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朱珍領了軍令,雖然明知自己這一邊隻有數千騎兵,而敵人則有三萬餘人的時候,朱珍依舊麵不改色。


    按著周汝海的計劃,原先是要給朱珍再撥一些人馬的,但卻被朱珍萬言拒絕。


    朱珍絕對不是那種拿著雞蛋撞石頭的人,而朱珍有如此自信,那是因為他的這些兵馬實在是太過彪悍,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士兵,拿出來,那也可以作為一個千夫長。


    這數千兵馬,無一不是從屍山血海裏麵摸爬滾打出來的。


    而且這一支隊伍,絕對服從朱珍的軍令。


    此時此刻,就算是朱珍下令讓這些人跳油鍋,估計都會眨也不眨眼的執行朱珍的軍令。


    二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朱溫才會對朱珍忌憚三分,猜忌不已。


    朱珍早已經把青州、兗州等地視作了自己的地盤,又怎麽會容許他人窺視?


    所以,當朱珍一接到軍令,就馬不停蹄的帶著數千精兵,直撲向了李存信的部隊。


    而此時的李存信絲毫也沒有想到王進武會不受反攻,更沒有想到自己和他身後的這三萬餘精銳之師竟然成為了他人眼中的的獵物。


    而李存信直到死的那一刻也不會想到,即將消滅自己的這三萬餘精兵的會隻有數千人。


    數月之前的那一仗,李存信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別去不已。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戰敗,而且還那麽慘,如果不是李存孝,可能自己的這條命也就沒了。


    迴去之後,李存信自然是受到了李克用的嚴加申飭,甚至還領了三十軍棍。


    所以這一次,李存信是為了一雪前恥。無疑,敵人的鮮血是洗刷恥辱最好的選擇。


    此時,殘陽如血,李存信站在中軍帳前,望著那血色的殘陽,李存信似乎看到了兗州城化成了一片人間地獄的景象。


    由此,李存信的嘴角出現了一抹殘酷的笑,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而李存信身後的那些將士們正忙碌著埋鍋造飯。


    沒多久,整個軍營裏就散發出了誘人的飯香。


    在距離李存信大軍駐紮的艾山後麵,正有無數雙眼睛窺視者對麵軍營的一舉一動。


    朱珍看了片刻之後,眼中寒芒一閃,喝道:“兄弟們,隨我殺啊!”


    隨即,隻聽一聲炮響,朱珍手提一杆方天畫戟,騎著一匹白色赤兔,一馬當先的殺了出去。


    而在朱珍的身後則跟著數千精銳騎兵。


    數千人的喊殺聲震天動地,像一群餓狼一般的撲向了對麵的河東軍。


    不得不說,朱真不愧是一代名將,不管是選擇伏擊的地點,還是時間,都把我的恰如其分。


    和東京軍紀嚴明,而且軍容整齊,如果在他們戒備的情況下,想要取勝,勢必需要進行一場艱苦的大戰。


    但趁著對方吃飯的時候偷襲,那就不一樣了。


    往往在吃飯和睡覺的時候,是最為鬆懈的時候。


    聽到那滿山別業的喊殺聲,整個河東軍的軍營一下子就騷亂起來。


    尤其是當朱珍率領著一百親衛率先殺入大營的時候,這種情況是愈演愈烈。


    隻見朱珍手提著方天畫戟,正如一尊戰神一般,充入敵營之中,殺的是血肉橫飛。


    而且朱珍一邊殺人,還一邊放火。


    再加上現在本就是吃飯的時間,士兵升起來的火堆還沒有熄滅。


    刹那間,整個軍營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喊殺聲、慘叫聲、哀嚎聲混做了一團。


    因為朱珍和李存信也算是老相識了,如何不認得?


    待李存信看清領兵之人竟然是朱珍的時候,不禁失聲叫了出來:“朱珍匹夫,你如何會在此處?”


    聞言,朱珍冷笑了一聲,道:“自然是取你向上人頭!”


    說罷,朱珍一夾馬腹,單手提著方天畫戟,徑直向李存信撲了過去。


    有道是人的名、樹的影,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朱珍做為朱文手下的頭號戰將,名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叫出了朱珍名頭之後,李存信就已經後悔了。


    這不叫朱珍的名字還好,一叫出來,就連李存信身邊的那些大將也不由的一陣躁動。


    眼見朱珍就要殺到了近前,李存信不禁大駭,一揮手,道:“快,給我攔住他!”


    話音剛落,隻見李存信身邊的十幾個親兵就大喊大叫的衝了上來。


    朱珍神色從容,如砍菜切瓜一般的,很輕鬆的就把那十幾個人給打發了。


    見朱珍如此兇猛,李存信也顧不得什麽了,此時此刻,還有什麽是比自己姓名更加重要的?


    麵對朱珍,李存信絲毫沒有與之大戰的信心。


    李存信撥馬便走,朱珍見了,在後麵大聲喊道:“李家小兒,哪裏走!”


    說罷,朱珍一提馬韁,緊追在李存信的身後。


    雖然說朱珍騎著的是和三國時期的呂布同款的赤兔馬,但畢竟青石混亂,眼見李存信就要逃走,朱珍一下子取下了身後背著的長弓。


    隻見朱珍搭弓上箭,雙臂微微一用力,就拉了一個滿弓。


    緊接著,朱珍食指一鬆,隻聽嗖的一聲,那支箭如流星趕月一般,劃過了一道有沒的弧度,直奔李存信而去。


    正在縱馬狂逃的李存信,忽然感覺一陣心驚肉跳,剛剛把頭轉過去,就看到一支箭向自己射了過來。


    李存信還來不及有什麽躲避的動作。


    隻聽普的一聲,長箭便貫穿了李存信的身體。


    李存信普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之後,身體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掉了下去。


    見此,朱珍高聲喊道:“李家小兒已死,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聞言,立刻就有許多的河東軍士兵丟掉了手中的武器。


    但更多的還在四散奔逃,一時間,場麵極其混亂。


    如此又衝殺了一陣,混亂的局麵這才平息。


    經過清點,此戰,河東軍死傷六千餘人,除了一部分是戰死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混亂而被踩死,或者誤殺。


    至於朱珍這一邊,也隻是死傷了二三百人。


    至於繳獲的輜重、糧草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朱珍知道這些東西自己是不可能帶走的。


    用不了多久,李存孝便會得到消息,而追殺過來,這些東西隻能成為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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