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時候還含笑看了韓星霽一眼。


    韓星霽聽後耳朵動了動,老老實實站在那裏乖巧的不行。


    樓時巍坐下說道:“一轉眼你都收徒了。”


    韓星霽連忙說道:“是郭百將堅持,屬下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樓時巍中肯說道:“你教他東西,他拜你為師,天經地義,不過最近你倒似是比本王還忙,一放課就不見人影不說也不迴家,什麽事情讓你這麽上心?”


    韓星霽就知道肯定瞞不過樓時巍,他隻好說道:“在忙著造紙,之前就答應過大王的。”


    樓時巍倒也記得這件事情,他十分溫和地說了句:“倒也不急於一時,你年紀還小不要為此熬壞了身體。”


    樓時巍本來也不是真的喜歡時時監控手下人,主要是韓星霽最近看上去真的很忙,尤其是那張臉,原本還帶點嬰兒肥,現在那點嬰兒肥都消了下去,看上去越發像個大人。


    韓星霽沒想到樓時巍繞了一個圈子是在關心他的身體,眨了眨眼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大王既然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為什麽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呢?”


    之前管家莫名其妙的讓他常去寫策論嚇到了他,後來他才反應過來對方的重點是讓他過去而不是寫策論,再一打探發現樓時巍每天不僅要處理國家大事,等到處理完那些事情之後還要負責判案。


    雖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會送到樓時巍那裏,但這也比較離譜了。


    是以哪怕知道曆史上記載了樓時巍壽命應該挺長,隻是沒有記載確切的去世時間,但還是會擔心對方這麽熬對身體不好。


    如果不這樣,是不是樓時巍還能活更久?


    不過這句話一說出口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得寸進尺,也不知道是不是樓時巍看上去比較溫和的緣故,讓他對這位攝政王大人並沒有以往的畏懼。


    樓時巍輕笑一聲:“竟然反倒教訓起本王來了。”


    韓星霽心裏一慫小聲說道:“我也沒說錯啊。”


    樓時巍注意到外麵的侍從過來知道儀式差不多快開始,便起身走到韓星霽麵前彈了彈他的腦門說道:“你還在長身體,自然要更注意一些,睡得少小心長不高。”


    韓星霽一聽立刻挺直身體倔強說道:“屬下已經比之前高了快一寸了,我家裏人也都很高的!”


    基因決定他不會長不高!


    第110章


    樓時巍看著韓星霽認真比劃著自己長高了多少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搭在對方的後腦勺,手臂輕輕用力,讓韓星霽順著他的力道轉身說道:“本王曉得了,儀式快要開始,大家都在等你,去吧。”


    韓星霽轉頭看向樓時巍問道:“大王不去嗎?”


    樓時巍略一擺手:“不必。”


    拜師儀式最重要的人就是韓星霽,一旦他出去,大家的注意力都會放到他身上。


    更何況座位要怎麽安排呢?原本應該師父坐在最上首,可誰敢讓攝政王坐自己下邊呢?


    所以樓時巍過來壓根就沒打算出去,最多也就是等一等拜師宴過去晃一晃再走。


    韓星霽跟著侍從走到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發現樓時巍一個人又重新坐了下來。


    哪怕知道沒人敢怠慢攝政王,哪怕樓時巍不出去也會有人把他伺候得好好的。


    但是外麵鑼鼓喧天的熱鬧,裏麵他一個人獨處,怎麽看怎麽有點可憐。


    韓星霽想了想,最後還是在侍從關門之前阻止了對方,趴在門上探出個頭說道:“大王,您也過去前麵吧。”


    樓時巍難得耐心解釋說道:“本王過去便是喧賓奪主,你不必想太多,快去吧。”


    韓星霽幹脆把半關的門打開走進去說道:“您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吧,在這裏呆著多沒意思,而且您也是主啊,不存在喧賓奪主。”


    樓時巍抬頭滿眼笑意地看著他問道:“哦?真的嗎?”


    韓星霽點點頭厚著臉皮說道:“對啊,您也是我的先生嘛,算起來郭甸還是您的徒孫,您坐上首也是應該的。”


    樓時巍聽後放下了手中的水盞起身說道:“那走吧。”


    小孩子都這麽邀請他了,倒是讓他不忍拒絕。


    韓星霽跟在他身後,樓時巍一邊走一邊問道:“最近可有遇到什麽難事?”


    如果是以往韓星霽肯定客套一下說沒什麽問題的,不過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樓時巍麵前放鬆了不少,感慨說道:“最大的難點就是時間不夠用啊。”


    樓時巍問道:“除了造紙之外還有什麽?”


    韓星霽開始碎碎念,他要自己念書,還要教人念書,之前本來教軍體拳是為了讓孩子們強身健體,隻不過收徒之後就不能像之前一樣了,還要認真一點。


    這一部分又占據了時間,現在每天前往莊園也要消耗不少時間在路上。


    樓時巍聽了之後也覺得小孩真的沒少做事情,他頓了頓說道:“實在不行就把學堂停了,他們又不是找不起先生。”


    會送到韓星霽這裏來一開始絕對不是單純為了對方的教學能力,後來發現韓星霽教的很不錯應該是意外之喜。


    韓星霽歎氣:“束都收了,總要教完這一個學期,這一個學期之後他們應該也養成好一點的學習習慣了。”


    樓時巍聽他歎氣不由得又笑了笑,小小年紀偏偏裝的老氣橫秋。


    他們兩個到前麵的時候儀式已經準備的差不多。


    郭甸看到他們兩個還詫異了一瞬,之前他收到的消息是攝政王不會出現在儀式上,隻會參加儀式過後的宴席,現在是怎麽迴事?


    好在他反應迅速,跟在樓時巍身邊的人沒點靈活勁兒都混不下去。


    他立刻在最上首加了一把椅子,而韓星霽的位置自然要稍稍落下一點。


    韓星霽一看到座位擺放臉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裏。


    現在最上首是樓時巍,他稍微靠下,而兩邊則都是比較有身份地位的親友,比如說他的家人和郭甸家人,他在這裏甚至還看到了郭教頭。


    那麽問題來了……他的位置正好處在這些人的包圍圈裏。


    如果樓時巍不來的話,就是他坐在最上首。


    韓星霽略顯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身後是樓時巍,左右兩邊也有一堆人盯著,一瞬間感覺自己不是在收徒是在進行展覽。


    郭甸和他的師弟們顯然沒有這個想法,他開開心心帶著人準備行禮。


    因為人數太多,所以大堂內是以郭甸為首然後按照官職大小進行安排的,很多人都排隊到了門外的廣場上。


    拜師茶則是由郭甸為代表奉上,等韓星霽喝完之後,他們再磕三個頭喊一聲師父,整個儀式也就結束了。


    韓星霽就這麽在眾人的圍觀之下喝了一口茶,在聽到一百多個人齊聲喊師父的時候,他恍惚間有一種開宗立派的錯覺。


    尷尬到想讓人逃走的儀式終於結束了,韓星霽原本以為接下來能夠放鬆一些,宴席嘛,吃吃喝喝就行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郭家不少人都過來跟他打招唿郭甸算是郭家後起之秀,郭家一些重量級人物也都來了。


    韓星霽收徒之後跟郭家下一任家主,郭甸的父親郭瑞岩成了平輩。


    郭瑞岩似乎並不介意這一點,笑嗬嗬的看著韓星霽一口一個小老弟的叫著。


    除此之外還有郭家的一些姻親也過來打招唿。


    韓星霽隻是應付這些人都應付疲憊了。


    所有人都覺得他見多識廣,但實際上隻是因為他在後世學了許多知識,而這種場麵是書本不曾教導過的。


    他隻能憑借著自己小心迴應,忽然就明白了林妹妹當初為什麽“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行一步路,生恐被人恥笑。”


    他現在隱隱也有一種這樣的壓力,也幸好來的人對他都抱有善意,要不然他也很難應付下來。


    樓時巍坐在上首看著少年挺直身板跟周圍的大人們一點點周旋,可以看得出來韓星霽說話的速度變慢了不少,明顯更多時間是在思考,而且說話也很謹慎,偶爾也會露出一絲疲態,但很快又被遮掩過去。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宴會,但他仿佛看到少年在飛速的成長著。


    舒雲來坐在他身邊看了一眼韓星霽那邊的方向,有些擔心說道:“大王,阿霽那邊……”


    “別管,讓他去。”樓時巍喝了口酒說道:“他早晚都要麵對這些,你一味護著他隻會廢了他。”


    有本事的人的確可以不理會這樣的世俗交流,但韓星霽明顯不是那樣孤傲的人,他沒有刻意去跟人打好關係卻也沒有防備所有人。


    在這種情況下,應該讓孩子自己去交流。


    反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哪怕說錯話做錯事情也沒關係。


    等到宴會散場的時候,韓星霽隻覺得比連續體測一天都累,感覺腦子都木了,但還是要強撐著送走樓時巍。


    樓時巍上馬車之前看了一眼郭甸又對韓星霽笑著說道:“本王麾下這位百將就交給你了,之後的巡檢可別讓本王失望。”


    韓星霽聽了之後瞬間一個激靈:“巡檢?時間不是快到了嗎?屬下怕是來不及。”


    樓時巍微微一笑上了座駕並沒有迴答他。


    倒是郭甸低聲說道:“大王把時間改到七天之後了。”


    韓星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好像是為了讓他再多教郭甸他們一點東西才改的。


    韓星霽頭痛的敲了敲腦門說道:“我迴去想想。”


    前腳說著讓他注意休息,後腳又給他增加工作量,所以說,永遠也不要相信領導給你畫的餅!


    韓星霽嘴上說著迴去之後再想辦法,實際上迴家之後他洗漱一番之後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睡眠已經降到了七個小時左右,算上在路上補眠的時間才勉強能達到八個小時,但路上的睡眠質量就不用說了。


    今天忙了一天,腦力活動了一晚上,再加上還喝了一點酒,韓星霽手腕上的柔性屏手機忠實地記錄著他的睡眠過程從清醒直線下降進入到了深度睡眠,中間一點波折都沒有,直接詮釋了什麽叫昏迷式入睡。


    第二天一早,韓星霽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陽光照在蠡殼窗上映射出了漂亮的光暈。


    這一覺把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他瞬間覺得自己從腦子到身體又活躍了起來。


    郭甸也覺得今天的師父比昨天看上去要精神抖擻的多,看著師父心情好,他不由得上前問道:“師父,今天要練哪一節?”


    韓星霽看著他忽然說道:“你平時是怎麽訓兵的?”


    問完之後他才想起來這年頭訓兵方法都是各家珍藏,可以稱得上是祖傳的飯碗,大部分都隻傳自家子弟,甚至有一些嚴苛到了嫡係子弟才能學習。


    是以他又立刻說道:“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郭甸倒是無所謂,這是他親師父,他得當爹一樣供著的人,他師父都沒對他藏私,他有什麽好藏的?


    隻不過他的練兵方法就是時下最普通的那種,唯一不同的就是軍紀嚴明了一些。


    他說完之後便感慨說道:“裏麵有些東西還是跟朝華郡主學的。”


    韓星霽心說朝華郡主自己也是摸索出來的。


    舒雲來的娘子軍有一點後世的雛形,但是並沒有完全照搬,大概率是因為她對軍隊了解一知半解,就隻好把能夠跟現在體係兼容的東西搬過來,其他的就按照現在的固有習慣繼續。


    他看著郭甸說道:“距離大王巡檢也隻有七天時間,坦白講,七天不夠你們所有人把軍體拳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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