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傷無錯所預料的一樣,異日清晨徐州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與青州鑄劍城交界處,發生人命大案,需要周圍各方勢力緊密配合,甚至於已經請奏禦史台,這等大案,已經不是一個府台可以遮蓋的住的事情了。


    如實上稟還有緩和的餘地,若是藏著掖著,一旦東窗事發,最低也要夷三族!


    這一日傷無錯並未采取任何舉動,倒是去看了黃十三兩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每次都要待上片刻才走,所以鑄劍城中一些不明真相的仆人,丫鬟口中不免的有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麽黃十三可能是城主年輕時風流的債主,之類的。


    這些人傳來傳去,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有沒心眼的,竟然將這些話傳到了寒蟬這些人的耳朵裏。


    寒蟬這些人是什麽人?傷無錯在這些人眼裏那就是至高無上的,至於皇帝?一個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交集的人,縱使真的至高無上又能如何?在自己受傷的時候皇帝在哪裏?在自己快要餓死的時候皇帝在哪裏?在自己饑寒交迫受盡淩辱的時候皇帝在哪裏?


    沒有!在那些時候,他們能看到的隻有傷無錯,無錯並非僅僅是個名字,而是在這些人眼裏,傷無錯的一些都是對的,就是取掉自己的性命也絕對是有理由的。


    可想而知,等待這些仆人丫鬟的待遇將會是什麽。至於傷無錯就是知道也不會管理這些瑣事,有些話不該說,不能聽,如果做不到,那麽就要承擔說過聽過的後果。


    又過了一日,黃十三的情況漸漸好轉,每天的醒來時間還是那麽久,但是已經可以有意識的吃喝東西了。不過讓人無語的就是,黃十三似乎是吃雪蓮吃上癮了,若是不送服雪蓮就緊閉嘴巴,大有一種要把自己渴死,餓死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慷慨赴義呢。


    也是在這一日,禦史台的命令下達了,一共三道,一道是給徐州府的,令其全力破案,必要之時可以調動官軍。一道是給青州府的命令青州府大開方便之門,全力協助徐州府破案,不然事發之地為兩府交接,問責下來,全部都難逃幹係。


    最後一道是給鑄劍城的,卻並非命令。而是僅僅隻有四個大字“安分守己”就連來傳令的官軍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管是給青州的還是徐州的道文都是關於此次劉家莊消失案件的囑托,命令。而給鑄劍城的更像是一種敲打。


    不過這些傳令的官軍都是很知道進退,不該說的,不該問的是絕對不會多看,多說一句,不然腦袋早就已經搬家了。


    傷無錯是召集眾人前來迎接禦史台的道文的,所以當傳令官軍當眾念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不免有些尷尬,而且在場的人要麽地位高,要麽武功高。眼光如刃,威嚴如炬,讓官軍不由後悔,心中暗罵禦史台那些禦史們。


    “嗬嗬,禦史台的老家夥們還真是一字千金啊,那麽我鑄劍城也不能略顯小氣。”鑄劍城中一位地位較高的管事接過話來,笑著說道。


    “來人,帶這位官軍大人前去吃酒,另去賬房取上四十兩紋銀,以解舟車勞頓之苦。”


    那官軍聞言大喜,想不到這一趟傳令下來就是四十兩紋銀,要知道傳令官軍雖然俸祿也算不錯,可是一年下來也就四五兩銀子,四十兩可是相當於十年的俸祿。


    在眾人的注視下,下人上來領著歡天喜地的官軍下去喝酒領賞去了。這些下人可不簡單,他們在鑄劍城的職責就是招待一些外來的貴賓,這群人不在少數,甚至於每個月的工錢就有一兩還多,首先他們要酒量可以,這樣才不會客人還未盡興,主人倒是先醉了。


    其次便是要機靈記憶力要好,人說酒後吐真言,這些招待的客人無不有些來頭,若是可以套出來一些有用的,說給主人,少不了一大批封賞。


    最後就是要有才學,套出來的東西有沒有用不能全部都憑借主人判斷,不然跟傳話筒有什麽區別,必須要有才學才可以辨別諸多的東西。


    等官軍被帶的走遠了,傷無錯等眾人才開始說話。


    一位雙鬢斑白卻身材矮小的老者,摸著自己剩不下幾根的胡子說道“禦史台如今傳令我們鑄劍城安分守己是在懷疑是我們將劉家莊鏟平的嘍?”


    說話之時還有些許氣憤“劉家莊在我鑄劍城外數十年,若是要鏟平,哪裏需要等到現在,一個月殺一個也早就殺光了。而且城主念在劉家莊是距離我鑄劍城最近的村落,每逢年過節都要送米送麵,如今這禦史台倒是把屎盆子扣到我們身上了。”


    “唉,誰說不是呢。不過莫副城主不要生氣,這禦史台不也是沒有證據,所以才僅僅以安分守己四個字敲打,不然不會如此簡單。”勸告那人倒是年輕,卻一副老生常談的樣子,是傷無錯招募的謀士。


    “我們隻要安分守己,就不會有什麽事。”


    莫副城主身後一儒將打扮的人冷哼一聲說道“我早就提議就是書生也要學些拳腳,不然連一點血性都沒有了,無緣無故的被敲打還順從,跟一條狗有什麽區別!”


    那謀士本要發火,卻因說話之人,被氣的麵色通紅,因為他知道,說話的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那儒將裝扮的人本是傷無錯的外甥蕭三諾,若僅僅如此也還罷了。


    小小年紀更是一身的武藝,曾與快搶客戰成平手,武功甚是不俗,更在青州府禁軍某得一參將職位可謂有勇有謀,所以鑄劍城上下都是尊稱其為蕭少將。


    此次是因為青州禁軍放假,所以蕭三諾算是迴家省親,更碰到禦史台命令下達,傷無錯叫他也來聽上一聽,身在官場有些事是必須經曆的。


    聽得蕭三諾說話,傷無錯也不再裝聾作啞,說道“那諾兒有何見解可以說一下。”這是直接無視了那謀士所說。


    “安分守己隻會變成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時不管如何我鑄劍城必須參與調查,若是不許我鑄劍城也要自己調查。到時候若有什麽不對,也好辯解。”


    “嗯,蕭少將說的對。”莫副城主立刻同意,頻頻點頭。其餘眾人也不好在說什麽。


    “既然都認為諾兒說的可行,就聯係徐州府說我鑄劍城要參與調查。”傷無錯轉頭說道“另外青州府也有輔助之則,恐青州禁軍這兩日就有調動,諾兒還是準備一下,盡早迴去,也好掌握一些信息。”


    “是,舅舅放心,三諾明日一早啟程迴營。”


    之後鑄劍城的各位高層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各自分工,一一退下,此時已經天黑。


    隻留的傷無錯一人在正堂,忽然燭火晃動,便起身溝動燭火,火光越來越大。


    “諾兒何時跟姓莫的勾搭在一起了,盡快調查清楚。”


    燭光再次猛烈晃動直至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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