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珊猶豫著要不要亮出底牌。


    她忍受不住賀蘭垚的目光。


    那滿帶著譏諷、不信、輕蔑的眼神,讓她覺得及受侮辱。


    雪珊自問好歹也是一個小仙。


    雖說之前從沒有和凡人打過交道,但是來大梁國這些日子,她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雪珊覺得已經能和凡人正常交流了。


    可是這個賀蘭垚,卻是個例外。


    這人真的是個啃不動的硬骨頭。


    雪珊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拉攏賀蘭垚。


    “我曾是極……”


    雪珊話說一半,忽然尖叫一聲,倒在地上。


    賀蘭垚眼睜睜見她倒下,抽搐了幾下就沒了聲響。


    他皺著眉頭,尋思著這莫非是什麽新式的碰瓷方式?


    過了許久,雪珊才睜開眼睛,她已經渾身是汗。


    “你……怎麽了?”


    賀蘭垚見她的模樣,這才發覺或許不是碰瓷。


    但是他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就暈厥倒地了呢?


    “我沒事。”


    雪珊搖搖頭,強裝鎮定地站起身來。


    她剛才渾身猶如被雷劈中,巨大的撕裂感席卷身。


    她其實是想告訴賀蘭垚,自己小仙的身份。


    這樣他才能放下猜忌與疑慮,和自己合作。


    但是,雪珊離開國師府之前,蘇禪曾經警告過她。


    三年之內,不許吐露任何許仙界有關的事情,包括她的身份還有國師府的秘密。


    剛才,她不過隻說了一個極字,連極北寒地都沒有說出口,就被雷劈了。


    雪珊歎了一口氣,她明白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懲罰。


    可一個字而已,就換來這樣的懲罰。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說了真話,會遭到什麽樣的天譴。


    “怎麽不說話?”賀蘭垚見雪珊很奇怪,便追問道,“你說你曾是什麽來著?”


    雪珊搖搖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沒什麽。”雪珊尋思了片刻,繼續說道,“今晚我再來找你。”


    “好。”


    雪珊沒想到,賀蘭垚對這個建議倒是爽快答應。


    她一時間不明白賀蘭垚的意思了。


    到底是要跟她合作還是不願合作?


    一邊說沒興趣,一邊又要自己表示誠意。


    不容雪珊多想,賀蘭垚走到門邊,親自幫她把門拉開。


    “雪珊姑娘慢走,今晚,我恭候你的大駕。”賀蘭垚笑得很輕挑。


    雪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把臉蒙上,低頭走出了房門。


    果然她與凡人沒有共同語言。


    雪珊覺得凡人的心思好難猜。


    賀蘭垚見雪珊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把門關上。


    賀蘭玲瓏從裏屋走了出來。


    “哥哥,她到底是什麽意思?”賀蘭玲瓏秀眉微蹙,似乎也很不喜歡雪珊。


    “她的來意不是很清楚麽?與我聯手,她好嫁給蘇禪。”


    “可她不還說能讓你娶到江如意,秋唯拿到冠軍嗎?”賀蘭玲瓏又問道。


    賀蘭垚輕掃了一眼賀蘭玲瓏,笑道:“你該不會是信了她的話吧?隻要是關於秋唯的,不管真假,你都感興趣。”


    賀蘭玲瓏被說中心事,臉一紅,低頭不語。


    “其實,她說的話未必是假。隻是……”賀蘭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言道,“多試探一下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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