唿吸微微急促起來,“卿卿,想徹底地把你……吃掉。”


    吃掉兩個字如同從喉嚨溢出,再從舌尖繞了一圈,充滿了赤裸裸的欲望,一時間桑伊頭皮發麻,在帝辛再一次咬上他的後頸時,桑伊沒能再控製住自己。


    啪的一聲,帝辛的臉偏了過去。


    打人不打臉這個道理桑伊是懂的,他沒能控製住,這會兒手都有些抖……太過分了,怎麽能在這麽多人包圍著的馬車中間對他做那樣的事,被打也是活該的。


    帝辛舌尖抵了抵腮,看不出喜怒,桑伊有點害怕,退出帝辛的懷抱,離帝辛遠遠的。


    “卿卿。”


    “你出去!”桑伊緊緊地盯著帝辛的動作,“你離我遠點,你出去,我不要和你坐在同一輛馬車裏。”


    帝辛輕歎口氣問,“手疼嗎?”


    桑伊:“……”


    他麵無表情地別過臉。


    “你別生氣。”帝辛道,“我出去就是了。”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隨便進來!”桑伊鼓起勇氣提條件,“就算要進來,也得敲門我允許之後才能進來。”


    帝辛挑了挑眉,含笑應下,“好。”


    隨著帝辛的離開,車廂裏逼仄的氣息一下子就散了,桑伊輕輕拍了拍胸膛放鬆了些。


    好,現在隻需要找機會離開了……不過還是沒辦法使出法力來啊,是疏於修煉了。


    午間,大軍就地修正,桑伊不想出去丟臉,靠在馬車的榻上半合上眼休息,半睡半醒間,馬車晃動了一瞬,桑伊以為是帝辛,心累的睜開眼,然後微微瞪圓了眼。


    “師……”他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師叔,你怎麽來了?”


    “殷壽可是對你做了什麽?”通天道,“他惹你生氣了。”


    桑伊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隻是在通天靠近時問,“師叔,我身上是不是被下了什麽禁製?怎麽離開了朝歌城還是沒辦法使出法力?”


    通天:“……”現在才發現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通天沒有紮桑伊的心,他道,“需要我替你看看嗎?”


    “可師叔現在不也是借用了凡人之軀嗎?”桑伊撇了撇嘴,“也幫不了我吧?”


    通天氣笑了,他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桑伊的額頭,“那你問我做什麽?”


    “我就是……”桑伊拽著通天的衣角直起身體,眼巴巴地看著通天,“說不定你會因為想開了帶我走呢。”


    通天:“……”


    誰能拒絕漂亮的少年可憐兮兮地撒嬌呢?


    通天彎腰,靠近桑伊時含著笑,“阿桑,求助師叔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有所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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