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關硯趕緊拉遠了跟傅嶺南的距離,輕聲跟裴雲斯道了一句再見。傅嶺南仿佛什麽也沒有聽見,神色仍舊平和沉靜。沈關鬆了一口氣,問傅嶺南,“哥,你要喝水嗎?”“不渴,過來坐一會兒吧。”“哦,好。”沈關硯坐到傅嶺南旁邊,又跟他講了一些過去的事。說到裴雲斯時,傅嶺南問了一句,“你們經常聯係?”沈關硯老實說,“你住院的時候經常聯係。”他永遠感激裴雲斯在那段時間告訴他傅嶺南的消息,還出錢出力地派人保護他的安全。沈關硯發自內心道:“裴哥人真的很好,有時間一定要請他吃頓飯。”傅嶺南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晚上沈關硯跟傅嶺南迴了那套別墅。林項宜出差不在家,這讓沈關硯稍微安心了一些,說實話他是有點怕林項宜。但這種怕跟怕傅啟卿的那種恐懼不一樣,林項宜給他的感覺更像沈書雅的加強版。隻是沈書雅永遠不會傷害他,林項宜為了傅嶺南就很難說了。沈關硯留宿最高興的莫過於林佑南,晚上纏著要跟沈關硯睡一個房間。傅嶺南淡淡道:“他累一天了,今晚要好好休息。”林佑南不敢反駁傅嶺南,但把嘴撅起來,用那種含怨又委屈的倔強眼神死死看著沈關硯。沈關硯受不了他這樣的攻勢,心腸軟下來,“沒事,讓他跟我睡吧。”傅嶺南沒說話。林佑南明顯高興起來,恨不能蹭進沈關硯的懷裏。晚上睡覺時事情又有了變化,林佑南不知去向,沈關硯還等著一塊睡覺。傅嶺南對沈關硯道:“早些睡吧,不用管他。”沈關硯不免有些擔心,“要不要出去找一找?”傅嶺南帶著沈關硯找了一圈,最後發現他在自己的玩具房睡著了。傅嶺南把林佑南抱迴了自己臥室,一迴頭就見沈關硯站在門口,一雙大眼睛水潤發亮,像某種帶有雪白皮毛的動物。傅嶺南心念一動,走過去親了親沈關硯的眼皮。第40章 沈關硯眼睫顫了一下, 等傅嶺南的唇移開,他望著傅嶺南,“哥, 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對上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眸,傅嶺南“嗯”了一聲。沈關硯心裏立刻吃了蜜似的, 眼底燦然,唇也彎了起來。傅嶺南溫和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早點睡吧。”沈關硯點點頭, “晚安,哥。”這一夜他睡得很好,不像前段時間噩夢連連。隔天早上醒來,一臉幽怨的林佑南坐在他床頭,沈關硯茫茫然看著他。林佑南惱恨道:“昨晚說好一塊睡,你又說話不算數!”沈關硯小聲說,“你在玩具房睡……”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佑南振振有詞的懟了迴去,“所以你要把我弄到你的床上!”一直到吃早飯, 林佑南的氣都沒有消。沈關硯跟傅嶺南說今天想請裴雲斯吃飯, 板著臉的林佑南立刻說,“我也要去。”林佑南看沈關硯, 沈關硯去看傅嶺南。傅嶺南點頭應允,“好。”午飯訂在一家閩南菜館, 沈關硯是想在別墅吃, 一是傅嶺南行動不便,二是他可以煲湯給裴雲斯, 以表感謝之情。但林佑南嚷嚷著要出去吃糯米雞, 傅嶺南沒有拒絕,午飯的地方就這麽敲定了。沈關硯對用餐地點不挑剔, 隻是覺得簡簡單單吃一頓飯不足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之情。傅嶺南沒說什麽,隻是給了沈關硯一段烏亮的香木。裴雲斯受家裏老爺子的熏陶,喜歡玩香,傅嶺南送的東西正是投他所好。不用去嗅那塊香木,上手一摸,裴雲斯就知道是好東西,嘴角向上一提。“太客氣了,弟弟。”裴雲斯笑看著沈關硯,“幫你我是真心的,不要你感謝。”沈關硯沒有瞞他,“是哥挑的。”裴雲斯蓋上盒子,往懷裏一收,“既然是他給,那我就不客氣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擠兌傅嶺南,“這塊奇楠的水準普普通通,我把這麽好的弟弟給你找過來了,不值五百年份以上的奇楠?”傅嶺南沒理他,倒了一杯白茶放到沈關硯手邊。裴雲斯忽然一歎,“我什麽時候才能享受這種貼心的服務?”說著他還把空掉的酒杯往前挪了挪。沈關硯拿起一旁的酒,起身給裴雲斯倒了一杯。裴雲斯眉開眼笑,“還是小硯好。”一直悶頭吃東西的林佑南忽然抬起頭,朝著裴雲斯狠狠瞪了一眼。裴雲斯伸手在林佑南毛茸茸的腦袋揉了一把,“小鬼頭。”林佑南嫌棄地拍開他的手,扭頭對沈關硯說,“不許給他倒酒!”林佑南不讓沈關硯給別人倒酒,自己倒是很熱衷‘使喚’沈關硯,要沈關硯給他挑糯米雞。他隻是吃雞肉,而沈關硯吃糯米。鑒於之前裴雲斯總調侃他是傅嶺南的“小媳婦兒”,沈關硯沒好意思把雞肉分給也不愛吃糯米的傅嶺南。沒想到這樣還是會被裴雲斯揶揄,“嶺南,你混得還不如你弟弟,看人家小佑……”他話還沒有說完,林佑南拿起一個脆皮鵝腿塞到裴雲斯嘴裏。沈關硯嚇一跳,摁住林佑南手,趕忙給裴雲斯道歉,“對不起裴哥。”林佑南生氣地看過來,“不許叫別人哥!”裴雲斯不怒反笑,慢悠悠拿出鵝腿咬了一口,“不讓叫也叫好多次了。”林佑南像戰意昂然的小鬥雞,“就是不準叫!”沈關硯連忙摁住林佑南,“不要鬧了。”裴雲斯舉起手,“行了行了,我一對二打不過你們兄弟倆。”林佑南還要說什麽,傅嶺南開口,“別鬧了,吃飯。”林佑南腮幫子鼓起來,仿佛一隻被封印嘴巴的吉娃娃,氣鼓鼓了好一會兒。沈關硯要他給裴雲斯道歉,林佑南直接生氣地走了。沈關硯起身想去追,傅嶺南摁住他,“有人跟著他,不會出事。”裴雲斯嘖了一聲,“二桃殺三士。”沈關硯看向裴雲斯,對方已經開始吃菜了。林佑南這次是真生氣了,沈關硯走的時候他都沒出來送。冷靜了幾天,最後沈關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以後他叫裴雲斯叫裴老師,林佑南則要給裴雲斯道歉。沈關硯至今都不明白一個稱唿而已,為什麽林佑南會這樣計較。迴去訓練後,沈關硯就把傅嶺南送他的袖扣戴上,每次彈琴都能看到,就像傅嶺南一直陪在他身邊。傅嶺南每周來這邊兩次看病,他倆見麵的次數也頻繁起來。休息那天吃過早飯,沈關硯就陪傅嶺南去看了醫生。醫生說腦袋裏的血塊變小了,讓傅嶺南多跟過去的人接觸,保持輕鬆愉快的心情,或許某一天記憶就會全部迴來。看過醫生後,沈關硯跟傅嶺南去了舊貨店。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黑人,聽到傅嶺南要找1972年的首版黑膠唱片,眉頭明顯皺了一下。“可能會很貴,也不一定能找到。”“錢不是問題,找到後給我打電話。”傅嶺南將聯絡方式遞了過去,老板點點頭,拿筆寫了幾個單詞就夾進一本很舊的牛皮筆記本裏。過了兩個月,黑人老板才聯係傅嶺南。這時傅嶺南的腿好得差不多,已經不用手杖了,但沈關硯跟他並肩走還是不敢走太快。傅嶺南推開玻璃門,進店付錢買下那張黑膠唱片。1972年的唱片已經是很具有收藏價值的古董,傅嶺南遞過來的時候,沈關硯小心地捧著朝外走。走到門口才發現傅嶺南沒跟上,沈關硯迴頭就見他拿著一個魔方大小的盒子在結賬。盒子的造型很古怪,是個不規則的幾何形,幾個角可以轉動,中間還刻著字母和數字。沈關硯接過盒子,轉了兩下,“哥,這是什麽?”傅嶺南說,“應該是機關盒子,看著很奇特就順手買了,給你打發時間。”沈關硯真的開始用它打發無聊時間,隻要不練琴他就待在角落擺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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