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是孫兒魯莽了。”陳仲言耷拉著腦袋,老實認錯。


    “皇位之爭素來就是你死我活,你今天還殺了他們一隊追兵,你糊塗啊。”陳爺痛心疾首地瞪著陳仲言。


    “爺爺,你救救他吧。之前在京城,我們也算有過交情,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陳仲言見陳爺的模樣,以為他不想惹禍上身,趕忙央求道。


    “你這孩子……”


    陳爺深深地看了眼陳仲言,無奈地搖搖頭。


    “行了,你把他搬到冰窖去,再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是。”陳仲言見陳爺答應了,喜出望外地趕忙照吩咐去做。


    臘肉坊為了好儲存生肉,挖了一個大冰窖。


    他把賀蘭垚搬到冰窖裏,那裏麵有張很長的桌子,平時用來放東西的。


    陳仲言取掉東西,又在上麵鋪了層席子,這才把賀蘭垚放到上麵。


    隨後他又去陳爺屋子把藥箱取了過來。


    在陳仲言的印象裏,自己的爺爺無所不能,從小習武讀書都是爺爺教他們兄弟倆的。


    生病的時候也從沒找過大夫,都是爺爺親手醫治。


    雖然陳仲言有時候也想過,作為一個鄉野村夫,爺爺是不是會的東西有些多?


    而且爺爺這麽厲害,為何甘願在這樣的窮鄉僻壤裏麵受窮?


    可這念頭也就一閃而過,他並沒深入考慮過。


    陳仲言把藥箱遞給陳爺,就站在旁邊準備打下手。


    “你去燒幾盆熱水來,再準備點幹淨布巾。”陳爺命令道。


    “是。”


    等陳仲言拎著開水再迴來的時候,賀蘭垚像刺蝟似的身上密密麻麻紮滿了銀針。


    “爺爺,他中了什麽毒?”見陳爺正坐在桌邊擦汗,陳仲言這才開口問道。


    “舊毒未去,又添新毒。不管哪樣都夠要人命的,要不是他身體底子好內力深厚,十年前就死了。”陳爺搖搖頭,開始擺弄藥粉。


    “十年前?爺爺認識他?”陳仲言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怎麽可能認識他?我是說,他的舊毒在體內存留了至少有十年。此毒異常霸道,隻能壓製不能根除。”陳爺歎了口氣,指了下桌上的一個帶血的箭頭。


    “這是射中他的箭,在他腿上的傷口裏找到的。”陳爺接著說道,“一般箭上浸毒,隻需抹上普通毒藥便可要命。這上麵的卻毒不同,除了要命,還能引發他體內舊毒。”


    陳仲言剛才隻脫掉了賀蘭垚的上衣,竟然沒檢查他腿上的傷,漏掉了這個線索。


    所幸聽陳爺說腿上的傷口不深,不然耽誤了這麽久,必死無疑。


    “啊?”陳仲言聽得一愣一愣的,可還是想不通,“既然兩種毒都能要命,為什麽多此一舉引發他舊毒?”


    “有一種痛苦叫生不如死。”陳爺冷哼了一聲,“可能是對方不願他死得痛快吧。不但要確保必死無疑,還要折磨他。皇族紛爭,要比你想象的要慘烈殘酷許多。”


    陳爺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冷漠,他眯起的眸子掩蓋了滿眼的滄桑。


    燭光幽暗,陳仲言又一心惦記著賀蘭垚的傷勢,便漏看了陳爺此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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