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個意思?”席封眉目不動,“你說說你的意思,我不介意聽一聽。”


    池聘一時啞然。


    池然可能是知道他今天要見席封,所以故意來破壞,也可能是池然本來就是席封找來的,故意讓他出醜。


    總之,池然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


    “啊……”屋內突然傳來席芮的驚唿,席封立刻迴頭看過去,隻見席芮張大嘴巴指著打開的窗戶,“跳……下去了……”


    席封臉色一變,迅速走到窗前往外看。


    這裏是三樓,樓層不算矮,普通人跳下去肯定得出問題。


    有人吹了一聲口哨,席封看過去,池然兩指並起在唇上貼了貼,給他來了一個飛吻,然後笑著上了停在一旁的黑色轎車,車子立刻開走了。


    席封認得那車,那是陳拓的車。


    席封雙手撐在窗台上,有一刻的怔愣,不是因為池然那故意為之的飛吻,而是他眉宇間的恣意張揚讓他有種熟悉感。


    席封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


    *


    “我要是席總,我早晚打死你。”陳拓都麻木了,現在就是池然脫了衣服在席封麵前跳個舞,他都不帶驚訝的。


    “開個玩笑嘛。”池然嘿嘿笑,“你不覺得看席封表情裂開很有意思?”


    “嗬,不覺得,我隻覺得是在作死。”陳拓不想再跟池然談論如何氣席封,問他,“薅到頭發了嗎?”


    “當然。”池然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陳拓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你伸手還挺不錯的,練過?”


    “沒有。”池然搖頭,“天生的。”


    陳拓從鼻孔間哼出一股氣來,糊弄鬼呢,從三樓一躍而下的姿態,沒個十年八年可練不出來。


    池然倒是沒說假話,他真沒練過,師兄也說過他有習武天分,但作為一個廢柴,怎麽可能去習武呢,這可能是逃跑逃多了所以練出來的吧。


    “現在去哪兒?” 陳拓問他。


    “很快就會有人告訴我們去哪兒的。”


    池然話音剛落,陳拓的手機上就來了電話,是紀銘的。


    掛斷電話後,陳拓打了方向盤車子右轉:“紀秘書說讓我們去席總家裏等他。”


    池然嘴角勾起,看吧,昨天把我扔出來,今天就得把我請迴去。


    池然和陳拓到了席封家裏,保姆開了門將人迎進去,席封還沒迴來,兩人坐在客廳裏等。


    陳拓不敢亂走,池然則如在自己家裏一樣晃去了廚房,跟保姆聊天:“你們今天中午吃什麽啊?”


    保姆一臉麻木的看著他:“總裁沒說今天在家吃飯。”


    “哦,這樣啊。”池然有些失望,“那可真遺憾。”


    保姆:“……”


    玄關處傳來開門聲,席封和紀銘一起走了進來,池然倚在牆上笑著對他招手:“席總,又見麵了哦。”


    陳拓站起來跟席封問好,並瞥了池然一眼,示意他收斂。


    席封淡淡看著池然:“東西呢?”


    “什麽東西?”池然一臉迷茫。


    “池然。”陳拓喊了他一聲,讓他別太放肆。


    席封邁步走了過來,在離池然還有一米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頭發。”席封說。


    “頭發?”池然嘖了一聲,“席總,你竟然想要我的頭發,難不成是想與我永結同心?”


    陳拓:“……”你不調戲人是能死咋的?


    紀銘:“……”就是十年閱讀理解也不能理解成這個地步吧?


    席封平靜的看著池然,對紀銘道:“讓保鏢進來搜身。”


    紀銘歡快的應了聲:“好。”小樣,還治不了你了,讓你瑟,讓你得寸進尺,真當我們總裁泥捏的呢。


    陳拓:“……”作死了吧。


    池然眼看著紀銘真去叫保鏢了,忙投降:“頭發就頭發嘛,這麽認真幹嘛。”說著幾步走到席封麵前,席封後退一步,池然直接伸手拽住他的領帶,不等席封推開他,池然已經將手伸進席封西裝外套的手巾袋內將幾根頭發夾了出來。


    “這不是在你身上嘛。”池然笑眯眯,“當時形勢緊急,就塞到席總口袋裏了,席總不介意吧?”


    席封盯著池然白皙修長的手指看了會兒,收迴視線,沒什麽情緒道:“燃了吧。”


    紀銘無語望天。


    陳拓:“……”這都能忍?這席總脾氣也太好了叭。


    池然也笑眯眯,他就說拿捏師兄他的這點兒本事他還是有的。


    第24章


    這次燒頭發大家都有經驗了,紀銘和陳拓捂著鼻子躲得遠遠兒的,就連席封也站在了窗邊,窗子開了個縫。


    “你們真的是太慫了。”池然將裹著池聘頭發的符扔在煙灰缸裏,黑藍色的煙霧騰空升起,池然湊過去嗅了嗅。


    席封手指微動似是想要阻止,池然已經抬起頭來:“好難聞。”


    “什麽感覺?”陳拓捂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問。


    池然視線從陳拓和紀銘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席封身上,下一秒撲了過去:“席總,我好愛你,我願意為了赴湯蹈火,放棄我自己的生命。”


    陳拓:“……”效果這麽強勁的嗎?


    紀銘生怕池然真將人撲倒,立刻上前打算拯救自家總裁,卻見席封拿過一旁的水果刀往前一遞:“那你放棄一個我看看。”席封以前沒覺得自己有洞察別人情緒的天分,但自從見了池然以後,他說真話還是說假話,自己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也真是奇了怪了。


    陳拓:“……”


    紀銘:“……”


    池然看著眼前的水果刀,步子一轉,臉上正經起來:“什麽感覺都沒有。”


    陳拓和紀銘已經分不清池然這話說的真的還是假的了,隻有席封一臉平靜:“那他的頭發有沒有問題。”


    “有。”池然點點頭,打開窗子,“估計席芮若是聞到這味道反應會很大。”


    “為什麽上一次他們反應這麽強烈?”席封又問。


    池然靠在窗前,雙手環胸:“都說了這符篆裏有我大師兄的巧思,上一次是讓人感受到中情蠱的人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感覺,而這次,就是池聘的感覺,他沒有任何感覺,席芮身體裏的情蠱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但他身體裏的情蠱卻對席芮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他愛大小姐都是假裝的?”紀銘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池然搖搖頭,“我之前在池家的時候,跟他接觸不多,後來等知道了他的身份後我又出了車禍,至於他跟席芮談戀愛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所以他對席芮有沒有一絲真心我還真不清楚。”


    “嗬。”席封冷笑一聲,“都用了情蠱了,即便有真心又能有幾分。”


    確定了池聘有問題後對解決事情沒有什麽幫助,反而讓人更膈應。


    “對了,你們今天怎麽會出現在那裏?”紀銘打破了屋內的安靜。


    “我們想著之前沒幫上什麽忙,就想確認一下池聘有沒有問題,正好看到他被你帶走了,便跟了上來。”陳拓解釋。


    “不用太感謝我們哦。”池然順杆子往上爬。


    “沒人想感謝你。”紀銘吐槽他,“您那從三樓跳下去的英姿簡直讓人永生難忘。”


    “過獎過獎。”


    紀銘:“……”真沒人誇你。


    陳拓聽不下去了,招唿池然走人,池然卻對他道:“老大,你先下樓等我一會兒,我跟席總有點兒事兒要談。”


    陳拓:“???”


    紀銘:“???”池然跟他家總裁有什麽好談的?不會是打算支走人然後霸王硬上弓吧?


    他這些年在總裁身邊見識了太多想要勾引他們家總裁的人了,池然這樣的,段位其實很低,但好像還挺管用,畢竟總裁對他那是相當容忍了,他果然還是不夠了解總裁,總裁的口味竟然是這樣的嗎?這也太獵奇了,難怪這麽多年一直單著。


    席封看向池然,池然對他眨眨眼:“席總,我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聊聊,看在我今天也算為你赴湯蹈火的份上,給個機會唄。”


    赴湯蹈火,聽聽這詞用的,陳拓都覺得臉燒的慌。


    紀銘:“……”總裁不會信了吧?


    席封看了他幾秒,率先邁步:“跟我來。”


    紀銘:“……”哇哦,果然信了。


    打開門的同時席封又對紀銘道:“把屋裏氣味都散幹淨了,別讓席芮聞到。”


    “知道了,總裁。”


    “你可真關心你妹啊。”池然有些酸不拉幾的,以前也沒見他多關心他這個小師弟。


    席封推開書房的門時迴頭看了他一眼:“我不關心她,難不成讓你去關心她。”


    池然捋了一下邏輯,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總裁的腦迴路都是這種的嗎?


    席封的書房很大,有兩排很大的書櫥,一張很大的辦公桌,還有一組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小沙發,沙發前鋪著厚厚的羊絨毛毯,淺藍色的窗簾好像不太適合席封這種冷臉的風格,但風吹起時,會讓人心情很愉快。


    能看得出來這個書房是席封經常待的地方,因為布置的很舒適。


    席封在辦公桌後坐下,對他伸了伸手:“坐吧。”


    池然坐下後,席封看著他:“想談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話到嘴邊,池然又開始躊躇開始猶豫了。


    “怎麽,有什麽難言之隱?”席封想了想,“你不會是想借錢吧?”


    “當然不……”池然眼睛一亮,“你會借錢給我嗎?”這錢借了應該不用還吧,那他就可以躺平不用上班了。


    “不借。”席封絲毫沒有猶豫,“要是借錢,你可以走了。”


    池然:“……”好冷酷一男的。


    池然猶豫扭捏半天,在席封耐性告罄時,才用一種期盼的帶著隱隱興奮的眼神看著席封:“席總,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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