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言抿了抿唇,目光往下落,毫不掩飾地停留在他的唇上,低聲說:“苑苑,你嘴唇很軟,舌頭也軟,我喜歡你的嘴唇和舌頭。”徐苑:“……”何不言聲音不疾不徐,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很喜歡碰你的舌頭。”徐苑無奈又頭疼,他有時候還真有點適應不了何不言這麽直白,明明是略微難以啟齒的話,卻被他說得格外理所當然。“你呢?”何不言看著他,又問,“喜歡我嗎?”徐苑跟何不言對視一眼,不禁笑起來,遂了他的願,在清晨說著膩人的情話,溫聲說:“很喜歡。”何不言低笑,說:“我也是。”上午沒課,徐苑去自習室,何不言沒去,就留在寢室。等他中午迴來,手裏還拎著給何不言帶的午飯,經過桌子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倒計時台曆,上麵白底紅字顯示著“263”數字。徐苑把飯遞給何不言,無語了會兒:“你還真倒計時啊。”何不言說:“上午出去買的,很便宜,才十五塊。”“沒問你價錢。”徐苑抬手按了按額角,嘖了聲,“你就數著日子過吧。”何不言笑了一下,低聲說:“兩百六十三天,很快的。”施養倫迴到寢室,不經意看到何不言桌上擺著的台曆,一愣:“這是什麽?”何不言下意識看了眼,說:“倒計時台曆。”“上麵的數字。”施養倫怔了怔,“就開始倒計時了?”他默默算了算日子,好奇地問:“六月二十九號是什麽大日子?”徐苑嘴角略勾,意味不明地說:“解放日。”何不言思考片刻,認為徐苑說得沒錯,很生動形象。解放,日。溫嘉寧也迴來了,想起昨天的聊天,便道,“是不言的生日吧,再過兩百多天他就成年了。”施養倫一下笑出聲,樂不可支:“所以成年就是解放日?哎不言,你要解放啥啊?”何不言沒搭腔,徐苑想了想,便笑著說:“解放他被年齡束縛的不羈靈魂。”第85章 12.24晉|江|獨|家|發|表倒計時台曆擺在桌上, 何不言每天早起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擺弄台曆。徐苑特別無語,過了幾天, 何不言還是這樣, 時刻關注著時間。“哎。”徐苑終於忍不住吐槽,無奈地壓低聲音,說, “還有兩百多天呢, 現在能別這麽上心嗎。”何不言轉眸看他, 又迴頭看了看對麵在玩遊戲的施養倫, 想了想,拿起一旁的手機, 發消息給徐苑,“明天周六。”徐苑看到消息一下想起來了, 抬起眼皮看向,眼神有些耐人尋味,隨後迴複:“知道了。”何不言說:“約會。”徐苑:“知道。”“晚上不迴來。”徐苑不自覺彎起唇, 唇角弧度小小的,笑意卻深, 低頭繼續迴消息:“嗯。”何不言看到他的迴複,眼底露出幾分笑意。徐苑放下手機,思考了會兒, 扭頭笑著對寢室另外兩個人說, “明天網吧通宵玩遊戲要不要去?”施養倫手速飛快地操作著, 一邊想也不想地說:“不去, 通宵太費精力了,就在寢室玩一下就好。”溫嘉寧看過來,手扶在椅子上,笑問:“徐苑,我沒見你怎麽玩過遊戲啊。”“最近迷上的。”徐苑微笑,“要不要一起去?”溫嘉寧說:“我就不去了,我不咋玩遊戲。”這時,何不言開口,明白徐苑話裏的意思,說:“我去。”徐苑看過來,揚起眉頭,眼底滿是笑意:“行啊,一起。”隔天上午,徐苑出門前稍微打理了一下,穿著衛衣牛仔外套,黑色休閑褲側邊有道白色的杠,更顯腿長,帥氣逼人。何不言靠近一些,低聲說:“你今天很帥。”徐苑低頭看了眼,笑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何不言一笑,邊下樓邊問:“你計劃好了嗎?”“好了。”徐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的紙,一本正經地拆開,舉在眼前,眯起眼看,“我看看啊。”何不言腳步頓住,目光落在那張紙上,語氣有一絲遲疑:“這是什麽?”徐苑挑眉,好笑地看他:“計劃流程表啊,格式和你之前那張一樣。”何不言臉色沉了下來,說:“你別尋我開心。”“我這是在向你學習。”徐苑還是笑個不停,“昨晚花了十分鍾寫的呢,你要不要看?”何不言拒絕:“不要。”徐苑忍住笑,故意說:“真可惜,我模仿得這麽好。”何不言麵無表情的,刻意壓低聲音,說:“晚上我會報複你的。”“怎麽報複?”徐苑嘖了聲,“你還能吃了我不成。”何不言皺眉,想到還有兩百五十八天才到解放日,他閉口不語,一言不發地走出寢室樓。徐苑樂了半天,一手勾住何不言的肩,親密地靠著,“等會兒先去書店啊,我想買兩本書。”何不言說:“好。”“下午去遊樂場。”徐苑又說,眼睛裏滿是笑意,“你可以玩個夠。”然而何不言卻不領情,之前徐苑說他幼稚,他耿耿於懷,便說:“我不去。”徐苑轉念一想,明白何不言的小心思,便笑道:“別啊,你陪我去,我想玩。”何不言轉眸看他,眼神安靜。徐苑對他揚了揚唇,笑意更盛,繼續問:“要不要?”何不言點頭,說:“好。”到了遊樂場,徐苑也沒問何不言想玩哪個項目,按著上次去玩的印象,找到他比較感興趣的項目,主動去買票。何不言喜歡玩一些刺激類的,然而當周圍人都發出尖叫聲時,他卻依舊麵無表情的,沉眸,抿著唇角,麵不改色心不跳。徐苑也陪著玩,當過山車急速下降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坐了幾次還是覺得無法適應,心髒幾乎快要負荷不了這種刺激。玩了幾輪,徐苑感覺心髒都要蹦出來了,趕緊提出中場休息,先逛一下,緩緩心跳。周末遊樂場人很多,照例有挺多小朋友,還有家長陪同。徐苑看著他們,有一瞬感覺自己也挺像家長的,陪著何不言小朋友來玩這些。附近還有賣棉花糖的,徐苑的目光在那停落一瞬,又轉眸看向何不言,笑著問何不言小朋友,“要不要吃棉花糖?”何不言明顯沒當自己是小朋友,無聲地看了眼,目光有一絲嫌棄,拒絕:“不吃。”徐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隨即直接過去,買了兩團棉花糖,把粉色的遞給何不言,“喏”了聲,語氣帶了些威壓,“必須吃。”何不言皺著眉,說:“我不要粉色的。”徐苑看了看,直接低頭咬了口自己手裏的白色棉花糖,眼角翹起,帶著笑:“不要也得要,我這個吃過了。”“我不介意。”何不言伸手,說:“把白色的給我。”徐苑一笑,妥協地把白色那團棉花糖給何不言,邊走邊說:“你記得你以前不吃我給你夾的菜嗎?”何不言糾正:“我吃了。”“行。”徐苑改口,說,“你當時是不是很抗拒?”何不言想了想,說:“是。”徐苑又是笑,“現在咋變得這麽不挑呢。”何不言略微思忖,低聲說:“因為吃過你的口水。”徐苑:“……”何不言停頓幾秒,又說:“所以不介意。”徐苑無語了,他這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何不言看徐苑不說話,沉默半晌後再度開口,補充道:“別人還是會介意的。”徐苑扯了扯嘴角,“真謝謝你了啊,這麽看得起我。”何不言說:“不客氣。”徐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扭頭看了看四周,“接下來要”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一看,是袁梅打來的電話。從上次新生報道後,袁梅就沒再聯係過他,這次突然打電話過來,徐苑壓了壓眉心,心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沉了下唿吸,偏頭對何不言說:“我接個電話。”何不言問:“誰打來的?”徐苑把手機給他看了下,才接通,“喂”了聲。那端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袁梅嗓子已經哭得沙啞,帶著哭腔,說話都有些喘不上氣,“苑苑,我……能不能見見你?”徐苑心髒猛地一跳,壓著嗓音問:“怎麽了?”袁梅還在哭著,哀傷不已:“媽媽隻剩下你了……”徐苑安靜聽著,大概明白過來,他抿緊嘴角,耐心等她說完,才說:“我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