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就在東市口兩條大街的交匯處。


    這裏原本是一間地藏廟。


    後來幾經廢棄,又幾度修葺,最後被衙門當做善堂來使用了。


    一般來說遇到天災人禍時,衙門會大開善堂,向人廣施粥飯。


    但是大梁國風調雨順,京城富庶,幾乎很少有打開的機會。


    善堂平時都是關閉的,隻有一些特殊情況才打開使用。


    比如江如意這種將功折罪,拿了許可的人,才能在衙門的監督下使用。


    善堂兩邊有京兆尹府上的侍衛鎮守。


    江如意上前遞了太子寫的批文,兩名侍衛這才打開大門放他們進去。


    如意樓的夥計們七手八腳地把食材都卸下馬車。


    善堂院子裏本來就有兩個露天的灶台。


    夥計們把一粥一湯分別架在灶台上,又拿來桌子把饅頭和餅擺了上去。


    準備工作完畢,江如意去門口塞給兩個侍衛一人一個信封。


    她用的是普通茶色的信封,裏麵分別裝了一張銀票。


    旁人就算看到了也隻是以為她遞上公文,根本想不到裏麵裝著銀票。


    兩名侍衛見江如意這麽上路,都心照不宣地收了下來。


    “我們都準備好了,請二位大哥開門吧。”


    於是,善堂大門緩緩被打開,外邊已經排起了隊伍。


    大多數都是一些乞丐和窮人們。


    就算京城是個富庶之地,貧民隻占少數。


    但是人口太多了,這一小部分貧民和乞丐都湧到一起,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眼看著善堂門口排起了上百人的大長隊,場麵略有些混亂。


    兩名侍衛收了江如意的銀子,自然不好意思不盡職盡責。


    於是,他們一邊維持治安,一邊疏散人群,讓他們好好排隊。


    江如意見人太多了,而且總有插隊的人。


    她要來紙筆寫了幾個字,叫來了幾個夥計。


    “喏,你拿著這張紙去隊伍的最後,新來的都排在你前麵。”


    “好嘞。”


    那夥計識字,知道上麵寫的是“最尾端”三個字。


    “你們兩個,去外邊拉線,讓他們排成蛇形。指引他們好好排隊,不然就不給吃的。”


    江如意在前世經常為了喜歡的吃的不惜排長隊,對排隊很有心得。


    有的人覺得插隊或者蜂擁而上節省時間。


    其實不然,或許隻是方便了最開始的幾個人,但是整體時間被耽誤了,還影響所有人的利益。


    果然,在夥計出去一會兒之後,後麵的隊伍就感覺順暢多了。


    排隊領取吃食的隊伍有條不紊地行進著。


    江如意和吳絨絨一人給盛粥,一人舀湯,配合的也很順暢。


    忽然,一個渾身破爛,還散發著很臭味道的女人撲了過來。


    “給我多盛點,我餓……”


    江如意覺得她聲音耳熟,給盛粥的時候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江靈芝?”江如意叫道。


    江靈芝聽見有人叫她名字,抬起頭來正對著江如意驚訝的臉。


    “江小年,你……”江靈芝在這裏見到江如意,也是非常震驚。


    她還想說什麽,可是實在餓極了,也不顧不得那麽多。


    江靈芝把碗往前伸了伸,“給我多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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