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並沒有慌張,他知道無需慌張,對付這些敵人,就應該刻意的冷靜和認真。


    深邃的眼眸透過鬥笠邊緣看著咆哮而來的黃衫人,眉頭微蹙,這並不是說明他在憂心,隻能證明他很專注的看。


    臉上根本看不出來異樣,還是麵無表情的冷峻。


    敵人的劍近了,更近了!


    眼看就要砍破他那細瘦的脖頸,突然轉身。


    寒芒從他耳邊瀉下!


    如冰!


    錚嗡,一聲響,又窄又薄的利劍穿透寒芒,夾帶著無盡的力道,朝著對方的麵門抹去,快如流星。


    哢嚓,一聲巨響,兩器相交,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熊英的劍又寬又厚,再加上他的臂力驚人,很快就把陳生的劍勢壓了下去,並有將他的劍鋒越壓越低,越壓越彎的征兆!


    扭『臀』,撤劍,重劈!


    一劍跟著一劍,一劍快似一劍!直攪他的心窩。


    這樣的劍法,這樣的殺著,這樣的殺人技巧更是詭異所思到了極點,不在他的任何地方招唿,就是一股勁的隻往他心髒掏去!


    劍芒點點,如萬道銀蛇!


    熊英在昆侖派可是算得上是一名好手,除了萬古樓,其次就是大師兄劉公瑾,再者就數他的武技了。在西域地麵沒有遇見如此高強的對手,再說以他們昆侖派的勢力和名聲根本就沒有人敢和他們頑抗。


    現在來到中原,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那是因為他們不但有萬盟主這樣的大旗靠著,後麵還有東廠副督公給他們撐腰。副督公代表朝廷,那就是說朝廷給他們撐腰,他們是正義的化身。


    而陳生他們就是反黨,就是通緝犯。


    陳生一邊往前麵攻擊,一邊問:“你們到過福利山莊沒有?”


    “到過,我還殺了挺過癮的!”熊英不假思索的說。


    “那你今天就受死吧!”陳生的不斷往前麵攻擊,熊英不斷的遮擋,劍點劍身的聲音,『迷』『迷』『亂』『亂』!


    “我想今天受死的人應該是你!”熊英的臉上盡管清一片,紫一片的發生著變化,但是嘴上依舊堅硬。


    ……


    ……


    此時後麵的東廠番子和眾多昆侖派騎手都騎馬趕上,緊緊將陳生圍困住。弓箭上弦,瞄準場間的陳生,但此刻絕對不能發『射』,投鼠忌器,萬一『射』中自己人可就麻煩了!


    陳生感受著身前的無盡殺機!手中利劍撥開對方的劍身,在無聲中攪入熊英的心腹,熊英捂著心腹趔趔趄趄後退了不知道多少步,濃稠的血『液』順著他的雙腿流下,撒了一地!


    陳生身輕如燕,衝天而起,瞬息之間,身影已經到達了陣外的前方,將一騎手劈下馬背,絕塵而去!


    後麵的所有『射』手看清楚的時候,陳生已經敢往前麵去了。


    大隊的人馬繼續追趕!


    ……


    ……


    高山上的劉公瑾看到二師弟慢慢倒下去的瘦小身軀,怎麽也不會想到陳生竟然是如此恐怖的存在,眼神一亮,種種拍了一下馬背,風馳電掣的往山下趕來。跟在他身後的數百名騎手緊隨其後,暴雨般的趕來。


    ……


    ……


    陳生並不理會後麵的追兵,他要盡快趕上香爐,盡快到達仙人穀。


    ……


    ……


    此時此刻的仙人穀血流成河,屍堆如山,香滿天精神奕奕,手中抄著兩條寶刀,閃爍著亮光,在千軍萬馬中左衝右突,肆意殺戮,並且還殺的非常過癮。


    而他身後是拿著砍柴長刀的侯慕白,雙手緊緊握著鋒利無比的刀刃,見一個人殺一個人,血灑如雨,倒在他腳下的何止百人!而這些人穿著不同的服飾,武技的到底良莠不齊,那就證明著他們是很多幫派的人。


    當然又有東廠的番子,看起來真的很雜『亂』。


    總之現在山穀中淒厲聲一片,殺喊聲一片,零零碎碎的肢體漫天飛舞!打碎了茅舍的安寧,打碎了竹林的安寧,打碎了整個山穀的安寧。


    就在今天的早上,天『色』剛剛黎明之際,侯慕白聽到住在屋簷下的信鴿不斷發出咕咕咕咕的鳴叫聲,他知道有敵人來了,信鴿總是會提前預知的。細聽之下,正有千軍萬馬在樹林中『揉』動,悄悄靠近仙人穀。


    四麵八方都有聲音,他們知道被敵人發現了!並且還是被包圍的那種!


    然而他們並沒有驚慌,兩人隻是坐在屋中安靜的喝茶,臉上還是如常的平靜。茶中還冒著嫋嫋白煙,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


    各自的兵器就擺在茶桌上,初升的太陽透過窗子靜靜照『射』在屋子裏麵,照『射』在他們的兵刃上,發出耀眼的閃爍光芒。兩人躲在這個地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殺人了,再不殺人的話攜帶的長刀是會生鏽的。


    所以他們決定要大幹一場!


    安靜的喝茶並不代表敵人就不會靠近,他們打算殺出去。盡管現在香爐和陳生還沒有迴來,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香滿天還是不希望他麽迴來,那樣的確很危險。


    他們有把握,能衝出去,能殺出去。


    況且東廠是他們最憎恨的勢力,現在這些番子也來了。江湖盟主萬古樓也加入了這場戰鬥,還有江湖上很多勢力都以他們為敵。


    能牽涉這樣多的勢力和人員是香滿天所沒有預料到的,他怎麽也不會相信身為萬古樓的武林盟主會為尚可行這樣的東廠宦官賣命。


    那就一起受死吧,陪他們一起埋葬吧!


    香滿天看著院子外麵的『毛』竹林,有野風輕輕刮過,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他預感到這裏不能久居了。該離開這個老地方了。


    就在他們的香茶還沒有喝完之際,隨著一聲箭鳴,千萬隻的羽箭從茂密的樹林中『射』了出來,『射』向這片竹林,『射』向這所小屋,從窗口,門縫中不斷『射』進!


    勢如雨,疾如風!


    他們並沒有說一句話,但都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各自拿起放在桌上的兵器,閃身出了『毛』竹林,閃身到了敵營,閃身展開了殺戮!閃身有了死屍,閃身有了萬道鮮血!


    ……


    ……


    現在依然看不到萬古樓的身影,甚至就連太歲書院的院長殷洪,還有嶗山派的掌門人丘陵,還有七星島的島主阮修竹都看不到身影。


    似乎他們現在學會了自保。殺這樣的兩個江湖大鱷,圍剿的急,在這個份上,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所以隻有下麵的蝦兵蟹將前去衝鋒,充當犧牲品吧!


    反正手下有的是高手,有的是救兵,那何必要自己動手,受到不虞之災呢?他們能殺,自己有人讓他們殺,累也要不他們累死。


    這是萬古樓和殷洪的計策。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根本不會出手,出手的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樣的危險係數實在是太高了啊,喪命的幾率也實在太大了啊。所以說大人物不怕死,完全是廢話,除非他們非常有把握自己不會死,才會決鬥。


    誰也不會傻到敵人和自己旗鼓相當的時候去出手啊!


    ……


    ……


    此時此刻有四輛馬車並排停靠在一處山崗上,車簾高高掀起,中間的兩輛馬車中坐著萬古樓和殷洪,最左邊的馬車中坐著丘陵,右邊的馬車中坐著阮修竹。他們運籌帷幄,指揮著遠方的決鬥。


    ”啟稟盟主,各路大軍已經按照盟主的吩咐,將仙人穀包圍的水泄不通!“


    萬古樓金瞳碧眼,目藏神光,安靜坐在車廂中,揮了揮手,並沒有說話。


    那人慢慢退了下去。


    ”我就不信香滿天和侯慕白再能殺,能殺死多少人,咱們各路人馬少數也有兩萬大軍,隻要他們不能逃出咱們的包圍圈,就可以慢慢消耗他們的體力,總有體力透支的時候。到那時再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不是更好嗎?“


    說話的人正是太歲書院院長殷洪,此人工於心計,計謀深遠。這次發現仙人穀正是他手下的人。急忙匯報給萬盟主和尚大人,他們始終在這裏等候大軍的到來,才定下這條計策,對仙人穀發出實質『性』的進攻擊。


    ”殷院長的這條計謀實在是美不勝收,看來這件大案的終結你是功不可沒了。“嶗山派掌門人丘陵揮動著手中的折扇輕盈說道,似乎南方天氣熱,他總是喜歡拿著一把折扇,都成了習慣。


    而身旁的阮修竹是始終緊繃著臉,沒有說一句話,好像還沒有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


    ”啟稟盟主,尚大人來到消息,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們拿住。他帶著支援官兵正在趕來的路上!“


    萬古樓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香滿天,你想不到吧,今天會喪命在我的手中。從今以後,或許江湖就可以太平了,這個武林終究還是我的武林。什麽飛天教,什麽黎鷹,他們都被我拿下了,你這個大明的通緝犯還想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真是不自量力。


    “啟稟萬盟主,陳生從外麵殺進來了!”有一個人慌裏慌張的稟報道。


    萬古樓斜眼看了看遠方的戰鬥畫麵,彈了彈身上飄落的樹葉,淡淡說道:“一個小崽子而已,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想做什麽弄『潮』兒,我讓你們都死在這個山穀。”


    “傳令下去,攔著他!”


    “是!”


    當阮修竹聽到陳生這個名字的時候,精神一振,喝道:“我要去殺了他,給我孩兒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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