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夜酒宴上的爭吵,最終便已荊十三的一番妄言告終,到最後荊十三來了一句,“今夜不談風月,隻論酒量!”


    有人歡喜有人愁,當然發愁的人居多,正好藉此借酒澆愁,一時間偌大的聚義廳中再度敞開了喝,荊十三和荊葉兩兄弟聯手,那真是不要命的喝法!


    柿子先挑軟的捏,兩人先是幹翻了就差一步喝倒的火雲麒麟,把玄龍這個大頭留到了最後,接著張建忠、趙一帥、千水袖……一眾人那都不是事兒!


    一個個倒下被抬了出去,白展堂還有戰力,卻被白夫人揪著耳朵扯了出去,書生倒是沒醉,可蕭祺醉了,書生隻好帶著蕭祺離去!


    最後的廝殺才真正開始,這邊三個和尚加一個蕭霖,另一邊荊葉兩兄弟,加了跑來結盟的柳若雙一個,玄龍是酒中高手,算是裁判!


    不空和叮當,被無戒以師叔的身份威逼利誘,搬上了台麵,這一戰當真是波瀾壯闊,勝負難料,荊葉一個人幹翻了無戒和尚,荊十三和柳若雙聯手放倒了整整喝下二百多壇烈酒的天禪寺高僧不空和尚,轉而荊葉又單挑了蕭霖,體格矯健剛猛的蕭霖對上荊葉,一點便宜也占不到,幾十壇酒,搞定。


    最後隻剩下滿口“不喝、不喝”,隻在一旁助陣的叮當,柳若雙兩眼一眯露出邪惡的笑容,大和尚都倒下了,小和尚還不是小菜一碟,柳若雙拉衣服挽衣袖,露出長長的玉臂,叮當看著若雙姑娘胸前波瀾壯闊,手臂白皙粉嫩,險些當場飆出鼻血。


    虧得六根清淨,佛心穩定,強忍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要破戒的念頭被柳若雙拖下水來,喝起!


    柳若雙大包大攬,隻讓荊葉、荊十三滾一邊去!


    一拍大腿,“啪”一聲,喝道:“讓老娘來!”


    鬼難纏書生柳三郎妹妹柳若雙大戰天禪寺小僧叮當,杯來杯往間,柳若雙不時傳出:“老娘幹了,該你了”的唿聲,隻看得遠處站在門口的那位姑蘇先生臉色青紫交加,不停抽搐!


    荊十三和荊葉在一旁助陣,想來小叮當絕非柳若雙對手,可是看著看著,兩人就呆住了,因為先趴下的一個竟然是喝翻了不空和尚的柳若雙,而兩人儼然又幹翻了四百多壇酒!


    顧蘇先生搖著頭帶走了柳若雙,聚義廳中不斷有人打掃空著的酒壇,仆人們臉色陰晴不定,再喝下去,整個山寨的酒可都要喝完了!


    小和尚腦袋眩暈,臉上紅撲撲的,酒正酣暢,一招手對著荊葉和荊十三道:“再來再來……”


    “來就來!”


    兩兄弟對視一眼,誰怕誰,小和尚卻是腦袋靈光,說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來!”


    荊十三和荊葉心有靈犀,相當默契的同時開口:“自然是一起來,速戰速決”。


    “阿彌陀佛,那便來吧!”叮當雙手合十,跟著舉起了酒碗!


    “幹!”荊葉先和小和尚幹了。


    “幹!”荊十三跟著端起了酒碗,荊葉已經給小和尚斟滿了酒!


    然後兩人輪番上陣,與小和尚就此幹上了!


    他二人本以為雖然是喝酒,但修為越高則占得便宜越大,除了火雲麒麟和玄龍是真喝酒,其餘人怕是再喝酒時候都盜用靈力鬥雞取巧,荊葉和荊十三自是投機取巧最為厲害的兩個。


    然而,小和尚就這麽跟他們一直喝下去了,不停地有人搬酒進來,又將空壇子挪出去,時間匆匆流逝著,天色舊將破曉!


    小和尚依舊有條不紊的喝著,兩兄弟經幾次‘解手’,當然趁著解手,沒少算盡機關,可當他們重振旗鼓迴來再戰,小和尚依舊故我。


    這迴終於栽在酒家手裏了!


    兩兄弟心領神會,怕是隻有玄龍能與之一戰了,但這廝太不爭氣了,竟是在前半夜就睡著了,所有的酒壇都空了,輪值仆役也換了涼薄,直到早起的山寨管家趕來,告知三人,山寨酒窖中的酒都已經完了。


    荊葉和荊十三麵麵相覷,荊葉不由好奇道:“我們昨夜喝了多少”。


    管家抬起手擺出了一張手掌,荊十三搖搖欲墜道:“五百,不多啊!”


    管家沉聲道:“五千壇,整整五千壇,光你們三位就差不多喝了三千多壇!”


    荊葉和荊十三頓時錯愕,卻見叮當小和尚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角微揚間嘀咕道:“師傅,我醉了……阿彌陀佛”。


    說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管家差人打掃庭院,荊十三提議去看看莫土的朝陽,荊葉和荊十三一齊出了門,上了山,便在一處亭子裏歪著身子躺下。


    兩兄弟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荊葉說自己在莫土的少年,在蜀山的師傅師兄師弟大師姐,蜀山的六脈會武多大盛況,老子當日可是牛逼的不行!


    荊十三說自己在大夏皇朝殺了多少人,一個個的死法,又逛了多少窯子,見過千八百中尤物,說,“你小子這輩子也沒這個福分了,我本來想帶你去逛一逛的,讓你見識一下那其中別樣的風情,保準你小子吃了甜頭,便再也不會有一輩子不娶的想法”。


    荊葉搖頭,不屑道:“我可與你不一樣,老子說道做到”。


    荊十三一愣,忽然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小子至今是個雛吧?”


    荊葉錯愕,然後點頭。


    荊十三跟著就笑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小子信誓旦旦的,感情是沒嚐過甜頭,下迴非帶你去不可,你是不知道南源那些妖精的技術,一張床上能給你弄出上百種姿勢動作來,嘖嘖!技術活啊!”


    荊葉嗤之以鼻,荊十三豁然又想起了一事,匆忙說道:“你別說,今兒個那叫柳若雙的丫頭片子,我好像在大夏皇朝見過她來著!”


    荊葉頓時一怔,驚奇道:“可不是在你經常逛的窯子裏”。


    “絕對不是,老子上過的姑娘,那容貌一輩子也忘不掉的,我對她比較模糊,該是我殺人的時候在哪裏見過”,荊十三細細揣測,忽然又道:“你身旁那個書生也不簡單,以我殺人的眼光來看,這種人遇大事沉著冷靜,山嶽崩於前而不亂,想必背後也比較複雜”。


    對此,荊葉倒是頗為認可,說道:“書生和和尚都不簡單,不過他們不願意說,我便也不問,再者說了,你就簡單了,堂堂燕子樓的畫眉公子,一轉眼就成亡國太子了”。


    “你這蜀山六脈會武的頭籌,還不是搖身一變成了荊國妖孽,彼此彼此”,荊十三說著,兩兄弟哈哈一笑。


    荊葉跟著道:“謝謝你了,大哥,曷國公主就有勞你伺候了”。


    這句話荊十三頗為享受,嘴角一揚道:“小事兒,過上幾天我就去幽州匡她出來,如此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的太子殿下出現在她麵前,由不得她不心動”。


    荊葉卻不以為然,他心知荊十三這麽做,完全是替他遮擋,跟著問道:“萬一人家不心動呢?”


    “怎麽可能,沒有我荊十三搞不定的姑娘”,荊十三得意說道,“她要是不從,我隻好霸王硬上弓把她給辦了,給她點甜頭吃,你大哥我床上功夫一流,技術活兒!”


    荊葉聽著頓時瞠目結舌。


    荊十三卻好奇道:“你小子能活到現在,到底什麽修為?”


    荊葉答道:“第四境勉強中品境界,你呢?燕子樓一品堂殺手榜上的刺客都是什麽修為?”


    荊十三瞄了一眼荊葉,說道:“真是第四境啊,果然是妖孽,我也才勉強第五境,其他人不好說,我隻能排到第九,畫眉上次還沒死,那家夥也是第五境,其他人我也不太清楚,前三人都應該有聖人手段,我聽說排第一的杜鵑在北嶺曾冒死殺了一位仙人!”


    “燕子樓果然不簡單,隻是為何高手都去了大夏皇朝?”荊葉若有所思。


    “這不清楚,估計與樓主有關係,樓主在大夏皇朝為官,我們向來聽令行事,燕子樓的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好,小爺我賺的錢一天睡一個,睡一輩子姑娘,也花不完,還有大量的修煉資源!一年便有過萬上三品靈石供我們使用,靈元殿確實肥的流油,歐陽家那兩敗家子,一座金山,便也給他人做嫁衣了!”


    說道此處,荊十三忽然拾起身來,向著天邊望去。


    這時候,山脈盡頭,天地相接,晨光熹微間,映出一簇簇妖嬈的緋紅,天色破曉,旭日東升。


    蕭家大雄雞啼鳴,山寨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行人,跟著一通戰鼓雷響,便聽得一陣陣急促的鏗鏘有力的步伐聲,向著校場集合。


    旌旗飄蕩間,一排排軍士身著統一的布衣鎧甲列隊集合,千百人的大方陣擠滿了整個校場,整齊劃一開始演兵操練,氣勢如虹。


    蕭霖身著一身黑甲,看樣子還是昨日從鷹眼雲師手中繳獲得來,親自站在隊伍前方指揮,火雲麒麟與書生等人帶著一眾賓客在一旁觀看,一個個神情嚴肅,看上去煞有介事。


    荊葉站起身來,與荊十三並肩而立,循著荊十三向著校場中的目光,在一旁說道:“以大哥所見,這些人能否打下荊州來?”


    荊十三沉吟片刻,便道:“光是昨日一戰,這山寨中就損失了七八百人,而且戰力低微,武器拙劣,守這山寨已算不易,若是去和鷹眼雲師硬碰,無異於以卵擊石!”


    荊葉跟著道:“不錯,燕國騎軍向來以裝備精良著稱,又配有戰車連弩,攻城拔寨無往不利,況且其中不乏修士和神武軍坐鎮,咱們要是去打荊州,無異於讓這些人送命”。


    荊十三微微一笑,說道:“可你也別忘了,趙一帥手上還有狼牙,其中不乏荊國軍士,當然他們有曷國掣肘,如不能一鼓作氣拿下荊州,也不能輕易出兵!”


    “聽說莫土還有許多道派,勢力交錯,這些人向來是牆頭草,現在咱們應該給他來一陣大風,讓他們倒向一邊了,我看這些人正好派的上用場!”荊葉跟著道。


    荊十三嘴角微微一揚,輕聲道:“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相視一笑,卻見山頭下忽然冒出那位管家來,大聲嚷道:“兩位公子可叫我好找,聖尊發話,叫你二人快些下去,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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