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先生冷漠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微微一怔,旋即開口,冷漠說道:“今天這裏所有的人,都要死!尤其是你!”


    這一聲冷喝說完,桑月微微一怔,那黑影已然繞過自己直向著荊葉衝去,跟著起手,一記手刀就要對著荊葉當頭劈下!


    再看時,荊葉突兀昂起了頭,眼眸中的紅光突兀閃亮起來,竟是倏然間向後倒躍而起,身子以奇特的角度避開了姑蘇先生一記手刀!


    手刀氣芒落地,桑月和玄龍眼睛睜得鬥大,那黑衣老者一記手刀竟然在地麵生生斬出了一條溝壑!


    煙塵飛揚間,見荊葉不可思議的避開了自己一招,姑蘇先生頓時大怒,冷哼一聲,當即向著荊葉撲麵而去,手掌翻轉變爪,直接鎖向荊葉咽喉。


    荊葉神情冷庫,眼神淩厲,轉而心隨意動,手掌上劍光飛馳,墨劍七星已在手中,黑色霧氣繚繞,順勢一劍就向著迎麵而來的姑蘇先生斬去!


    哪知迎麵而來的姑蘇先生嘴角一揚,神情極其不屑的發出一聲冷笑,右手手勢不變,左手起手直接迎著墨劍七星而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玄龍和桑月都看傻了一般,再看時,那姑蘇先生竟然左右兩指已將荊葉手上墨劍七星穩穩夾住,不得移動半分,而姑蘇先生右手已然牢牢鎖住荊葉咽喉,刹那,就可以將荊葉掐死。


    就在這時,坐在床上抽泣的柳若雙突兀驚叫起來,喊道:“先生,住手,不要殺他!”


    幾乎就在柳若雙喊出口的刹那,姑蘇先生微微遲疑,火雲麒麟、柳三郎等一群人大步從墓室中魚貫而入,墓室中發生的一切映入眼簾,衣衫不整,梨花帶雨的柳若雙蜷縮在被子中,香肩半露處,更有被人抓出的血痕,一旁姑蘇老頭兒手上正緊緊掐著荊葉,再看荊葉披頭散發,衣衫也是一般淩亂,玄龍和一名陌生女子則呆呆的站在一旁。


    不用說,大家都看明白了,定是荊葉對柳若雙做了苟且之事,才惹得這位姑蘇先生發怒,想要除之而後快!


    火雲麒麟驟然大怒,頭頂蕩起了烈焰,一聲怒吼道:“姑蘇老頭,你還不速速放開我徒弟!”


    柳三郎也是一愣,隨即說道:“姑蘇先生,有事好商量,你且先放開荊葉!”


    跟著一群人便站到了一邊,充滿敵意的望向姑蘇先生,氣氛刹那劍拔弩張。


    姑蘇先生毫不理會眾人,沉聲說道:“膽敢猥褻小姐,這畜生今日必死,你們誰敢阻攔,今日便為他陪葬!”


    這一聲陰沉聲音充滿了不可抗拒的殺機,火雲麒麟怒氣更甚,冷喝道:“好、好、好,看來本尊多年不出手,有人便也東土璞玉的大名也忘了!”


    哪知聽了火雲麒麟的話,姑蘇先生冷‘哼’一聲,說道:“若是璞玉在此,我自然賣他三分麵子,可你不過是璞玉養的靈獸,你若出手,老夫今日殺也殺的!”


    這一聲言語,可把周圍人唬的一怔,這老頭竟是連璞玉真人也不放在眼中,要殺火雲麒麟,要知道火雲麒麟可有著非同一般聖人的實力,如此說來,此人最差的實力也位居久居聖人之列!


    若是久居聖人到此,這麽多人還真拿他沒辦法!


    火雲麒麟被這一句話氣的鼻子冒煙,荊葉在人家手上,他也不敢冒然動手,突兀冷眼向著柳三郎看去,喝道:“柳三郎,你到底什麽背、景,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替柳若雙撐腰!”


    柳三郎麵色尷尬,卻不知如何開口,他這妹妹關係特殊,才有姑蘇先生守護,而他的話在姑蘇老頭眼中可是一文不名!


    姑蘇先生跟著沉聲道:“今日小姐如若出事,總是你們這些人死絕了也無法擔得起代價,我今日殺了這畜生,你們若是有人僥幸活了下來,大可以來北嶺昆侖報仇,姑蘇信宇自當恭候!”


    姑蘇信宇?


    這四個字一刹那在眾人心中宛如魔音一般,幾乎讓人心神俱顫,但就這個名字眾人對於北嶺的成名高手也有所耳聞,然而卻無姑蘇信宇這一號人物。


    就在這時候,柳三郎沉聲說道:“雙兒的師門背、景的來頭太過龐大,遠不是我們所能想象,今日,姑蘇先生若是要大開殺戒,隻怕我等縱使魚死網破,也不能敵他!”


    火雲麒麟鼻孔中冒著白氣,他可不管這些,已經做好了拚命的準備,隻對柳三郎說道:“你叫他先放開荊葉,有本事與我一戰!”


    眼見荊葉性命不保,就在這時,床上抱著被子的柳若雙竟是一下子卷著被子跳了下來,突兀對著姑蘇先生說道:“先生,你快放開他!”


    姑蘇信宇微微一怔,旋即搖頭道:“這等畜生,膽敢褻瀆小姐天顏,死不足惜!”


    柳若雙梨花帶雨,淚痕未幹,突然一聲怒斥,手中猛地亮出了潛霜長劍,冷聲斥道:“姑蘇信宇,你還不放開他!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柳若雙說著作勢就要拿起潛霜向著自己脖頸抹去,姑蘇信宇頓時急了,匆忙撒手放開了荊葉,跟著身形如風,一刹那捉住了柳若雙手上寒劍。


    蕭霖趕忙和無戒和尚上前去攙扶起荊葉,火雲麒麟盛怒難平,望向玄龍嘟囔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玄龍傻傻的看著這一幕,旋即對著火雲麒麟搖頭,就在這時候,柳若雙突然透著哭腔說道:“起先還好好的,他叫我拿丹藥給他療傷,後來服了丹藥沒多久,他便突然問我給他吃了什麽東西,我明明給他吃的是他自己說的元氣大補的丹藥,可誰知沒多久,他就對我……圖謀不軌……”


    姑蘇先生一愣,似乎想明白了什麽,當即冷漠說道:“這小子身體裏有獸性大發的藥性,該是吃了、春藥”。


    眾人頓時呆住,荊葉居然吃了春藥,這似乎有些不可能啊,猶記得那一日荊葉還一口拒絕與曷國和親的事情,信誓旦旦的說此生不辜負歐陽花,如何會吃了春藥對柳若雙意圖不軌。


    便在這時,站在一旁的桑月突兀開口說道:“你是不給他喝了茶水?”


    柳若雙一愣,旋即點頭說道:“他當時咳嗽的厲害,我便灌茶水給他喝”。


    桑月麵色有些尷尬,跟著道:“那茶水被人下了藥,我之前也曾誤飲,都是幽姐替我解得……毒”。


    “啊……原來是你給荊葉下的藥”,火雲麒麟冷不丁一句話,意有所指,你給我們荊葉下藥,害得他獸性大發,現在姑蘇老頭兒反而要拿荊葉開刀,這是什麽道理。


    柳若雙一聽由不得一愣,跟著哭聲道:“我怎麽知道那裏麵有那種藥……”


    說著頓時一陣委屈,哭的愈發傷心,姑蘇先生卻不管這些,冷哼一聲,對著柳若雙道:“小姐,我們走”。


    說著便拉起柳若雙背在身上,向著門外走去,眾人看這兇神惡煞要走,趕忙讓出路來,唯獨趴在背上的柳若雙,眼神依舊戀戀不舍,迴過頭向著被和尚和蕭霖扶著昏睡過去的荊葉望去,她或許不知道,今日沒把荊葉睡了,是她後來最後悔的一件事。


    柳若雙和姑蘇先生一走,荊葉又被抬到了床上,莊幻蝶略同醫術,對著荊葉一陣勘察,發現荊葉身體無礙,隻是用力過度,當即對著眾人說了,大家才徹底鬆了口氣。


    火雲麒麟在一旁咬牙切齒,憤憤說道:“給我查出這春藥的來源,是誰幹的,看我不將這孫子剝皮抽筋!”


    無戒站在一旁,疑惑的望向莊幻蝶,細聲問道:“那春藥的毒解了沒,若是沒有,貧僧的大金剛法力可以逼毒?”


    莊幻蝶麵紅耳赤,不知如何作答,這突兀冒出的和尚腦袋,讓桑月不禁想起叮當小和尚來,原來佛國的大金剛法力真的可以驅散毒藥,那小叮當當時對自己所為,倒也在情理之中。


    過了半晌,莊幻蝶才道:“我也不知,世子殿下體內平複如初,但又異常模糊,以我的實力暫時無法做到內視”。


    無戒和尚也不管這些,便道:“保險起見,我還是為他灌入大金剛法力才好”。


    說著便到了床前,右手並指,撚一抹佛光,就對著荊葉眉心天樞穴竅壓去,熟料,便在這一刹那,荊葉眉心突兀蕩起一抹紅光,猛地將無戒和尚佛手震的飛起。


    刹那,無戒和尚臉色煞白,驚叫道:“荊葉身體裏藏了一股妖氣,煞是厲害,貧僧奈何不得”。


    眾人聽著一驚,麵麵相覷,桑月便道:“先前他被幽姐重傷,無奈之下,幽姐便用我妖族至寶千幻雲煙珠滋養他的身體,如今寶珠還在他身體之中,想來是千幻雲煙珠所致”。


    無戒和尚麵有不解,方才那暴戾的妖氣分明在撕扯吸收自己的大金剛法力,一夕之間,幾乎將自己大金剛法力收去了三分之一,若非自己及時罷手,說不得要受傷,而這妖力絕非法寶威能,實是荊葉體內運轉的某種妖族法訣所致。


    不過荊葉身上秘辛頗多,無戒也沒有名言,隻是默然的點了點頭。


    便在這時,躺在床上的荊葉突兀仰起身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跟著倏然間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人影綽綽,一雙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向著荊葉看來。


    蕭祺一陣驚喜,叫道:“荊葉哥哥醒了!”


    站在一旁的柳三郎卻是麵色尷尬,不知是憂是喜,畢竟自己的妹妹可差點叫荊葉給禍害了,玄龍蹲在一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直接指著荊葉破口大罵:“你這畜生,還有臉醒來,人家那麽天色國色的一花姑娘,差點叫你給禍害了”。


    玄龍這樣一叫,眾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一個訕訕笑了起來,荊葉初醒過來,還有些頭暈目眩,一掃四周見眾人都意味深長的望著自己,加上玄龍一句話,再看四周,哪裏還有柳若雙的身影。


    一刹那,便記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頓時臉色一紅都竄到耳根子了,想起之前對柳若雙種種,一時滿目羞愧,無地自容,恨不得再昏睡過去。


    荊葉一翻白眼,火雲麒麟叫道:“醒了就別裝了,你小子好端端的招惹那丫頭作甚”。


    荊葉心說,我哪有招惹她,分明是她自己爬上我的床,可現在百口莫辯,大家都知道他對柳若雙做了什麽,這迴算是栽了!


    荊葉望著眾人,心中一陣悲鳴,正發愁沒個人替自己擋一擋,門外便傳來荊十三的聲音,“荊葉兒,現在可好些了?”


    說話間,荊十三和姬靈兒一道進來,一對璧人入室,本該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現在卻沒有人願意管他,大家沉默不語,荊十三發覺墓室中的氣氛有幾分古怪,心裏一陣嘀咕。


    桑月心裏氣急春藥的事情,荊葉也是受害人之一,這活死人墓現在又是他這假陰陽老祖的地盤,說不定知道內情,急忙問道:“你可知那茶壺中的下流毒藥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讓我查出來,叫他不得好死!”


    一句話,荊十三仿佛觸電了一般,僵在原地,再看床上坐起的荊葉,那眼神叫一個激烈,使勁的擠眉弄眼。


    恰好,荊葉在聽了這話後,目光落在荊十三身上一閃而逝,不用說,這定然是自己煉製的幽穀百合散和禁體藥物,被荊十三拿來禍害姬靈兒用的。


    再看今日的情景,若是說出是荊十三所為,荊十三還不得給眾人活殺了,再者,姬靈兒就在眼前,此事曝光,荊十三的大計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荊葉心裏一聲長歎,罷了,誰讓我做了這等齷齪事情,背鍋背到底,跟著低下頭對桑月輕聲說道:“是我下的幽穀百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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