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如意不解其意。


    她呆呆地仰頭看著蘇禪,足足有十幾個唿吸間。


    蘇禪一向鎮定自若,遇事不亂,穩得如同風中磐石。


    這這次他竟漲紅了臉,連帶著耳根脖頸都泛起一片可疑的紅潮。


    江如意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


    她和蘇禪大眼瞪小眼,誰都不願先開口。


    室內彌漫著一股又尷尬又曖昧的死寂氛圍。


    此時,蘇吉祥剛好有事要向蘇禪稟報。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蘇禪從裏麵衝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天女散花一般飛舞的幾個茶杯,茶壺,碟子,點心,甚至還有一把椅子。


    同時,還響起江如意氣急敗壞的吼聲——


    “蘇禪你個禽獸!我還是隻個孩子啊!!!”


    蘇吉祥沒有防備,他剛要開口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好一個桂花糕直衝衝地塞進了他的嘴巴裏。


    蘇吉祥被突如其來的“暗器”擊中,費了好半天勁才把桂花糕咀嚼吞咽下去。


    沒有茶水伴著,噎得他直咳嗽。


    “咳咳,大人,這到底怎麽了?”蘇吉祥抓住正要逃離現場的蘇禪。


    “呃,沒事。你找我何事?”蘇禪雲淡風輕地問道。


    他然不顧自己肩頭上有被茶杯擊中,留下來的茶漬和幾片茶葉。


    蘇吉祥看著他這狼狽模樣,但還是努力保持風度,嘴角不禁抽了抽。


    此刻,蘇吉祥腦中隻有四個大字可以形容蘇禪。


    那就是——道貌岸然!


    “沒,沒事了。不是什麽急事,屬下迴頭再來。”


    蘇吉祥忽然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剛轉身,就聽見江如意的聲音在裏麵響起。


    “蘇管家,請你進來一下。”


    “……”


    蘇吉祥委屈地看著蘇禪。


    這很明顯是蘇禪惹了江如意吧?為什麽要把他卷進來?


    “進去吧。”蘇禪擺擺手,很不仗義地把蘇吉祥推了進去。


    “江、江姑娘,你找我啊?”蘇吉祥很不情願地打招唿。


    “蘇管家,請問你是人嗎?”江如意開門見山地問道。


    “……”蘇吉祥犯難了。


    這個問題不管迴答是或不是,都很別扭啊。


    “你是神仙麽?”江如意也覺得自己問的奇怪,便換了個說法。


    “算,算是吧。”蘇吉祥見這架勢,心裏明白了幾分。


    怕是自家大人暴露了身份,連帶著自己也被懷疑了。


    “那你是什麽身份?”


    “呃,在下本是司命真君座下的善童。蘇無念是惡童。”


    蘇吉祥心想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順口就把蘇無念給出賣了。


    蘇無念是國師府的賬房先生,曾在如意樓開張的時候幫過一段時間的忙。


    “惡童?他是壞的?”江如意皺眉問道。


    “並非壞人的意思。”


    “不是壞人?那是什麽意思?”


    “大人座下有善惡兩童,一人手捧善罐,一人手捧惡罐,因此而得名。”


    蘇吉祥解釋道,“我們平時分工不同,我記錄人間各種善事,他紀錄惡事,等年底了我們家大人迴天庭向玉帝稟報的。”


    “原來如此。對了,那你們是不是還有灶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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