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懿輕笑,“還有別的。”


    有仆人適時送上幾個巨大的錦盒,“王爺,這是您吩咐的彩色玻璃茶具,如今就燒出來三套。”


    淩秋桑眉毛一挑,瞬間就理解了施懿的意思,“可以啊,哥哥。”


    “這幾套拿來拍賣。”施懿說,“你不是想修路嗎?多的錢沒有,暫時把京城的路修了,應該不成問題。”


    淩秋桑嘻嘻,“還是哥哥厲害,佩服佩服。”


    “還有精油皂和香水也做出來一批,其餘的不急,慢慢添加,爭取每個月都能有新品上市。”施懿說,“先拍賣,打出商部國營商鋪的名號,然後再開業。”


    等到京城裏的名聲打出去了,順勢再去外地故技重施。


    雖然京城最為富有,但任何地方都不缺有錢人,他們去一個地方,就在一個地方賺一筆錢,賺到的錢也恰好可以用於當地的基建。


    淩秋桑自信點頭,“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施懿,“桑桑,你這是取之於富人,用之於百姓。”


    “差不多,差不多。”


    他們這裏順風順水,但整個京城的黑暗中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雲譎波詭。


    好戲要開場了。


    這天,霍平終於帶著幾個曾經被調換試卷的舉人秘密迴到了京城,宣揚陛下德政的事情交給了藍禦的另外一個心腹。


    施懿的人親自把霍平等人安全的護了起來。


    翌日一早,淩秋桑照著鏡子,左看右看,“哥哥,我這臉色是不是太紅潤了一點?”


    看起來不太像要突然暴斃的模樣。


    施懿端詳了一下,“其實也就是正常人的氣色,桑桑要是不放心,我幫你上一層脂粉,掩蓋一下?”


    淩秋桑擺頭拒絕,“不,我不要,脂粉聽起來娘兮兮的,”


    不適合他。


    轉頭他又掏出一瓶粉底,“嘿,我用這個。”


    施懿:“……”這不都是一樣的東西嗎?難道是粉底聽起來比脂粉要爺們兒一點?


    他常常覺得自己跟不上桑桑的腦迴路。


    大殿之上,朝臣們心思各異。


    看見施懿扶著一臉慘白的皇帝進來,各自又有了猜想。


    吏部侍郎最近負責調配被罷黜官員空出來的職位,進了幾次宮,也了解到了他們這位年輕的陛下的雄才大略。


    此刻難免有些擔憂,難得失禮的早朝開始前詢問一聲,“皇上,可是身子不爽利?”


    淩秋桑頓了頓,“無事,昨夜與皇後操勞許久,今日難免有些乏累。”


    半夜能操勞什麽,這怎麽能拿到朝堂上來說?


    眾臣:“……”


    禮部尚書:我就不該多問這一句。


    太後黨:“……”確定隻是如此?


    並沒有操勞到的施懿:“……”


    一句話堵了一群人。


    “咳。”淩秋桑氣定神閑坐在龍椅上,“開始上朝吧,朕的身子還算硬朗,許久沒有生病了,勞愛卿的關心了。”


    “臣,不敢當。”


    早朝開始。


    大理寺卿站出來,“陛下,先前與太後娘娘說好的考題,禹州水患的治理雖然耗時長,但工部尚書傳迴來的奏折也說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中了,但北方百姓不再熱死的問題卻是已經徹底解決了,這一點就連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他頗為崇拜地看著他們年輕的皇帝,“如此,陛下這一樁政事是否是合格了?太後娘娘也該歸還政權了。”


    淩秋桑被這老頭子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咳,愛卿說得有道理,太後娘娘,朕已經完成了任務,如今您看?”


    另外的保皇黨也站了出來,“臣等請陛下親政,請太後娘娘還政於陛下。”


    緊接著武將這一派也跟著複議。


    原本以為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朝堂上剩下的那些太後黨全部緘口不語,就連左相也沒站出來反對。


    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過了半晌,太後起身,撩開垂簾,走了出來,“皇兒到底也該叫本宮一聲母後,本宮這些年自然也當親子一般養育陛下,如今見到陛下能獨當一麵,本宮也放心了。”


    她命人送來了先皇留下的還政升職,交給了淩秋桑。


    她冠冕堂皇,“今日本宮便在此還政於陛下,希望陛下能業精於勤,切莫荒廢朝政,陛下與皇後感情好,本宮自然也是歡喜的,但也希望陛下過上一兩年能廣開後宮,選些秀女入宮,為陛下開枝散葉……”


    太後的殷殷叮囑,朝堂上任何人都覺得沒有問題,這怎麽聽都像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叮囑。


    雖然他們一人是太後,一人是皇上,皇權高於一切,而這個皇帝也確實是從妃子身邊過繼到了太後身下。


    還有一個孝字當前。


    淩秋桑心說,他還真是被孝到了。


    別人看不出端倪,他和哥哥還能不懂太後黨打的是什麽主意嗎?


    他隻想說:就這?


    嗬,靜觀其變就是。


    淩秋桑接了還政的聖旨,“朕必不負父皇的囑托。”


    完全沒接太後的茬,太後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卻也忍著沒有發作。


    “本宮也有一個不情之情,還望陛下成全。”太後讓了幾分,“本宮這些年也算是嘔心瀝血了,如今年歲也不輕了,既然陛下親政了,本宮也該頤養天年了,前些年修建的行宮,陛下不若賜給本宮養老。”


    這時候左相也站了出來,“臣也準備告老還鄉,願陛下恩準。”


    在保皇黨和攝政王黨看來,這就是太後黨急流勇退,擔心陛下親政會拿他們開刀,索性還不如主動請辭,留下幾分顏麵。


    這麽看,似乎沒有任何毛病,太後黨前段時間就元氣大傷,怕是不能繼續跟陛下抗衡,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淩秋桑眉毛一挑,“此乃大事,太後娘娘操持朝政,辛苦多年,單隻要一個行宮,怕是不夠體現朕的孝心,待今日下朝之後,朕再與皇後商議一番,必然會讓太後娘娘滿意。”


    他又看著左相,“左相都是三朝元老了,如今雖已年邁,也算是老當益壯,聽說你前段時間才新的了個兒子,辭官之事,稍後再議。”


    年邁的左相:“……”你他媽才老當益壯。


    太後嘴角浮過一絲譏諷,“那本宮就靜候佳音了。”


    說罷她又退迴簾後,“今日是本宮最後一次垂簾聽政,有始有終,諸位繼續議朝吧。”


    朝堂上最近沒有什麽大事,今日陛下親政,也沒拿瑣事來煩擾陛下的心情,隻說了幾件不痛不癢的事情。


    這時候,翰林院大學士站了出來,“陛下,明年春闈將至,朝堂上如今空缺了不少職位,所以臣以為,明年的科舉會試,是否能降低一些難度?”


    這...大臣們交頭接耳,降低難度,確實能多錄用一些學子,但是同時也無法判定學子的水準。


    水準不夠,是否能勝任官職也是個大問題。


    這時候,末尾的一個小官兒也站了出來,“說起科舉,臣昨日收到一封狀紙,狀告多名大臣徇私舞弊,為家中子侄調換科舉試卷,移花接木,讓那真正有才學之人落榜,之後再加以威脅,重金收買,甚至是暗殺,叫那些學子敢怒不敢言,請陛下還平民學子們一個公道。”


    淩秋桑不著痕跡地看了一下地下的官員,不少人的眼神都有些飄忽。


    他嘴角勾了勾,“你上前來細說一下。”


    那小官上前,“臣以為茲事體大,不敢貿然斷案,今日特意到朝堂上來,還望陛下定奪此事。”


    淩秋桑嗯了一聲,“你把狀紙還有證據都呈上來給朕看看。”


    “是。”那小官兒呈上證據之後,又道:“臣也把幾位當事人帶來了,如今在宮外候命,”


    淩秋桑快速翻閱,然後又遞給了施懿,“皇後也看看吧。”


    雖然他們之前都聽霍平說過這事情了,但看到如此多的案例,還是不免氣憤。


    第35章 王爺不可以


    這國家,真的是從根部就開始腐壞了。


    被移花接木的那些官員子弟,雖然在殿試上表現一般,隻撈了一個同進士的位置,但是這些同進士又被各種運作,分配到了各種部門任職。


    再加上通過自己考上來的那些太後黨的世家子弟。


    或許他們隻是分配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官位,但他卻密密麻麻,如同千裏蟻穴那般,盤根錯節,一點一點地蠶食大晉江山的根基。


    淩秋桑長籲了一口氣,想起兩個原主,他們隻知道兩個原主後來上演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的相愛相殺,但這朝堂最後到底如何了,他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原主攝政王造反的最後有沒有徹底肅清這些毒瘤。


    施懿看完之後,讓太監把這奏折和狀紙都拿了下去,“諸位大臣也看看吧,這就是你們做的好事。”


    他的話並不重,卻無端讓人感受到了無形的壓迫感。


    有涉事的官員心理素質低的,直接給跪了,跪得結結實實。


    左相也滿頭大汗,他也沒想到這小皇帝會去查這種事情,他家裏子侄安排了好幾個,也不知道在不在這裏麵。


    如今,他隻能先穩住。


    也不知道這皇帝的毒到底何時才爆發,看小皇帝的臉色,應該就是今日了。


    隻要周旋住這一時半刻……


    左相的內心os都還沒結束,龍椅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唿。


    眾人順聲看過去,之間本就臉色慘白的小皇帝,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隨後是皇後緊張的驚唿,“桑桑!!!快,傳太醫,傳太醫!!”


    朝堂上一片慌亂,怎麽會?皇上雖然看著臉色不太好,但怎麽會突然吐血?


    左相和太後臉上的愁雲散去,故作驚慌,紛紛湧向了淩秋桑的位置。


    淩秋桑吐過血之後就暈死了過去,沒有人知道他情況如何了。


    朝堂上亂成一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假酒喝了頭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假酒喝了頭疼並收藏滿級大佬的蜜月旅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