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石破天驚的爆響傳出,便連整座孤峰都一陣顫抖,威能太過強大,引得蒼穹中風雲變色,重重黑雲中生出一縷縷青紅不定的光芒來,仿佛冥冥中有一雙巨眼在俯瞰蒼生!


    靈神子一擊過後,終於擋住了五行劍陣的攻擊,他抬眼望天,臉色驟然驚懼起來,不曾想到這蓄力一擊,威能如斯,竟是引起了逐鹿法則的重視。『,


    但生死攸關,便也顧不得再三,大不了老子捅破了天,被法則反噬,拉著你這黑甲怪物同歸於盡!


    一擊過後,黑甲人悠悠歎了口氣,收了身後鐵甲鎖鏈,跟著道:“想來神王這一擊過後,應該沒有後手了吧,對了,你還有星河祭壇呢,或許可以逃走?迫於法則所限,你是出不了逐鹿的,所以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的到!”


    靈神子衣衫破碎,發絲淩亂,身形有幾分狼狽,望著那黑甲人反而笑了,陰沉笑道:“想不到東神天機當年立下了莫土之盟,如今他的傳人卻跑到莫土裏來了,可即便你千機甲和玲瓏匣在手,你以為我會怕嗎?逐鹿法則已經注視到這裏了,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說你蠢,你當真蠢,星河祭壇是你的唯一出路,你卻傻傻站在這裏,揚言要與我同歸於盡,豈不可笑,受死吧!”


    黑甲人說著,目光一顫,便在這時地麵忽然震動起來,再看時自黑甲人腳下,一道道溝壑席地而起直逼靈神子而去。


    靈神子一驚,大叫起來:“你當真不怕逐鹿法則嗎,那我就死給你看!”


    斷喝間,他全身都蕩出了熾熱的白光,強大的靈力氣場驟然爆發開來,不斷攀升,似乎隻需一時半刻便可以臻至巔峰,打破逐鹿法則支撐的零界點,被法則之力反噬!


    然而不待他拚死積蓄力量將自身靈力提升到頂點,腳下土地驟然爆裂,跟著便見三條鎖鏈自眼前溝壑中暴衝而起一下子卷在了靈神子身上,將靈神子強烈的靈力風暴打的四分五裂。


    “啊……不……”


    靈神子的慘叫還在空中飄蕩,整個人便被那冗長的鐵鏈鎖在一處直往黑甲人而去,待到了眼前,高大的黑甲人突然伸出鐵手,一把捏住了靈神子脖頸,跟著眸光流轉輕聲道:“神王看來是不知道,我已在這裏布下陣法,騙過了逐鹿法則的意識!”


    靈神子眼眸睜得老大,可惜黑甲人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鐵手一扭,竟是直接蛟斷了靈神子脖頸,一代莫土神王就此殞命至此。


    黑甲人收拾了靈神子,隨之一鬆手,靈神子屍身重重摔落在地掃起一陣塵土。


    跟著隻見那丈餘高的黑甲前方驟然分開,卻是從那黑甲之中滾出一名清秀少年來摔落在地,少年人發絲淩亂,臉色蒼白無比,而且讓人驚駭的是此刻他七竅流血,眼睛瞳孔,嘴唇間各流出一道黑色的血線,模樣甚是駭人。


    他爬在地上,手忙腳亂卻又提不起氣力,從身上胡亂摸索了一陣,方才找到一方白色的藥瓶來,倒出幾顆丹藥塞進口中狼吞虎咽之下,然後才安靜的躺在地上,望著灰暗的天空漸漸退散的重重黑雲,輕聲自語道:“你們不會怪我認賊作父吧,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叫他們十倍百倍償還,誅九族,滅滿門,讓整個燕國血流成河……”


    ……


    ……


    晏鼠公坐在暖榻上,顯得心神不安,倒不是蛇靈城有人前來攻打,隻是那七星今日早上突然消失了,要說守住蛇靈城七星功不可沒,而今聽晏無幾說七星身上狼族血脈覺醒,戰力尤為驚人,竟然連斬影魔和武鷹公,無疑成了他手上立足逐鹿的王牌。


    然而就在昨夜七星昏倒過後,早上赤麻前去查看,那小子竟是一下子沒了蹤影,倒是留了一張布帛,寫道,自己血脈覺醒暫時閉關,叫大爺不必著急。


    赤麻倒是不急,晏鼠公卻是坐立不安,不光是擔心七星的性命安危,關鍵是城外來了個厲害的角色,指名道姓要七星出城一見,若是不放七星出去,便要將這蛇靈城一把火燒了!


    這丫頭端的是好大的口氣!


    但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裏,便是桑陌和墨立羽也不敢與其爭鋒,再說她與歐陽花一道而來,那蜀山仙子姿容絕世,豔驚天下,聽聞妖王桑陌和靈神子,還有那龍穀太子龍羽都對歐陽花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晏鼠公哪裏敢得罪與她。


    晏鼠公坐立不安,左右沒有七星消息,他已經偷偷命令底下耗子將軍率領一支鼠騎兵前去尋找,但到現在也沒個消息傳迴。


    底下人再三催促,說要是七星再不出去,那橫行無忌的金龍可就要帶著歐陽花和那丫頭入城來與晏鼠公好好聊聊了。


    晏鼠公一聽毛發都豎了起來,趕忙出宮上城。


    晏鼠公騎著跨上蠻蠻獸,騰空而起從山上直撲城門口,便在這時,自那雲霧之中突兀響起一道清脆聲音來,喝道:“晏地行,你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裏?”


    這語氣再是熟悉不過,猶如晴天霹靂,嚇得晏鼠公一把勒住蠻蠻獸,便險些從蠻蠻獸身上栽落下去,四下一望,卻是杳無身影,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便在這時,耳畔聲音再起,說道:“晏地行,你好大的膽子!”


    晏鼠公頓時一驚,如雷貫耳,向著四周一望,驚聲道:“大……大王……”


    能讓晏鼠公叫大王在這莫土也隻有一個,青蛇部落天青蛇王殷百媚!


    晏鼠公翹首張望,再看時,自那雲霧中隱約露出一襲紅衣來,窈窕嫵媚,高貴典雅,也正是前一刻還在助荊葉破鏡的神秘女子。


    紅衣女子一露麵,便嚇怕了晏鼠公的鼠膽,一時愕然無措,卻見那紅衣女子做了個‘噓’的手勢,跟著道:“你閉嘴,聽我細說,說完,你便當沒見過我,也沒有今日發生的事情,那歐陽花交由我去應對”。


    紅衣女子對著晏鼠公以極快的語速,說完青蛇部落的災變,聽得晏鼠公額頭滿是細汗,跟著對著紅衣女子躬身一拜,便頭也不敢迴匆匆忙返迴蛇山。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隱於雲霧之中。


    而此時在那城上城下,晏無幾正一臉恭敬的與底下自己的偶像交流,耗子精晏無幾在青蛇部落裏也曾是個橫行無忌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但今兒個麵對玄龍卻是無比的虔誠恭敬,底下那唾沫星子的漫天飛的小金龍可是晏無幾的第一號偶像,麵對金龍,晏無幾一臉諂笑,說道:“祖上啊,您倒是消消怒,那楊凡真的被靈神子隨手抓走了,七星可對我有過交代,讓我衝上去第一個抓住楊凡,可誰知正與高星閣交戰的靈神子順手一撈,就把楊凡給帶走了!我真的不騙你!”


    “啊!呸!老子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玄龍,你他娘的一個死耗子,也敢叫我祖上,我生不出你這樣的玩意兒,少跟我廢話,交出楊凡和七星來,饒你不死,否則,嘿嘿,你來說”。


    玄龍嗷嗷叫著,讓到一邊為琴女騰出地兒來。


    琴女站身上前,指著城頭耗子精道:“否則的話,我一把火將這裏燒的幹幹淨淨,對了,那老耗子精出來了沒?”


    “兩位教訓的是,我大爺正在趕來的路上,說實話,七星真的不在啊,他若是迴來的話,我們哪裏會不讓他出來”,見琴女擺出隱隱欲試的架勢,晏無幾急著叫道。


    這時候,歐陽花突兀起身竟是直接向著城頭上衝去,玄龍和琴女微微一怔旋即跟了上去。


    三個一下子到了眼前,晏無幾終於看清了偶像飛揚跋扈的雄姿,一臉殷羨道:“祖上喊累了沒,我這裏有莫土上好的雲霧茶,要不要喝點?”


    說著眼神一瞄手下示意端茶過來,玄龍也不客氣,小爪子端著茶盅喝了一口,轉而對歐陽花道:“小仙子,沒毒,味道不錯,你也喝些”。


    琴女兀自取了以備細口小酌,歐陽花卻沒吃茶的心思,直接問道:“你是這裏領頭的?你叫他七星,想來和他很熟”。


    晏無幾候在一旁,聽了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說道:“那可不,我和七星可是過命的兄弟,在下晏無幾忝為先鋒營將軍,七星是我帳下副帥!”


    歐陽花一聽這話,跟著道:“那我問你,你們參加血祭之戰,七星那把黑色古怪的劍卻是從哪裏得來?”


    這一句話卻把晏無幾給問住了,他幾次見七星出戰,壓根就沒用過劍,不過昨日一戰過後,才聽手下將士說七星有一柄黑劍甚是厲害,而且上麵刻著七顆星辰,想來七星散修的道號也是因這劍而來。


    此刻偶像就在眼前,晏無幾眼珠子一轉,想盡辦法要和偶像搞好關係,連連賠笑道:“這仙子你算是問對人了,要知道七星的名諱也是因這劍而來,這一把好劍對於七星可是至關重要,平時他都不拿出來的,這劍據說是他機緣巧合下得來,十分了得”。


    晏無幾想要蒙混過關,歐陽花卻不聽,斷然道:“你是說他很早就得了這把劍?”


    晏無幾點頭,沒想明白歐陽花這麽問是何意,而且補充道:“可不是,好些年了都,我遇到他的時候就有這把劍,他常拿給我看,那劍可了不得……”


    可惜歐陽花不聽他胡扯,直接打斷道:“你撒謊,他明明說,那劍是逐鹿戰場之上撿的!而你們是三天前擦踏上逐鹿,也就是說他得到那把劍才幾天!”


    “啊!”晏無幾頓時臉紅脖子粗,吞吐道:“這……這劍明明是……”


    “好你個耗子精,敢糊弄你龍爺爺,看我不把你這破城給拆了!”玄龍將茶盅丟到一邊,忽然冷目向著晏無幾望來!


    “快說!那狼人現在何處?”琴女逼問道。


    麵對三個強大的威壓,晏無幾欲哭無淚,望著玄龍擺手道:“祖上,我真的不知道七星去了哪裏,他昨夜突然暈倒便消失了”。


    “姐姐,這小耗子擺明就在糊弄咱們,咱們這就入城去找老耗子,燒了他的耗子窩,看他不把那狼人交出來!”琴女一旁說道。


    歐陽花卻望向晏無幾,繼續追問道:“你說他昨夜暈倒了,可有大礙?”


    晏無幾拚命點頭,跟著道:“好像沒什麽大事,不過……哦,對了,昨日大戰後,你們散去,那高星閣倒是來了一趟,旋即領著追風狼騎離開,難道他見七星是狼人,想要拉七星入夥,所以夜裏偷偷擄走了七星,嗯,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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