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微笑著搖搖頭,輕歎道:“沒用。”


    “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泰川公公舒展眉頭,笑得格外喜慶,“那是她還沒見著您呢。”


    “見不著也罷。恐怕,她這輩子最記恨的人,就是朕了。”


    “皇上您多慮了。”泰川公公輕聲寬慰道,“那您明日還來嗎?”


    “不了,過幾天就是太後壽辰。朕過些日子再來。”


    “是。”


    馬車在路上顛簸著往皇宮方向行駛而去。


    江如意送走了景桓這尊大神,半虛脫著坐在院子裏發呆。


    過了一會兒,江芸娘走出來了。


    “小年,怎麽在這兒發呆呢?”江芸娘說著收拾桌上的碗筷,“喲,怎麽剩了這麽多?”


    “說胃疼。”江如意沒精打采地答道,“最後給他做了碗養胃粥,好歹是吃了。”


    “這樣啊。你是不是不舒服?”江如意見她好像很沒精神。


    “舒服,非常舒服。”江如意拿起桌上的銀票在江芸娘眼前晃了晃,“土豪打賞了。”


    “這麽多?”江芸娘嚇了一跳。


    整整一百兩銀票。


    “對土豪來說,這是小意思吧?”江如意把銀票塞進江芸娘手裏。


    “你要不舒服就迴屋睡覺去,我來收拾。”


    “那行。”


    江如意剛要起身,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


    “娘,你說我爹真的死了?”


    江芸娘收拾碗筷的手猛然一抖,差點把瓷碗摔碎。


    “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


    “沒事兒,就是覺得如果我爹還活著,你就不會這麽辛苦了。”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江芸娘臉色微紅,擰著眉頭迅速說道,“就算你爹還活著,咱娘倆也指望不上他。”


    “這話怎麽說?”江如意很好奇地問道。


    “唉,人都死了,你問這些也沒用。趕緊去休息吧。”


    江芸娘顯然沒有準備這個問題的答案,拍了江如意一下,催她趕緊走人。


    “娘,你就跟我說說唄,我爹是什麽樣的人?”江如意幹脆拉著江芸娘的手,讓她坐下來。


    “你爹他……”江芸娘歎了口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啊,我想聽。你看我還沒出生就沒了爹。這些年咱娘倆相依為命,根本沒空去想這些事。現在生活好了,你就告訴我唄,沒準得空了,我還能去爹的墳頭拜祭一下,盡盡孝唄。”


    江如意說得楚楚可憐,江芸娘見她這幅模樣,心裏有些不忍。


    與此同時,馬車裏的景桓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喲,皇上,您著涼了?”泰川公公大吃一驚,趕忙取了軟塌邊上的披風給他披上。


    “無妨。或許是誰在念叨朕。”景桓揉了揉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


    如意樓小院裏,江如意在聽江芸娘給她講親爹的故事。


    “那時候,娘還沒你年紀大。在將軍府裏做了快兩年的幫廚。”江芸娘開始將她的故事娓娓道來。


    “有一天,將軍說府上來了貴客,要好生招待。可主廚那天剛巧身體不適,請假休息了。我一直跟著師傅,對他的菜式也有些熟悉,就硬著頭皮上去幫忙。代替師傅完成了一桌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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