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這魚的價格,真的隻是四百九十八?”


    “嗯,一分錢都不會多收您的,請您放心好了。”


    “好,那我們來一份吧!”


    見老人終馬上就要上鉤,點菜的服務員心裏不禁有點小小激動,因為每成一單,她也有提成。於是,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指著一條在水池裏遊來遊去,看上去很精神的蝗魚,親切地對老人說:


    “老先生,您看,這條魚可以嗎?”


    老人用手扶了扶眼鏡,眯著眼睛又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決定:“對,就這條。”


    “好嘞!”


    不待點菜的服務員出聲,早已等候在旁邊的廚房工作人員順勢把魚撈了起來,又是熟練地在魚頭上麵“啪”的一聲一刀拍下去,然後丟到旁邊的電子稱上。


    “老人家,這條魚是十三斤,一共是六千四百七十四元。”廚房工作人員快速報數,似乎一切都在陽光下進行。


    一聽說一條魚要六千多元,老人的臉一下黑了,急了,他剛剛明明聽說隻要498元的,怎麽轉眼間就變成六千多元!


    一時之間,老人的唿吸都有些急促,他的臉漲得通紅,指著那個點菜的服務員質問:


    “你,你剛才不是說四百九十八元一份嗎?我還和你確認過呢!”


    原本熱情有加的服務員,轉眼就變了臉,隻見她冷若冰霜、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剛才是說了明碼實價,價格是四百九十八,那是四百九十八一斤,不是一份。”


    “可,可是你怎麽不告訴我是四百九十八一斤呢?”


    “你看魚池邊不是寫著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老人的眼睛湊近價格牌,他終於看到,在大大的“498”右下角,是寫著一個繡花針般大小的“斤”字。這下,他徹底懵了。欲哭,卻無淚。


    “我能不能不要這條魚,我們老人家錢不多,出來一趟也不容易。”老人家用顫悠悠的聲音求點菜的服務員,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對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乞求。


    “不行,魚已經殺了,我們再也賣不出去。這條魚,你要也得付錢,不要也得付錢。”


    女服務員冷冰冰地說。老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導遊,可導遊卻視而不見,反而把目光看到店外去,整個人置身之外。


    “好,那就做這個魚吧!”


    老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菜是他點的,按照自己的經濟能力,這幾千塊也掏得起。注重養生的他明白,自己是不能太激動,太氣憤,要不將對身體有極大的危害,到時就可能不是幾千塊錢醫藥費可以解決的問題。


    “你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快做好,然後端過來。”


    服務員丟下硬/邦/邦的一句話,把老人晾在原地,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三位老人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那個點菜的老人緩緩地說出一句話:“這道菜,就算我請客,我請大家吃,等下我單獨買單。”


    來出遊的老人中,唯有他經濟條件比較寬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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