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愈裝作沒聽見,加快步伐前行。


    然後,他聽見了刺耳的“咻”聲,迴頭一看,赫然是一顆嬰兒手臂大小的紫色飛彈朝他襲來,正是奧術魔法的f級技能奧術飛彈。


    這女神經!!!


    唐愈心中怒吼,身體靈敏地向側方一躍,之後發現他多慮了。


    那奧術飛彈根本不會擊中他,在離他還有三四米的位置失去魔力自行消散。


    好吧,這女神經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神經,還知道分寸。


    被這顆奧術飛彈一耽擱,唐愈再沒法裝作沒聽見前行,隻能站在原地靜靜等候。


    畢竟逃是逃不掉的,不說蕾婭是擁有最長施法距離的奧術法師,她身後還跟著弓箭手輕雲和一名火槍手,擺明了是來阻止他逃走的。


    唐愈急速思考著怎麽擺脫嫌疑的時候,安其羅已經追上來,滿臉不悅道:“聖光啊,這群人怎麽這樣,虧我剛才還幫他們。”


    要不是因為跟你說幾句話,我早溜走了……唐愈翻了個白眼,渾然忘記他剛才思考得走神。


    “這位法師先生,能否揭開你的麵具,讓我看你一眼。”蕾婭上來就直白地表明來意,“我們在搜查一個逃犯,你的形象和逃犯相似。”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逃犯咯?”唐愈冷聲迴應,態度一點都不配合。


    “你是不是逃犯,脫下麵具我們就清楚了,”輕雲一點都不客氣,嘴巴依舊如刀子,“該不會你長得跟狒狒差不多,才不敢脫吧。”


    這平板女,比女神經還要讓人討厭!唐愈冷冷地看了輕雲如洗一眼。


    他還在想怎麽迴應的時候,安其羅突然出聲:“這個不能脫!”


    一行人看向安其羅,唐愈在想安其羅在搞什麽,而其他人在等安其羅給原因。


    安其羅於胸前畫了米字後,道:“火魂先生的麵具不能脫,因為那個不是普通的麵具,是感染了邪能的詛咒麵具,不把邪能淨化脫下來,會讓火魂先生整張臉都毀掉的,嚴重一點還可能導致死亡。”


    這小子,在胡說什麽,編的我都相信了……唐愈驚愕不已,若非其餘人的注意都在安其羅上,一定會發現他的異樣。


    而蕾婭等人將信將疑。


    安其羅取出他的權杖,將印有聖光會徽章的一麵對準蕾婭等人,再道:“我是聖光會的安其羅?奧康納,我保證我說的話都是真的,火魂先生不是你們要找的逃犯,我跟火魂先生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那時候他就戴著麵具了。”


    他麵色微紅,似乎因為說話太快或者太激動導致的。


    “那時候麵具邪能力量更多,整個麵具都是漆黑的,我幫火魂先生淨化了好久才把邪能壓縮在麵具裏,讓麵具看起來正常,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以聖光的名義起誓……”


    我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安其羅心裏補了一句。


    他前邊謊話編得再好,終究不敢以聖光的名義說謊,但隻有以聖光的名義起誓才會讓蕾婭等人真正相信他的話語,所以他在心裏補了一句。


    其實安其羅說到以聖光的名義起誓時,唐愈已經阻止了他,唐愈真怕前者一時興頭,說出後悔終生的話語。


    唐愈再麵無表情看著蕾婭,道:“我知道,他說的再多,你們都不信,因為你們就是看我是個野法師,好欺負,可以交任務……”


    “不,我不是這個目的。”蕾婭出聲打斷唐愈,她搖了搖頭,視線來迴在唐愈的麵具和安其羅的黃寶石權杖移動,粉唇幾次翕張,皆是無言,最終轉身留下一句話。


    “我相信聖光牧師的保證,在對付邪能上,沒人比他們更權威,輕雲,我們走。”


    她毅然離開,帶著火槍手和遲疑不定的輕雲如洗,迴到裏沙爾小鎮,看著仍未完散去的人群,喃喃自語一句:“我們人還是少了,遇到這種情況分不開身,或許該招人了。”


    裏沙爾小鎮外,唐愈跟著安其羅默然前行,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後的裏沙爾,唐愈終於詢問:“安其羅,你知道我身份了,為什麽要幫我?”


    這時候唐愈還不知道安其羅認出自己是逃犯,那他的腦子就是漿糊做的。


    說不定昨晚安其羅還是特意來他房間外幫忙解圍。


    安其羅麵色紅撲撲的,還未因為撒謊恢複,他認真看著唐愈道:“火魂先生,我並不認為你是他們宣傳中罪大惡極的逃犯。”


    “哦?”唐愈也認真起來。


    安其羅伸出食指,道:“火魂先生,我們第一次接觸時是在蘭辛鎮外的樹下,你聽了我的請求,不像其他人一樣冷漠離開,而是暖心的幫我,還用法杖幫忙。對於法師來說,法杖是第二生命,除了戰鬥都保養得好好的,你卻用把法杖當做尋常的木棍,那時起我知道火魂先生你不是尋常的法師。”


    這個,你真是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法杖夠長,順手一推就行了……唐愈汗顏。


    安其羅伸出中指,道:“然後,我們再在酒館相遇,你看見了黃寶石,卻不像其他人那樣貪婪,專門提醒我,我就知道火魂先生你是個好心人。”


    這個,我隻是不忍見到一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遭遇人間險惡……唐愈心裏想反駁,最終發現自己的理由確實證明自己的好心。


    安其羅伸出無名指,道:“之後,在咕咕森林,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會失去寶貴的複活次數,還會遺失我的旅行袋。”


    這個,我是覺得兩個人幹十四隻鳥沒問題而已,哪想到你這麽笨,最後還是靠我一個人幹掉絕大多數的咕咕……唐愈又汗顏,見安其羅還要數數,搖頭示意不用數了。


    安其羅收迴手,看著唐愈的眼睛,莊重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火魂先生,我對情感比較敏感,第一次接觸的時候,我就看出你眼睛深深隱藏了悲傷,至今不減,我不信一個擁有這種眼神的人會是罪大惡極的逃犯,哪怕是逃犯,也一定事出有因。”


    唐愈這會沉默了,悲傷如湧泉無可抑製地從內心噴發,他抬頭遙望天穹,遙望雙月。


    霧月時期的雙月正是光芒逐漸變亮的最初時期,因此無論是紫月菲爾雅還是金月雷爾娜都有一層不刺眼的朦朧光芒。


    唐愈看著雙月,似乎看見雙月的光芒變化著,舞動著,如同畫家的畫筆,在雙月上作畫,最終畫出了兩張慈祥和藹的麵孔。


    “唿~~~”


    唐愈低下頭,長舒一口氣,拍了拍安其羅的肩膀,沒有說什麽,隻說了一句:“安其羅,走吧,以後別叫我先生了,我今年二十四,應該大你幾歲,你叫我id康斯特或者加個大哥便行。”


    安其羅剛才可是用自己的前途擔保他,唐愈自然要坦誠,反正安其羅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沒必要隱瞞。


    “好的,火魂……大哥,我今年二十。”安其羅還想加敬語,最終還是遵從唐愈的意見。


    兩人在雙月的照耀下,默然前行,而明媚的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直到拐了個彎,避開裏沙爾小山,進入一座峽穀,再也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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