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規解釋完來意後,皇城區護衛隊也匆匆趕到了。


    帶頭的隊長,正是當初在翻海閣替陳凡兒買單贖迴童鯉的年輕人。


    鳳飛絕離開後,他的身份又變迴了皇城區護衛隊總隊長。


    不過,殿下離開之前,曾有意囑咐,讓其留心照顧程姑娘,不得有絲毫怠慢。


    當時他聽到程府一陣巨響,心中就有了極不好的預感。緊趕慢趕帶著護衛隊前來救援,卻發現整個府院已是一片狼藉。


    看到這樣的場景,這位總隊長的內心幾乎崩潰了。他幾乎感覺脖頸上被架了一把刀,帶著深深的寒意,想著殿下極有可能剁了自己。


    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出現的嬌小身影,變成了他眼中的希望之光。


    “程姑娘,沒事吧,有沒有傷著?”總隊長健步如飛的衝到陳凡兒麵前,激動的問道。


    “嗯,多謝大人,民女無恙。”陳凡兒有些驚訝,不明白這位隊長為何會如此緊張。


    “程姑娘,請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咦,這位是……”總隊長臉色一變,似乎認出了墨成規的身份,立刻挺直了腰板,認真點頭示禮道:“墨公子晚上好。”


    “哦,原來你們認識啊。那我就不解釋了。凡兒姑娘,宋大叔,後會有期!”墨成規像模像樣的抱拳行禮後,便轉身離開了。


    總隊長見墨成規向陳凡兒等人行禮,又是一驚。在他心目中,墨成規從不注重這些禮節。


    但他最終什麽都不敢問,隻是默默的看著少年的背影遠去,才重新迴過神。道:“程小姐,究竟這發生了什麽?”


    “其實我也不清楚,還是讓宋叔叔來說吧。”


    宋青鬆披著一件外衣,身上有多處未凝固的傷痕。不過總算是習武之人,臉色比最先時要好了許多。


    於是,宋青鬆把詳細經過複述了一遍,包括最初三個莫名慘死的黑衣人。包括墨成規力拔山河之巨力。都仔細描述了一遍。


    “原來還有魔族潛伏在郡城內,這是我們的失職,還望程姑娘原諒。”


    “大人言重了。魔族狡猾。防不甚防。索性這次損傷不大,隻是這個院子……”


    “程姑娘放心,明日我就遣人來修葺府院,不用一周就能恢複reads();。這些都是皇族區應盡義務。”


    “那小女子就不客氣了。”陳凡兒簡單行禮道。其實心裏明白,應該是那位迴皇宮的七皇子臨行前囑托過什麽。


    “對了。程姑娘。那三個凡人刺客,是否需要我代為查查?”總隊長思考問題細致入微,他現在要把陳凡兒身邊所有危險都抹殺於搖籃之中。


    陳凡兒苦笑般看著眼前的廢墟,搖頭道:“恐怕連一具全屍都找不到了。大人不必操心。兩日後我便會去皇城學習繡道,這些小麻煩想必跟不過去。”


    “哦?原來程姑娘選上繡女了!恭喜恭喜,倒是我消息不靈通。既然這樣。姑娘不如帶著家人,暫住於驛館幾日。離這裏很近。就幾步路。”


    陳凡兒迴頭詢問了童鯉幾句,便算答應下來了。


    住進驛館後,陳凡兒已然毫無睡意。她先去看望了童鯉的傷勢,隨後又去了宋青鬆的房間。


    “宋叔,按您的分析,那三名黑衣人很可能是鄧幼容派來的?”


    “咳咳,我想不出第二人。”宋青鬆此時已躺在床上,全身的傷處都擦了最好的金創藥。


    “宋叔請安心養傷。正如您所見,七殿下送了我一件保命的法寶。即便鄧幼容真想傷我,恐怕也沒有機會。”


    說罷,陳凡兒便起身迴屋了。


    宋青鬆躺在床上,隻覺得有些奇妙:“凡兒小姐何時起與七殿下這般熟絡了?此次繡女入宮,她二人見麵的機會更多了,該不會……”


    陳凡兒自然不知宋青鬆所想,迴到臥房,她仔細整理著今天得到的線索。


    “雖無確鑿的證據,但直覺告訴我,一定是鄧幼容。也許是時候去……咦?”


    “咻”的一聲,窗口突然飛入一隻白玉蜘蛛。


    “是心兒麽?”


    就見幾道蛛絲縈繞,問心蛛轉眼變成了女童模樣。隻不過她滿頭的白發變得極長,幾乎都拖到了地上。


    “主人!你沒事吧。”問心化作人形後立刻撒嬌得抱起了陳凡兒的小腿。


    “你知道我出事了?”


    “心兒迴來時看到府院一片廢墟,擔心極了。”


    “沒事,我正想著明天去尋你,你卻自己迴來了,這樣最好。修為突破了?”陳凡兒好奇的打量著問心,外貌變化不大,似乎長高了一些,就是這頭銀白色長發特別惹眼。


    “突破了,心兒現在是中級妖獸了!”


    “那這頭發是?”陳凡兒摸了摸白發,手感很好,順滑無比。


    “心兒也不知。方才是突破後第一次化人形,卻不料頭發變長了如此之多。”


    “沒事,轉過身,我幫你疏個發髻reads();。你且說說,在北區食了‘真言’可有收獲?”陳凡兒到梳妝台上挑了柄小玉梳,慢慢的打理起問心的一頭長發。


    “心兒本想去醉月樓潛伏,再試探顧家其他人。隻是不知何時,醉月樓外多了一道結界,心兒根本闖不進去。”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你繼續說。”


    “後來心兒也沒辦法,心想著修煉也同樣重要。於是,隨意找了周圍的百戶人家,吃了些‘真言’。不過似乎都隻是些家長裏短,並沒什麽有價值的情報。隻是不知為何,那些夫妻聽完真話後,都極為不悅,爭吵個沒休。”


    問心歪著小腦袋,她至今也想不通,明明兩情相悅,互吐心聲應該是件美事,怎麽大多數聽完後就開始大吵大腦,嚴重的甚至還動起了手。


    “什麽?你讓百對夫婦當麵坦露真言?”陳凡兒頓時有些愕然,她不敢想象那些百姓家中如今亂成了什麽樣。


    “是啊。夫妻之間不能有猜疑嘛。我尚在孕育時,就聽到主人讀這些道理給我聽。”


    “原來是這樣。”陳凡兒有些哭笑不得,當年學習《女論語》《女訓》等基礎禮儀,確實會提及些關於夫妻和睦的語句。可是,書上的描述盡是些最高層次的理想狀態,真落到小百姓家中,未必全能適用。


    見陳凡兒不迴應,問心細聲細語的問道:“主人,我做錯了?”


    “嗯,你沒錯。不過有些謊言很美麗,不拆穿反而更好。”


    “謊言都是臭烘烘的,怎麽會美麗呢?”問心更加不解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瞧,頭發梳好了,喜歡麽?”陳凡兒笑著拿過來一麵銅鏡。


    鏡子中的問心,一頭白發被梳成了雙髻,配上她紅紅的雙眼,就像一隻小兔子般嬌小可愛。


    “喜歡,喜歡極了,謝謝主人!”問心又在陳凡兒腿上蹭啊蹭,表達著心中的欣喜。


    “對了,接下來有兩件事,需要你幫我一把。”


    “主人請吩咐。”


    “我後日就要離郡前往皇城。來郡城時,我曾答應老爺要治好小姐的啞毒,如今你晉升中級,是否能配出解藥了?”


    “主人稍等。”問心攤開雙手,小嘴對著掌心“唿唿”吹氣,就見一縷縷白絲在手掌中凝結成了一顆圓狀小珠,就像是一顆小米粒。


    “主人,把這團蛛絲讓程家小姐服下,七日之後便能恢複言語。隻是她多年未開口,起先的幾天,怕口齒會不大順利。”


    陳凡兒接過珠子,將其收好,道:“能恢複便好。第二件事,鄧幼容似乎想致我於死地。我雖無心生事,但也非待宰羔羊。”


    “你去鄧府查查鄧幼容的底細。若證據確鑿,不妨讓她在家裏,對著那些大人物多說一些。”陳凡兒眼中抹過一絲冷色,你派人來殺我,我不去殺你便已是恩賜了。


    但殺人未遂也不會一言了之,終究要她付出些代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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