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薑還是老的辣,在茅天明的全力進攻下,宮琴音漸漸有些不支。


    而陸響和趙正臣也被兩個南茅的長老攔住了,分身不得。


    豈有此理,欺負我的師傅就是欺負我!我大怒,掄起伏魔棒就上前,不住有南茅的弟子阻攔我,我劈臉就是一棒。


    有了白蛇內丹的功力加成,我出手今非昔比,隨便出手就能打倒六七個人。隻是還不能很好地控製力道,出手太重,把首當其衝的一個給打暈了。


    眼看著我距離宮琴音越來越近了,她身穿祭祀的白色漢服,猶如在水一方的仙女。突然想到,小師傅已經是北茅的新掌門了,那我是她的徒弟,掌門的徒弟,若論輩分,也是不低啊……


    就在我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時,忽然見一個老人慢慢接近宮琴音,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後來我這才知道,這人就是宮九身前的仆人黑叔,大家都很信任他,不妨他拿著匕首從後麵鬼鬼祟祟,似乎要挑選時機下手。


    我很想高聲叫,可是這麽一來,宮琴音就會分神被茅天明擊倒。可如果不出聲,那刀子就要往小師傅的身上招唿下來。


    一見小師傅有些危險,我急得眼睛都紅了,隻想快點趕到她的身邊。


    氣急之下,我也顧不得什麽輕重緩急,出手就是五雷掌。


    要知道五雷正法非同小可,何況我現在功力大增,使出來虎虎生威,中者非死即傷。盡管傷害到人會折壽十年,但是我憑著著陰陽之身,壽命無限,倒也無所謂。


    好幾個擋在我身前的道人仰天吐血倒下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見此慘狀,自是無人再敢攔我。我得以長驅直入,陸響見了是我,大喜過望喊道,小兄弟,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沒見幾天功力大漲啊!對對,轟死南茅丫的。


    北茅的人都把我視作救星,作戰空隙不住交頭詢問那人是誰。畢竟使用五雷掌打人,用一次就得損失十年陽壽,雖然茅山厲害的門生都會,但是如此不用命地使用五雷正法,我還是第一個人。即便茅天明這樣的大宗師,也是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才會用這樣的殺招。


    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陸響突然大喊,“看,那就是掌門的得意門生!咱們有希望了!”


    “哦,原來那是掌門師兄啊!”


    “怪不得,宮老掌門會立琴音當掌門,敢情她是真人不露相哩!”


    “有小宮掌門帶領,北茅必勝!咱們上啊!”


    北茅的門人議論紛紛道,一時間士氣大振,不住衝擊圍上來的南茅門人。


    眾人喧天的吵聲自然也傳到了宮琴音的耳中,她著急地往台下看去,尋找我的身影,後麵亦步亦趨的黑叔也越來越近。關心則亂,宮琴音因為分散了注意力,差點被茅天明擊倒。


    我大急,忙停下大喊:“小師傅,小心後麵!”


    就在此時,黑叔臉上閃過一絲狠毒,寒光閃過,匕首插入了宮琴音的後背。


    雪般白的漢服頓時染開了朵朵紅梅。


    茅天明大喜過望,揮動塵拂,直擊宮琴音的門麵,小師傅頓時像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茅天明,我隻讓你逼她退位,沒讓你殺死她啊!”宮劍濤朝茅天明大吼道,畢竟是妹妹,還有點感情,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黑叔,指著他的手都有點顫抖:“還有你,黑叔……為什麽你……”


    黑叔扔掉刀子,冷笑道:“不為什麽,我本來就是茅道長安排在北茅的臥底,幫助他完成統一南北茅的大業。本想等著你繼位,你宮劍濤乃是個昏庸之才,慢慢蠶食北茅。哪知道老頭子傳位給了宮琴音,這丫頭也的確有能耐,短短幾天就能把北茅團結起來。所以我這才教唆你請南茅進來主持公道,哈哈,笨蛋!你死鬼老爹沒選你當掌門,真乃明智之舉啊!哈哈哈!”


    宮劍濤轟然跪地,眼睛紅紅,悔恨的眼淚低落地上。


    我們幾個人蜂擁而上。


    宮琴音雖不是被宮劍濤害的,但也算得上是間接的,有時無知比殘忍更難寬恕。氣得不行的陸響一腳把宮劍濤踢翻,前去照看宮琴音。


    我因為離得遠,並不十分看的清楚。我隻知道我這輩子最急就是這個時候,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飛到她的身邊。


    茅天明窮兇極惡,還想進攻宮琴音。


    “呔!住手!”趙正臣一把黑劍唿嘯而出,分開如雲的塵拂。陸響見狀也祭出青鋒劍,聯合趙正臣進攻茅天明。


    我們眾人圍住宮琴音,隻見她氣若遊絲地念著我的名字:“張青,張青,你在哪裏?”


    “我在這裏。”我把她的手撫上我的臉。


    “太好了,你沒事。”宮琴音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笑。“你不在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多麽重要。”


    我都急哭了,扶起她:“你別說了,好好休息,你也沒事的。”


    宮琴音虛弱地點點頭,“嗯,是有點累。這頓時間……我想睡睡。”


    我扶住她的腰處全都是血,又怕她睡著了就醒不過來,忙叫:“別睡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宮琴音蝴蝶般動了動的眼睫毛張開,伸手夾了夾我的鼻子,苦笑道:“你這人啊,顛三倒四的,我真傻,也不知道喜歡你什麽……”接著便合上了眼睛。


    我的心中大痛,悲傷和憤怒同時湧上心頭,顫抖的手去摸她的鼻息。雖然隻一秒,心中已閃過了萬千念頭,唯一過不去的萬一她死了,我該怎麽辦?


    所幸……還有唿吸。微乎其微氣若遊絲的唿吸。


    看著還在激戰的茅天明,我心中驀地燃起一把無名火。小師傅這個境況,完全都是因他而起,我若不手刃此人,真的對不起小師傅!


    一念及此,我放下伏魔棒,拿起宮琴音的紫薇軟劍,讓北茅的門人看住小師傅。


    我們三人,紫青黑三把劍直攻茅天明的上下三路。


    我狀若瘋虎,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右手持劍,左手使用五雷正法。


    饒是茅天明這樣的大宗師,見了五雷正法也畏懼,畢竟挨上一掌非死即傷,而我又是不要錢似的,祭出五雷正法。


    所有雖然我的修為最低,但是茅天明最忌憚的人反而是我。


    “他媽的,你們兩個老家夥還不過來幫忙?”茅天明左手祭出一張土盾符,一個閃避不及,被陸響的青鋒劍削去了半截眉毛,氣急敗壞的茅天明看上去又是滑稽又是猙獰,朝兩個還在人群中混戰的長老大聲吼道。


    陸廣中和林子雲聞言,立馬躍上前助陣。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茅天明頹勢頓消,隱隱還有占優勢的感覺。


    畢竟三人都是修道三四年的,而我隻有半年不到的功力,一時間,我們竟節節敗退。一旦我不要命地轟出五雷掌,兩大長老就牽製我,不讓我上前。


    陸響壓低聲音:“隻有張青有能力傷姓茅的,我們兩個用劍陣掩護他上前!”


    “好!”


    趙正臣應了一聲,手中黑劍盤旋在身側,可攻可守,轉念即可。可惜我還沒有這份功力,但見兩人都掩護我上前,索性拋下紫薇軟劍,雙掌都祭出五雷掌一馬當前地攻去。


    林子雲和陸廣中想攻我,都被陸響和趙正臣的劍和靈符擋了。


    我長驅直入,如握雷電降世的天神,直取茅天明。


    慌張的茅天明連連後退,待我攻到門麵卻冷笑一聲,咬破手指在塵拂上畫了一個赦令,空中隱然出現紅光,塵拂好像有了意識似的,蒲扇一樣張開,組成了一張白白的防護牆。


    五雷掌擊到近前,如同棉花,使不出力。


    茅天明冷笑一聲,手掌中早多了兩張藍符,我心中大驚,敢情這奸詐小人是故意勾引我的,等到我攻上前,再發動攻勢!


    藍符那是比黃色靈符還要高級的符,功力淺一點都無法發動。


    轟的一聲,兩張藍符已經變成兩團藍幽幽的鬼火。


    我衝進了茅天明身前,就如把臉擺在他麵前等他打似的,陸響和趙正臣還在外圍,想救我也是鞭長莫及。


    就在茅天明獰笑著,想擲出鬼火的時候,他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背後。


    一把匕首插在他背後。


    握著匕首的人就是宮劍濤,此時的他狀若癡狂,猙獰笑道:“嗬嗬,你居然設計陷害我,大不了一拍兩散,掌門之位與其留給外人,不如留給北茅的人自己,就算執掌的那人不是我……”


    那把匕首正是黑叔剛才插入宮琴音背後的那把,兀自帶著血,此時插入了茅天明的腰中,直到沒柄,頓時血如泉湧。


    我看著宮劍濤,情知此人罪不容赦,但還是被他震撼到了。此人一心想當北茅的掌門,卻是才力有限,這才被南茅的人利用。幸好,他沒忘記他還是北茅的門人。


    腰中中了一刀,茅天明大出意外,臉頓時漲得通紅,兩團幽藍的鬼火直轟宮劍濤。


    塵拂如雲的屏障鬆懈了,我趁虛而入,兩記五雷掌同時擊中他的胸膛。


    嘭的一聲,宮劍濤和茅天明雙雙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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