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針”取名“造化”,它是我的一場造化,也是每件繡品的一場造化。


    ——《凡憶錄》


    牢房本就靜得可怕,就連一根小小的繡花針落在磨鐵石上,那叮叮的響聲也能被迴傳很久。


    陳凡兒盯著血紅色的繡花針,覺得身上似乎多了一個器官。


    她眨了眨眼,針就飄了起來,她轉了轉眼珠,針就在半空中打起了圈。


    陳凡兒想伸手去摸此針,卻不料“咻”的一聲,繡花針刺入了掌心之中。沒有任何痛楚,仿佛融入了血肉。


    細針在陳凡兒的體內,沿著經絡快速的周轉了一圈,隨後遁入心髒,懸於正中。


    而此時,陳凡兒的木簪發髻被一根手指粗般的、紅透透的針簪所代替,若有人細細觀察,就會察覺針簪內的“紅”是流動的,仿佛血管中血液一般。


    “成了!”陳凡兒不可置信的看著空無一物的雙手,想不到自己因禍得福在第一天就磨出了針reads();。


    就在這時,牢房外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終於要受審了麽?”磨成針的陳凡兒變得更加沉穩,下定決心不能屈打成招,一定要恪守本心。


    “程、程大人,您受委屈了,請隨小的出獄吧。”開門的正是申無冤,此時他頭發淩亂,嘴角的血漬還未擦幹,卻極為恭敬的彎著腰和陳凡兒對話。


    “啊?”陳凡兒方才的心裏準備全被這意外給憋了迴去,怎麽短短幾炷香的時間,對方的態度變得如此恭謙了?


    …………


    刑殿外,嚴尚書一直低著頭,不敢直麵皇甫琰。


    “尚書大人教得可真好。憑幾枚魔蝠的尖牙,就辦成了鐵案。本王宮內還有一張魔虎的虎皮,是不是也要把本王抓進去審審啊?”皇甫琰玩弄著右手食指的黑色扳指,冷冷的說道。


    就在剛剛陳凡兒磨針的時候,申無冤已經把羈押陳凡兒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交代清楚了。


    鳳飛絕聽後覺得可笑,他比在場所有人都了解陳凡兒的為人。斷不可能是魔族奸細。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自己這位皇兄也是極為自信的認定陳凡兒是冤枉的。


    “皇兄難道也跟程凡兒有舊?賜下的紫金令就是給她的?”鳳飛絕聽著皇甫琰數落嚴劍秋,目光也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


    “皇弟,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你就迴去吧。姓程的姑娘,本王會送迴去的。”皇甫琰順著鳳飛絕的目光看了迴來,建議道。


    鳳飛絕又是一怔,他這位皇兄高傲至極。怎麽突然想到送一個凡人丫頭迴尚繡局了?難道兩人的關係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


    皇甫琰的目光並沒有移開,似乎在等著鳳飛絕答複。


    同為龍子。兩人論實力、論地位都相差太大,鳳飛絕此時也不好勉強,便點了點頭,迴道:“我也正有些別的事要處理。就勞煩皇兄了。”


    說著,鳳飛絕往後退了兩步,便轉身化作紅光衝向了天空。


    皇甫琰轉而看向了刑殿大門。等著陳凡兒出來,心裏想道:“把這丫頭救出來。幫她把臉上的胎記治了,再介紹馥神師於她認識,應該就能把借馬的賬清了吧。”


    鳳飛絕怎麽也想不到,皇甫琰急著趕自己走,隻因為他這位皇兄欠了陳凡兒一筆人情賬。


    作為龍王的皇甫琰,隻有別人欠他的,絕無自己欠別人的道理。所以有機會還賬,自然要抓住這機會趕緊還上。


    陳凡兒這個時候正跟著申無冤緩緩的走向刑殿大門。門前密密麻麻站了兩排人,都統一穿著黑色的錦袍,多數人係著黃色腰帶,少數的係著紅色腰帶。


    刑殿的官員以男性為主,即便是女官,也盡量留短發,稍長的部分全部盤起,一副男人模樣。


    走出監獄時陳凡兒本想問申無冤為何放了自己,為何又是這般恭敬的態度。但申無冤一直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抱歉之語,諸如“請您大人有大量,萬不要與小人計較啊!”“是小的瞎了眼,蒙了心,沒查清楚錯抓了您,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等等等等話語reads();。


    隨後走出監牢,又看到門口這一幕,她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難道是鳳飛絕來救我了?看著排場也隻有這個可能,他是怎麽知道的?”陳凡兒想了好一會兒,總算聯想到了唯一可能知道自己入獄的七皇子。


    不過,踏上台階,穿過大門,看到的紅衣男子,英姿傲然的盯著自己,陳凡兒才明白原來是他。


    “皇甫琰?”陳凡兒脫口而出。


    “大膽,你怎敢直唿琰王殿下的名諱!”嚴尚書嚇了一跳,即便是弓著腰、低著頭,也立刻用沙啞的聲音斥責道。


    皇甫琰並未動怒,他眯起眼仔細打量了一番陳凡兒,怎麽就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傻丫頭不一樣了呢?


    因為心針初成,陳凡兒此刻的精神狀態極佳,雖穿著的是一身素衣,也沒有濃妝相稱,但她肌膚白皙如玉,麵頰透著紅暈,紅針簪髻在發上,點綴的恰到好處。


    皇甫琰喜歡紅色,因為紅色代表了火焰,炎龍就是龍族中火焰的象征。


    “嗯?程凡兒是你的名字麽?”


    開口第一句話,就震驚了在場所有的官員。嚴尚書本就是彎著腰在認錯,聽到皇甫琰這一問,差點閃到了腰直接跪倒。


    所有人都以為皇甫琰和陳凡兒交情甚密,卻沒料大皇子並不知對方名諱,既然連姓誰名誰都不知道,就賜下紫金令牌了?這到底又是怎麽迴事?


    正當眾人無言之時,陳凡兒有些尷尬的行了個禮,道:“民女程凡兒,見過琰王。”


    陳凡兒知道此人是當朝琰王,正是因那晚青水縣的龍皇詔諭給了程誌一些推測。臨行前,程誌也特意關照陳凡兒,當初山間遇到的陌生人極有可能就是琰王。


    有了這個推測,再加上眼前的場景,陳凡兒自然斷定了皇甫琰的身份。


    “你的臉……?”皇甫琰有些驚詫,“治好醜丫頭的胎記”是他認定對陳凡兒的最大恩惠,怎麽就好了呢?


    陳凡兒起初還愣了一下,順著皇甫琰目光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趕緊迴道:“托殿下的福,胎記已經消了。”


    “真的全好了?”皇甫琰又問了一遍,他腦子裏有些亂亂的,這麽一來遇見陳凡兒就不美了,萬一對方提出要還馬怎麽辦?


    “嗯,好全了。”


    兩人的對話聽起來讓人覺得又莫名,又曖昧。


    包括嚴尚書在內,所有人的心緊張得攥成了一團。


    和大皇子談話如此曖昧,此女究竟是誰!?(未完待續)


    ps:哎呦,這言情文寫得我肉麻的不行。


    順便說一下,前麵章節順序錯了,也木有個人來提醒我!


    這是第二卷的第二十章!求推薦票!求評論!求打賞!各種求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傾世女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言九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言九頂並收藏傾世女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