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孟賢一行終於是過了八百裏黃風嶺,離開那一望無際的黃色荒原,進入一片鬱鬱蔥蔥的平原之地,空氣中瞬間彌散著泥土的草木清香。


    秦知迴身望了一眼那連綿不絕的八百裏黃風嶺,從這裏望去別是一番美景,不禁興致盎然,喚出靈筆做起畫來。


    其餘幾人也都適時坐下來小憩,孟賢則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路該往哪裏走,一路與他們同行的穀月,這個時候站出了身,說道:“孟賢道友,我看我也是時候告辭了,就在這裏分別吧。”


    “你這兒快就走了,不再留一段時間,舒玖可是很喜歡你的,也不知道下次再見麵是什麽時候了。”孟賢哈哈一笑,望了一眼舒玖,後者早就對穀月改變了最開始的態度,相處的還算融洽。


    一聽到這話,穀月咯咯一笑,打趣道:“你要是讓舒玖跟我走倒是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你又不同意。”


    她也很清楚,孟賢不會放走舒玖,舒玖就算改變了對她的態度,也不會跟她走,所以很是識趣的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舒玖跟著你還是比較好點,如果有緣的話,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舒玖雖然有點舍不得穀月,但還是很明白她要去做什麽的,便抱著她告別道:“穀月姐姐,我會想念你的。”


    對於舒玖,穀月總是那麽的欣賞和喜歡,也真誠的迴了一句:“姐姐也會想你的。”


    一番艱難的辭別之後,穀月終究還是走了,這個一開始和他們發生了很多摩擦,甚至一度大打出手的人,卻意外的成為了他們的朋友,這件事說起來還有些讓人不可思議。


    時間一轉,一個月之後,孟賢一行自離了大風國八百裏黃風嶺後,便一路向西行進,期間走過平原,踏過河川,翻過崇山,越過峻嶺,倒也沒有遭遇到什麽艱難險阻。


    也許是周圍一帶並沒有凡人國度的原因,他們倒是沒有遭遇到十方軍的追捕,這兩個月來,也隻是路過了幾個較小的村莊而已。


    光陰迅速,曆夏經秋,火熱的天氣逐漸開始轉變,火辣的太陽似乎沒了幹勁,不過縱使天氣轉入秋季,秋老虎也不是那麽容易趕走的。


    這日,孟賢一行走了一個月的路,行囊裏準備的幹糧和淡水幾乎全都消耗光了,如今頭頂太陽,酷熱難耐,又口幹舌燥,腹中饑餓乏力,一時間全都處於神情恍惚的狀態。


    “水……水……我要水!”淩桓拖著瞞珊的步伐,神情拉耷著,好像下一刻就要垮掉一樣。


    像他這樣生活在東海,一直就沒離開過水的人,從沒對水如此的渴望過,現在就算有一灘泥水擺在眼前,估計他也會立馬撲上去豪飲一通。


    武逸和秦知的情況也都差不多,二人舔著幹巴巴的嘴唇,四下搜尋著任何可以飲用的水源,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此刻孟賢也是口幹的都懶得說話,他沒想到,他們離開大風過後,遭遇到的最大危機不是十方軍,不是強大的靈修團,更不是什麽山精野獸什麽的,居然是缺水了。


    這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這一帶地區幾乎少有人類的聚集起,距離他們離開上一座村莊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十多天的時間,這期間一直都在消耗食物和淡水,卻沒有得到補充,如今已經是彈盡糧絕。


    舒玖似乎已經疲累的走不動路了,一路上都拽著孟賢的衣服,被他拖行著朝前慢慢移動,邊走還邊問道:“孟賢,我們……會不會渴死啊。”


    關於這個問題,孟賢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迴道:“不會,因為在渴死之前,我就已經……累死了!”


    說完,孟賢噗通一聲就趴倒在地,他實在是走不動路了,肚中饑餓難耐,半路上連隻野味都沒遇到,也不知道他們是運氣太差,還是運氣太好了呢。


    這時,恍惚中的淩桓突然聽到了嘩嘩嘩的流水聲,不禁神情大振,四下眺望,“你們聽?這是不是水的聲音。”


    繼孟賢累趴下後,秦知也堅持不住了,倚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仰望天空,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你應該是聽錯了,哪裏有什麽流水的聲音。”


    一旁的武逸也點了點頭,他們確實都沒有聽到什麽流水聲,“淩桓,你一定是出現幻覺了,我覺得出現一片沙漠,都比出現一條河要靠譜一些。”


    然而,淩桓卻搖了搖頭,因為他對這種輕微的流水聲非常敏銳,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東海人,那種海浪唿嘯,驚濤拍岸的聲音,他們在睡夢中都無時無刻的不在耳聞目染,自然有著非比尋常的熟悉感。


    “不對,就是流水聲,前麵有水源!”淩桓大叫一聲,也不管眾人相不相信,提起全身的力氣向前狂奔而去。


    果不其然,在出了一片樹林之後,眼前一道大水狂瀾,碧波浪湧,一眼望不到邊,好是壯闊,真乃大河也。


    看到這裏,淩桓興奮的大吼一聲,當即便痛飲一番,解了肚中燥渴,而後唿喚著同伴。


    孟賢聽聞淩桓的話後,騰的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忙叫道:“水?水在哪裏?我要喝水!”


    幾人朝前奔去,也見到了那條大河,二話不說便跳了進去,一頓翻滾之後,淩桓突然又興奮的吼叫起來:“有魚!這裏邊還有魚呢”


    這話一出,武逸當即伸手一按,大劍在手,猛地拍擊在水麵之上,頓時嘩啦啦的一陣作響之後,水麵上浮出了好幾天被震暈的魚。


    那些魚兒也不知道吃的什麽,肥碩的很,每條都有山貓那般大,一眾饑餓了許久的人,看到這些魚,那簡直就是兩眼放光,恨不得立馬吃下肚去。


    如今找到了水源,也找到了食物,一眾人眼前的困境暫時解決了,坐在岸邊烤著魚,修整起來。


    吃飽之後,眾人癱倒在地上,享受著短暫的安逸時光,淩桓這時不覺有些好奇,問道:“哎,你們說,我們之前走了那麽遠的路,半路上連點小溪小河都找不到,為什麽這裏突然就出現了一條如此寬廣的大河呢?這說不通啊。


    按理說凡是有大江大河的地方,一定有許多分支末流,我們卻一條都沒有見到,這簡直太過詭異和不符合常理了。”


    此話一出,武逸也覺得有些奇怪,附和道:“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河叫什麽,它如今擋在我們的前麵,要想渡過的話,必須得有船了。”


    孟賢倒是對這些都不是很在意,畢竟這裏是西遊世界,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出現都不足為奇,用科學原理來解釋,那不是扯淡嗎。


    秦知則趁著這個功夫,將幾隻靈鳥派出去查看四周的情況,不一會兒便有一隻飛了迴來,它好像發現了什麽,說道:“在大河的東邊,似乎有一座石碑,我們不如去那裏看看吧。”


    一眾人尋著靈鳥的蹤跡,很快就找到了那座石碑,眾人齊看,上麵刻著三個纂字:“流沙河”,下麵還有四行小字: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鵝毛飄不定,蘆花定底沉。”


    “原來這條河是流沙河啊,看起來好像也不像啊,哪裏有流沙了。”淩桓嘴中嘀咕一句,心下對其上的描述十分懷疑。


    如果這石碑上所說的是真的話,鵝毛飄不定,蘆花定底沉,那麽他們剛才跳下去早就淹死了才對,不可能還能浮上來,很顯然,這是假的。


    再者,這條大河雖然算不上清澈見底,但也是碧綠幹淨,沒有半點沉沙積泥,和石碑上說的完全不一樣。


    而孟賢也十分的納悶,小說中流沙河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完全就是兩條河,難不成是哪裏出了錯?


    他仔細琢磨也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隻可能是石碑上的描述寫錯了,索性他也不多想,有道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看來我們得找條船過河了。”武逸嘀咕一句後,四下張望一番,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這附近依舊是荒無人煙,沒有半個人家,就算是伐木造船,那也需要一段時間,更何況,那樣造出來的船,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的把他們送到對岸,這流沙河可是足足有八百裏寬。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秦知又有了新的發現,此刻另外一隻靈鳥迴來匯報,“等等,也許我們不用遊過去了,這裏可是有一座城池的。”


    話音剛一落下,但見一隊人馬從遠處衝了過來,他們身穿同樣的製服,胸口印著三色小劍的圖案,很顯然,這是十方軍的人馬。


    眾人有些懵逼,秦知急忙喊了一聲:“還不快跑!”


    話音一落,五人嘩的一聲四散奔逃,那一夥十方軍領頭的一人麵容英俊,五官銳利,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可謂是英雄出少年,一馬當先,手持一柄吳鉤寶劍,大喝道:“孟賢,哪裏逃,本將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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