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娘終於開口說話了。


    別看她平時柔柔的,捏扁搓圓很好欺負。


    但內心也是寧折不彎的主兒。


    能從她口中說出這般硬氣的話語,可見是真的動了氣的。


    “嗬嗬,賜死?你想得美。若是你犯了欺君之罪,用不著你說,也得淩遲處死。現在害怕了才要求得一死,你的算盤打得太好了。”


    蕭妃很不屑地說道,她扯了扯嘴唇,又道:“怕不是心虛了,不敢驗吧?”


    “蕭妃娘娘,容我說一句。”江如意開口道。


    “這個黃四不過是個市井流氓,僅憑他一句話,您就確定我非皇上親生,是不是太過武斷了?這街上小偷強盜被抓了以後都得審個半天呢,這麽大的事情連審問都不需要嗎?事關我娘清譽,還有皇上臉麵,更是不得不審。”


    “你還有臉說事關皇上臉麵?皇上的臉麵早就被你們母女倆丟盡了。”蕭妃怒喝道,“黃四,你來說。”


    “是。江芸娘後背靠近腰的地方有顆小黑痣,比芝麻粒還要再小一圈。”黃四立刻迴話道。


    此話一出,江芸娘腳下踉蹌一下,顯現沒站穩。


    景桓臉上也出現了羞憤惱怒的表情。


    “娘,是真的嗎?”江如意悄悄問道,她都不知道江芸娘後背上還有顆痣。


    那麽私密的地方,除了景桓應該沒人知曉。


    江芸娘絕望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他從何得知,但我對天發誓,這輩子隻委身於你爹爹。”


    江芸娘的話語很輕,但清晰地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景桓神色複雜地看著江芸娘,沈皇後也一直皺著眉頭,想插話卻不知從何說起的糾結表情。


    蕭妃更是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


    “嘖嘖嘖,你看看,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知道的事情,這個黃四為何知道?若你非要說與他沒關係,那莫非你大庭廣眾之下,還露過後背?”


    “蕭妃娘娘請自重,您的身份與這些話實在不相符。”江如意揚聲說道。


    她明知道蕭妃與黃四是一夥的,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向景桓證明這一點。


    江芸娘與黃四不可能有染,隻要不瞎,誰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可偏偏黃四說出這等隱秘之事,讓人百口莫辯。


    “想證明你娘的清白,隻有一條路。”蕭妃指了下林嬤嬤取來的碗碟,“滴血一驗便可。”


    “這滴血認親根本就是愚昧的做法,信不信我能讓大皇子與黃四的血也融在一起?”


    “放肆!本宮的清譽也是你能詆毀的?”蕭妃怒喝一聲。


    大皇子景離是蕭妃親生,是景桓的第一個孩子。


    蕭妃一直恨他不能當上太子,如今再被江如意這般詆毀,自然是怒上心頭。


    “總之這方法不靠譜,我不驗。”江如意揚首挺胸,絕對不妥協。


    “若是朕要你驗呢?”


    景桓的聲音幽幽飄來。


    聲音不大,但是極具震懾力,宛若一把鋼槍直刺人心。


    江芸娘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眼中含淚,剛才受過那麽大委屈,她都忍住沒哭。


    可景桓的這句話,讓她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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