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韓星霽在畫圖的時候就顯得得心應手了許多,畢竟在紙上畫圖可比在羊皮上容易一些。


    不過毛筆畫圖還是不如炭筆,再次也要用細筆才行,他手上這種用來畫圖的確不好用,隻是現在他想找細筆都未必能找到紙還沒出現的時候,美術發展也比較滯後。


    如今的畫大部分都是壁畫和版畫,都是用來裝飾的還沒人專門往藝術方麵研究繪畫。


    韓星霽用著不稱手的筆好不容易把曲轅犁的圖給畫好之後就找了個匣子裝了起來。


    這東西跟手拉風箱不一樣,那時候他是為了化解元遙那個神經病給他挖的坑,所以先把圖給交了上去。


    這次他決定先把東西做出來再說,要不然總給樓時巍畫餅感覺怪怪的,萬一沒達到預期,他怕不是要被哢嚓掉。


    想到元遙,韓星霽忍不住思索最近好像沒有聽到他的消息,希望他已經遷居順平被看管起來了,說實話,這人活著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可惜事與願違,第二天早上,韓星霽入宮之後被小宦官引著去書館的時候路過一處偏殿,正好看到一個人走了進去,那身形和側臉正是元遙。


    他腳步一頓,有些疑惑:元遙怎麽會出現在宮裏?


    第58章


    韓星霽原本想要問問身邊的小宦官知不知道,但又覺得不合適。


    行走宮中最忌諱的就是打探宮內情況,更何況就算他問了小宦官也未必肯說。


    是以他也隻好帶著疑問去了書館。


    他到書館的時間不算很早,裏麵已經有了幾個人,有些在三三兩兩地說話,有人在溫書。


    不過在韓星霽走進去的時候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看向他。


    韓星霽掃了一眼粗略一數發現這還是個小班教學,加起來也就是五個人,算上他和小皇帝的話是七個,也不知道都是什麽身份。


    他十分大方地對著周圍一拱手說道:“韓星霽見過諸位。”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韓格澤?”說話的是一高壯少年,他看著韓星霽的眼中充滿了好奇。


    “嗯?”韓星霽有些疑惑地看向對方:“什麽?”


    韓格澤是個什麽奇怪稱唿?難道是他的封號嗎?不過他自己都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封號是什麽呢。


    畢竟封爵需要有一個分茅裂土的儀式,需要選定一個吉祥的日子才行。


    高壯少年起身說道:“格澤星出世,天降金樹是為祥瑞,外麵都傳遍了。”


    格澤星……傳說中新的祥瑞之星現世就會被稱為格澤星。


    這剛過去一天啊,怎麽連外號都給他起好了?


    要不是確定這個時代沒有網絡,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熱搜頭條。


    韓星霽對著高壯少年勉強笑了笑說道:“讓兄台取笑了,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高壯少年立刻說道:“我姓韓雙字子善。”


    他自我介紹之後韓星霽才想起來這兩天忙忙碌碌都忘了打聽自己的同學都是誰了。


    韓子善……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以後會成為一名富商,等到中宗上位之後就把他調去做了治粟內史。


    旁邊一個青色衣衫的少年嗤笑一聲說道:“你這話說的,書館裏有誰不是姓韓的呢?”


    皇宮的書館,能跟皇帝一起上課的必然是宗親,而且還是跟皇帝血緣關係比較近的宗親,遠一點的都沒資格。


    韓星霽這樣是本身有大功於國再加上攝政王親自發話才有了資格進來讀書。


    至於非國姓的孩子想要進來讀書也不是不行,要麽像是舒雲來那樣於先帝有救命之恩的,要麽就是攝政王那樣位高權重的。


    不過樓時巍至今尚未成親,自然更沒有孩子。


    韓星霽靦腆笑了笑:“我初來乍到,還不知諸位名號,還望見諒。”


    總不能讓他叫韓公子吧?這一屋子全都姓韓啊。


    韓子善指著剛剛那個青色衣衫的少年說道:“他叫韓子培。”


    韓星霽腦子裏轉了一圈,確定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姓名,應該沒上過曆史書。


    不過不管上沒上過曆史書,在如今都是比較重要的人物,要不然也沒資格過來上學。


    至於剩下兩個,一個叫韓子攸一個叫韓子韶。


    韓星霽聽後立刻支棱了起來這倆人他記得,就是南暮侯之後被廢的兩位皇帝。


    說起來南暮侯好歹還得了個侯位,這倆人一個直接幽禁至死一個下台就無了。


    這麽看來,這個書館更像是弄來專門培養宗室子弟的地方,隻聽名字就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個輩分。


    按照道理來說韓曉跟他們應該也是一個輩分的,怎麽名字反而不一樣?


    韓星霽努力迴想了一下也沒太想起來,畢竟曆史書上對於南暮侯的記載很少,就那麽短短幾句話,他還不是考試重點,不記得可太正常了。


    “太傅來了。”


    這邊剛知道人名,韓子培就說了一句,霎時間所有人都迴到座位上坐好,看上去挺像那麽一迴事兒。


    韓星霽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剛想問哪裏有空位就看到韓子善對他招手說道:“來來來,來這裏。”


    他坐在最後一排,旁邊剛好有個空位。


    韓星霽走過去問道:“這裏沒人?”


    韓子善點點頭,韓星霽坐下之後才發現他的旁邊就是韓子培。


    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整挺好,前麵兩個是重點培養對象,他們三個組成醬油三人組。


    不對,前麵還有兩個位置,一個跟韓子攸、韓子韶並排,另外一個則是單獨在最前麵。


    韓星霽正在猜測這兩個位置是誰的時候,一位身著深紫長袍的中年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韓星霽趕忙也坐直了身體這位想必就是舒雲來提起過的那位王太傅。


    這位王太傅來曆可了不得,乃是一等一的大世家嫡係,出身永興王家,這個家族出過好幾位丞相。


    這位王太傅在先帝時期也曾做過丞相,隻是後來被奸人誣陷下獄後又被流放。


    據說還是樓時巍把他給撈了迴來,隻是這位對朝堂有些心灰意冷,樓時巍就幹脆讓他來當太傅了。


    這樣一個曆經兩朝,人生跌宕起伏的人過來講課,哪怕隻是講講人生經驗都能讓人受益匪淺。


    王太傅進來之後掃了一眼,在看到韓星霽之後隻是點點頭倒沒有特殊表示隻是問道:“韓子勉呢?”


    韓子勉?又是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這又是誰啊?


    一旁的韓子善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低聲說道:“就是南陽郡王。”


    南陽郡王?韓星霽想了一下才記起來這位應該就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


    這麽一看,南陽郡王的名字倒是跟大家都是一輩的,那皇帝為什麽名字偏偏不一樣?難不成是他父母看出這孩子將來有大出息,所以給起了一個特殊的名字?


    “迴太傅,今日還未曾見到南陽郡王。”


    迴話的是韓子攸,他應該是這一批學生裏年紀最大的一個,今年已經十九歲,再一年就成年要出去當官了。


    王太傅皺了皺眉,轉頭剛想讓旁邊的小宦官去找南陽郡王,結果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到外麵有小宦官喊道:“皇帝駕臨。”


    瞬間屋子裏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唯有王太傅坐在前麵紋絲不動作為太傅在課堂之上他是有特權的,不僅不需要對皇帝行禮,甚至皇帝還得對他行禮。


    小宦官喊完之後過不多時韓曉乘坐的坐攆就被抬到了門口,而在他的座駕後麵還有一個,上麵坐著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


    韓曉下來之後轉身牽起了那位美人的手一路走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少年,正是那天跟薛翼對嗆的人。


    這位應該就是南陽郡王,宮宴當日在對方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有所猜測是以倒也不算意外。


    韓曉進來之後眾人一同向他行禮:“參見陛下。”


    韓曉矜持地點點頭說道:“平身吧。”


    他眼睛一掃就看到了站在後麵的韓星霽笑著說道:“蒼梧子來了,若有哪裏不習慣記得跟朕說。”


    他說完頓了頓才說道:“哦,你或許還不知道,封地已經定下來了在蒼梧。”


    稱唿蒼梧子是因為韓星霽的爵位是子爵,聽著這稱唿韓星霽瞬間有一種自己即將成為聖人的錯覺。


    錯覺不錯覺的先放一邊,被皇帝點名的確是出風頭,所有人包括王太傅都在看著他。


    韓星霽倒是淡定,微微躬身行禮說道:“謝陛下。”


    韓曉略一點頭,轉頭看向王太傅說道:“太傅怎來的這般早。”


    王太傅不卑不亢說道:“非是臣來的早,而是陛下來的遲。”


    韓曉似是不以為意,坐在最前麵那個位置懶洋洋說道:“朕昨日睡得晚了些,現在還有點沒醒過來,太傅等等再授課吧。”


    王太傅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是,既然陛下開口,大家便先自學,有不懂之事再來問我。”


    韓星霽:……


    他算是知道最前麵那個位置是給誰的了,然而韓曉的做派也是真的讓人無語,你不學你來書館幹什麽啊?把地方讓給他們想學的行不行?


    最離譜的是韓曉竟然還讓人拿了把椅子過去給那位美人坐,書案上也都放上了各種切好的水果。


    韓星霽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太傅,發現王太傅拿著一本書正看得悠然自得,那樣子讓韓星霽懷疑小皇帝已經不止一次這麽做了。


    坐下之後他有些茫然,韓子攸跟韓子韶倒是老老實實的已經開始學習,韓子善跟韓子培在看熱鬧,而南陽郡王韓子勉……他跑到了韓星霽書案前興奮說道:“又見麵啦。”


    韓星霽抬頭對他微微一笑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麵對他,其他人都還好,別太跟韓子攸韓子韶親近,韓子善和韓子培倒是可以一起玩,尤其是這兩個人對他態度也很親近,不知道是不是想抱團。


    唯有韓子勉……這個人身份有些特殊,會被皇帝接進宮中,顯然皇帝還是挺喜歡這個弟弟的,隻是不知道皇帝被廢之後這個少年會有什麽結果。


    韓子勉的位置正好在他前麵,坐下來之後就忍不住時不時迴頭看他,一邊看還一邊笑。


    韓星霽被他笑的渾身發毛忍不住轉頭看向韓子善小聲問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韓子善搖頭:“沒有。”


    韓星霽搞不懂韓子勉到底什麽情況,隻能先把他放到一邊然後看旁邊的韓子善問道:“太傅講到哪兒了?”


    韓子善低聲說道:“《大尚禮記》”


    好家夥,這不就是樓時巍昨天讓他抄寫的嗎?


    合著在這等他呢,他又問道:“講到哪兒了?”


    《大尚禮記》很薄,內容不多,感覺像是初學者學的東西,這一個個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在學這個?


    韓子善偷偷看了一眼王太傅說道:“今天原本要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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