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


    身形迅速勾勒而出,黑衣女子的聲音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驚喜。


    “你的想法,我答應了,就按你說的辦。這是我畫的符籙。”


    張惟說著,直接從袖裏掏出了數張符,遞給了對方。


    這些符籙分別屬於不同的類型,其上的墨跡新幹,明顯是才畫出來沒多久。


    “好的!”黑衣女子沒想到,對方竟然答應得這般痛快。


    “我先前便是離開去畫符了的,由此你也能看出,我對此事很著急。我希望你也能盡快聯係你的宗門長輩。”張惟認真地望著黑衣女子說道。


    黑衣女子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此事我也很急切。我這便聯係府裏在附近的長輩,若是快的話,應該今早便能有消息。”


    “那便好。”


    ……


    ……


    情況比張惟料想得還要快,太陽升起沒多久,雍州城門便走入了一位器宇軒昂的道人。


    此人身上的道袍看上去很是樸素,可其身上的氣勢,卻讓人不由地心頭微凜。


    這絕對是個高人。


    天師府一直都有下山遊曆的傳統,尤其是在妖魔肆虐的時代,更是有不少弟子,都在四處降妖伏魔。


    這也導致了,在整個大陳的境內,似乎哪裏都有天師府的弟子。可能每個地方的數量不算多,隻有寥寥數個,但是一旦宗門內有人發聲、需要支援的話,周圍的所有同門便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像現在,黑衣女子將消息傳出去後,雍州城附近的天師府前代高人,便立刻不惜耗費法力,全速趕了過來。


    某間酒樓的包間內,張惟、黑衣女子還有新到的天師府高人,正坐在桌畔。


    此刻已然是白天,黑衣女子早已將蒙麵的頭罩換下,帶上了一副近乎是密不透風的帷帽,隻是身上的黑衣仍舊沒有變。


    看上去,就像是一位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秘密的江湖女俠。


    幾人相互介紹後,黑衣女子便直奔主題,有些興奮地將幾張符籙拿出,雙手呈給了一旁的樸素道人。


    “師叔,這便是真一道符。”


    能夠在自己的參與下,幫助師門重新完善真一道法的傳承,這可是一件讓她頗為高興的事情。


    “好,貧道看一下。”


    樸素道士倒是對張惟頗為客氣,分毫沒有天師府高人的架子。


    這會兒他接過符籙後,先是衝著張惟客氣一笑,然後才認真地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天師府裏的人,還是非常講究的。


    不論是張惟最早時候碰到的玄興,還是現在的黑衣女子、樸素道士,都沒有恃強淩弱的舉動,而且在對待其他修行人之時,都顯得頗為和善。


    像是這個黑衣女子,也是在聽從了自己的意見之後,才聯係了門內的長輩。她當然可以不顧自己的態度,直接先將長輩請來,到時候不論自己願不願意,都將自己綁上雲錦山。


    可是她並未這般做,哪怕此事涉及到了宗門最重要的傳承問題,她也是選擇了先尊重自己的態度。


    這些舉動,確實讓張惟在心裏對天師府的好感大增。


    畢竟天師府已經是道門魁首,天下道門無出其右者,可是他們在對待普通的修行人的時候,卻能夠做到平和中正、謙遜有禮,這著實是很難得。


    可以說,這也從側麵,體現了天師府底蘊之深厚。


    能夠成為當今天下道門執牛耳者,不是沒有原因的。


    樸素道士檢查得很細致,很快,他便將符籙放到了一旁。


    他的臉上,滿是驚喜與遺憾交織的神情。


    “師叔……怎麽樣?”旁邊的黑衣女子,有些忐忑地問道。


    “這確實是真一道,而且確實有門內失傳的一部分……”樸素道人微笑著說道。


    接著,他又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可惜的是,這應該也不是完整的真一道傳承。門內失傳的部分,這些符籙中雖然有所出現,但是也並不能完全補足。而且……這些符裏,還有部分的缺失,反倒在咱們門內能找到。”


    張惟心裏有些感慨,不愧是前代高人啊,隻是片刻便將這符籙分析得如此透徹,此人應該是真正掌握了真一道現有精髓之人了。


    也真不愧是暮秋啊,老前輩、老祖宗了,雖然她沒見過如今具體傳承的天師府真一道,可居然真能將當今的傳承情況猜個八九不離十,而且故意設下的套,真就有效得很。


    從這個角度來看,要是說暮秋她不知道千年前發生了什麽使得真一道傳承出現斷裂,張惟是不信的。


    “啊……師叔……並不是完整的真一道嘛……”


    黑衣女子顯得有些失望。


    “雖然不是,不過你也為門內立了大功了。能夠找到遺失已逾千年的真一道法傳承,哪怕隻是一部分,那也是極為值得慶賀的事兒。”


    樸素道人安慰著黑衣女子,說道。


    同時,他的目光看向了張惟:“小兄弟,能否具體講一講,你是在何地找到那記載著道法的白骨的?”


    張惟麵色如常,開始講述起暮秋告訴他的謊話。


    這裏麵,提及了好幾個他從未聽聞過的地名,大概率是天師府內部的隱秘,反正他怎麽問,暮秋都沒有解釋。


    樸素道士聽完後,默然許久。


    不過從其麵色來看,似乎已經是相信了張惟的話語,並未有太多懷疑了。


    張惟在心中,又暗暗地讚歎了暮秋一遍,果然是老祖宗呐,忽悠起徒子徒孫來,真是跟玩一樣的。


    “小兄弟,多謝你能夠如實相告。你畢竟也學會了我天師府一脈的傳承,若是你願意的話,希望你能成為天師府的門內弟子。作為報答,貧道會向門內稟報,讓你學習真一道中宗門傳承的、而你所學卻缺失的部分。小兄弟,你意下如何?”


    張惟麵露為難,思索許久後,說道:“能夠學到更完整的傳承,這當然是好的。不過……能否不上雲錦山?”


    一番交涉後,張惟得到了天師府的同意,一切如暮秋所料,分毫不差。


    樸素道人在事情完成後,便馬上離去了,他要趕迴雲錦山,向宗門稟報此事。


    他離開的同時,黑衣女子也跟著出門了。


    張惟獨自坐在酒樓包廂內,自顧自地吃起了早飯。


    未過多久,房門重新被推開,黑衣女子再度走迴到屋內,來到桌畔坐下。


    她看向張惟,輕聲說道:


    “我與宗門已經談妥了,你放心吧。你且再撐兩天,胡元訊……沒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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