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霽坐下來之後笑著說道:“就是因為冷才過來給你送點東西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箱子打開,樓時巍往裏麵探頭一看發現了許多花花綠綠的包裝紙。


    對於另外一個世界各種花裏胡哨的包裝他已經很習慣了,淡定問道:“這是什麽?”


    韓星霽嘿嘿笑道:“暖寶寶,禦寒神器!”


    本來他沒打算搞這東西的,天氣雖然冷,但是他們身上穿的大禮服都比較厚,這也是為什麽冬季大禮服格外沉的緣故。


    但擋不住今年出奇的冷啊,進入十二月,氣溫直接斷崖式下跌,甚至到了前一天還穿著秋裝,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看到一片雪白的地步。


    在這種情況下,大禮服也壓不住風。


    他倒是想要用羽絨服做大禮服,隻不過因為不合禮製被駁迴了,他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跟大宗伯,也就是禮部尚書起衝突,隻好偃旗息鼓想別的辦法。


    樓時巍伸手捏起一片暖寶寶有些納悶:“這東西能禦寒?”


    韓星霽點頭:“可以的可以的,不過得貼在裏衣上麵,不能直接接觸皮膚,前麵後麵都貼一點比較好,對了,等等簡英也幫我貼一下,馬少前跟牛無裁被我派出去辦事情了,身邊過來伺候的人不知情,我不能在他們麵前貼,隻能跑大王這裏來弄了。”


    簡英身為樓時巍的心腹,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他笑著應了一聲。


    樓時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韓星霽說道:“大王身上的大禮服穿脫都繁瑣,簡英,我幫你一起弄。”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向了樓時巍的腰帶,不過還沒碰到的時候就被樓時巍握住了手。


    韓星霽抬頭催促說道:“大王,再過一會就到了,快脫衣服吧。”


    樓時巍深吸口氣:“不必你來。”


    第355章


    顯然大禮服穿脫麻煩這種事情是對於韓星霽而言的,作為從小跟這些禮服相伴的樓時巍十分幹脆利落的將外麵的衣服一層一層脫下來。


    韓星霽隻好在一旁撕暖寶寶,也幸好車上放置了一個電暖氣,否則隻穿裏衣怕是要凍壞。


    韓星霽站起來給簡英示意道:“這樣貼上去就可以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暖寶寶貼到了樓時巍的腹部。


    這東西用起來也不難,簡英一看就會負責幫忙貼後麵。


    樓時巍眼看著韓星霽拎著一塊暖寶寶蹲下身體要往他大腿上貼趕忙握住他的手說道:“我自己來,你不是也沒貼?簡英,幫昭郡王貼一下。”


    他現在不敢讓韓星霽碰觸他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哪怕隔著裏衣也不行。


    畢竟裏衣單薄,什麽都遮不住。


    韓星霽被阻止了兩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自己是沒想什麽的,但攝政王這樣一阻攔就好像他要做什麽一樣,怪怪的。


    不過他也沒時間多想,眼看隊伍緩慢行進逐漸靠近太廟,他也的確是沒時間浪費。


    於是就在樓時巍給自己穿衣服的時候,韓星霽幹脆利落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攝政王殿下暗暗歎了口氣,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他這邊穿好了,那邊韓星霽也把自己扒的差不多了穿他不擅長,脫還是挺簡單的。


    樓時巍偶爾能夠從韓星霽抬手的時候窺見被裏衣遮蓋的鎖骨,也能在韓星霽彎腰的時候看到一閃而過的白皙腰肢。


    他略有些倉促的移開眼睛又在下一刻轉迴來。


    想看更多卻又需要克製。


    他已經許久不曾這樣與自己作鬥爭,此時竟覺分外艱難。


    等韓星霽將禮服重新穿好,攝政王殿下才暗暗鬆了口氣。


    韓星霽把箱子裏剩下的暖寶寶遞給簡英說道:“麻煩簡侍從去給丞相他們送一點吧。”


    他年輕力壯尚且覺得難捱,那些老大人們估計更難受。


    隻可惜就算送也隻能送知情人,比如說丞相和六部尚書,剩下的他是有心也無力。


    簡英剛要領命而去就聽到韓星霽叮囑說道:“你自己也貼一點啊。”


    他說完轉頭對著樓時巍說道:“大王,我先迴去了。”


    說完他就一溜煙離開了攝政王的車架。


    樓時巍見他匆忙而來又匆忙而去,不知為何忽然就歎了口氣,轉頭對簡英說道:“去吧,記得給陛下也送一點。”


    簡英應了一聲也跟著下了車。


    樓時巍看了一眼車窗外,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上貼著的那幾個暖寶寶開始逐漸發熱,愣是讓他在車裏有了一種身處炎炎夏日的感覺。


    也幸好他們很快就到了地方需要下車步行,否則他懷疑自己可能還沒察覺到冷就先冒一身汗。


    下車之後,老大人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


    他們以往也祭拜過太廟,每次冬祭都是一次煎熬,更不要提今年還特殊的冷。


    隻不過現在他們反而比往年覺得更加舒服一些,除了山風吹到臉上有些涼以外,身上還是很暖和的。


    到了這時候他們都不得不感慨,後世還真有許多好東西。


    這份感慨也隻能放在心裏,下來之後就要迅速整隊,皇帝打頭往太廟行進。


    韓子勉看到韓星霽的時候著實眼前一亮,隻覺得先生連郡王禮服都穿得比別人好看。


    當然,他眼前也就這麽一位郡王,其他都在封地。


    而樓時巍身上的禮服是親王製式。


    韓星霽走過來對韓子勉行禮,然後在樓時巍身邊站定。


    他麵上已經調整好了表情,顯得十分嚴肅,心裏卻十分緊張激動。


    不過這份緊張激動並不是因為即將去祭太廟,而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場合站在樓時巍身邊。


    以往在朝上,樓時巍的位置僅次於皇帝,然後再往下才是各路朝臣。


    特殊的位置無時無刻不體現著攝政王的地位。


    除了朝會,韓星霽離他最近的時候也是坐在他下首。


    這是第一次跟對方並肩而站,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已經有資格的感覺。


    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年紀小,本事也不大,跟攝政王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別,所以都不敢放任自己的喜歡。


    現在他已經成年了,雖然本領也就那樣,但勉強也算是能追上樓時巍的腳步,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


    韓星霽一邊跟著走一邊腦子裏充斥著各種想法。


    他倒也不擔心讓樓時巍知道之後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哪怕是被拒絕最多也不過是稍微疏遠一點而已。


    樓時巍的理智不會讓他做出諸如決裂一類的舉動,說不定對方還能跟他心平氣和的合作。


    隻是,韓星霽曾經聽人說過,告白應該是勝利的宣言而不是衝鋒的號角。


    在沒有把握之前不要輕易開口。


    所以他得讓樓時巍喜歡他才行。


    這個……好像有點難啊。


    韓星霽因為想著這些事情差點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行進也是機械的跟著旁人一起走。


    樓時巍一直在關注著他,在發現他魂飛天外到入太廟差點邁錯腳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低聲說道:“迴神。”


    韓星霽反應過來立刻頓了一下,換了另外一隻腳進去。


    是的,祭拜太廟的時候就連哪隻腳先進廟門也有講究,因為邁錯腳而被開除的事情也不稀奇,甚至不僅僅是開除,還可能要被問罪。


    進入太廟之後就是一係列的祭拜活動。


    傳國玉璽已經被放在案台上給曆代先祖過目,旁邊有禮官在抑揚頓挫的念著祭文。


    這樣肅穆的環境之中,韓星霽也不由得收斂心神。


    尤其是想到上麵這一個個牌位還真是他列祖列宗的時候,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其實在本位麵的時候從小到大也一樣有祭祖活動,隻是那些活動雖然也隆重繁瑣,但跟現在還是不同。


    韓星霽有些遺憾這樣的儀式不能拍下來。


    倒不是這邊沒讓拍,反正他想拍的話也沒人知道,主要是哪怕是他也覺得這樣對祖宗不太尊敬。


    真想給曆史學家提供資料,那他就隻能用文字去記錄了。


    哦,或許迴頭可以把大雍會典抄一份帶迴去,想必大宗伯應該不會拒絕。


    等到皇帝親自上完香之後,就是韓星霽單獨“麵聖”了。


    他麵容肅穆,手捧粗香走上前按照禮儀拜祭。


    一般而言,這種時候總要跟祖先溝通一下的。


    韓星霽在來的一路上雖然春心萌動,但此時卻平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列祖列宗的畫像心裏隻說了一句:祖宗們可得保佑大雍此後風調雨順,蓬勃發展啊。


    等他這一炷香上完,整個祭拜也就差不多了。


    說來簡單,但折騰下來天都快黑了。


    所以他們還要在這裏住上一晚。


    太廟所在的位置是帝陵前的陵邑。


    所謂陵邑就是帝陵附近的城鎮,一般帝陵選址之後就會在附近建造一個城鎮,然後再把一些百姓遷徙過來。


    他們就是最好的守陵人,因為人多,所以宵小之輩輕易也不敢過來,帝陵才能得以保存。


    當然也存在陵邑人口凋零,然後帝陵被盜的情況,但那基本上都是王朝更迭之後的事情。


    祭拜太廟之後,整個朝廷就封印封筆開始放年假。


    韓星霽準備了許多年貨給樓時巍送過去,因為已經不需要遮掩,所以他送東西的時候稱得上是肆無忌憚。


    比如說床上用品就送了一整套羽絨製品。


    韓星霽一邊指點著侍女們將羽絨枕頭拿出來拍蓬鬆一邊跟樓時巍說道:“這個枕上去可軟了,我還帶了一個蝴蝶枕過來,那個算是功能性的枕頭,對頸椎比較好,如果頸椎不舒服的話記得用那個,當然也可以去按摩。”


    他不僅帶了這些甚至還帶了一整個按摩椅過來。


    這個時代的推拿按摩還在發展,韓星霽也不能從往來者裏麵找個會按摩的安排進王府。


    這種把自己人往別人身邊安插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尤其是攝政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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