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禪瞥了眼奄奄一息的雪珊,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還沒有,這話以後再說。”


    芷瑤搖搖頭,她往前走一步,站在蘇禪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雪珊好歹也是個小仙,你今日已經大開殺戒,殺了不少凡人,你若是再殺了她,那就鑄成大錯,會萬劫不複的。”


    芷瑤看了眼蘇禪懷中的人,有薄毯擋著,她看不到江如意的臉。


    但是江如意周身難過,一直不停地蠕動,偶爾露出的長發或者手腳,都不難看出是個女子。


    “她不過是一介凡人,你為了她,這樣真的值得嗎?”


    芷瑤很悲切地看著蘇禪,她一直以為蘇禪潔身自好,就算有女子青睞於他,他也不會動心。


    但是,他竟然為了一個凡間的女子,不惜破了禁忌,大開殺戒。


    這讓芷瑤除了心痛之餘,還覺得特別不可理喻。


    “值不值得,我心中知曉,無需他人評斷。”蘇禪抱緊江如意,準備離開,“雪珊是何人所化,希望你不要被蒙在鼓裏。”


    雪珊其實就是寒元婆婆,如果芷瑤不知內情,恐怕也是個受蒙蔽的。


    但是明明是雪珊勾結人犯錯在前,芷瑤還這般維護她。


    或許,芷瑤並非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單純吧。


    蘇禪的話明顯在點醒芷瑤,希望她不要執迷不悟。


    但是芷瑤卻像沒聽見這話似的,她張開雙臂攔在蘇禪麵前。


    “仙人與凡人相戀,該受到什麽懲罰,你是知道的吧?不但你要受苦,她也十世不得安生。你真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芷瑤覺得蘇禪真的是腦子糊塗了,竟被一個凡人姑娘迷了心智。


    “這無需你擔心,你管好自己的事便可。若要迴天庭告狀,我蘇禪也獨自擔著,絕不連累他人。”蘇禪冷然說道。


    “你……”


    芷瑤覺得自己一番話都白說了,不禁有些氣憤。


    但她也明白蘇禪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並非三言兩語就能打消念頭的。


    “你真是入了魔了!”


    芷瑤氣惱地轉身走了,臨走前,還把半死不活的雪珊一同帶走。


    賀蘭垚一直躺在地上,雖然深受重傷,但是他腦子還很清醒。


    剛才芷瑤與蘇禪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蘇禪看著賀蘭垚,緩緩走上前去。


    “你……你也是仙?”賀蘭垚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今日之事,不得對他人說起。”蘇禪叮囑道。


    “我知道。”賀蘭垚閉上眼,仰麵躺在地上,“能不能活著迴去還是問題,恐怕沒機會說了。”


    蘇禪瞥了眼已經停止唿吸的賀蘭玲瓏。


    “三日之後,你帶她來國師府。我可以救活她。”


    說罷,蘇禪不能再耽誤一刻,立刻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賀蘭垚猛然張開眼睛,蘇禪人已經不見了。


    但是最後一句話,賀蘭垚可是聽得真切。


    “我可以救活她。”


    蘇禪的確是這麽說的。


    賀蘭垚心中又激蕩起了無限希望。


    他忽然覺得身上的傷痛都不算什麽了。


    賀蘭垚掏出信號彈,點燃後指向空中。


    他臉上帶著笑意,就好似煙花一般充滿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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