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生知道這次前去冷知府是有點兒冒險,然而人生就是一次冒險的旅程,那又何必在乎呢。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已經想了整整一個夜晚,就是今天怎麽能混近冷知府裏麵去,還沒有一點頭緒。而香爐他已經想好了,要把她安排在外麵等候。


    馬車穿過樹林和偏遠的村莊,搖搖望見了遠方的高樓和城牆,擺在他們麵前的第一道困難已經出現,怎樣能夠快速的混進城中。洛陽城身為許多朝代的古都,一向以風水寶地著稱,他東西南北各有一個城門,平常有官兵把守,就是盤查各地往來的客商有沒有走私或者販賣非法物品,還有就是有沒有朝廷官府的罪犯通過。


    這樣的人一旦混進城中,有很大的隱患和潛在的風險,況且現在還是非常時期。出現了陳生這個飛天劫賊,還有就是皇帝朱厚照在洛陽盤桓,冷知府在每個城門都加大了盤查力度,確保進出城門的安全『性』。


    他們進的是西大門,寬厚威武的城牆就像兩個站立在西麵的巨人,搖搖仰望著西方的天空和荒野。


    城門外遠遠排起很長的長隊,等待著官兵們一個一個盤查。陳生和香爐的馬車晃悠悠的跟在後麵,車廂中,香爐和陳生已經做了特意的打扮和包裝,香爐拿著描眉的畫筆在陳生的嘴角畫上了一顆大大的黑痣,又在他的臉頰上畫上很多紅白相間的雀斑。並且還在他的頜下沾上了假胡子。


    看上去與榜文中的那個小子相去甚遠,官兵怎麽也不會把他認出來。


    而香爐的額頭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幾枚黑斑,甚至在她的臉頰上也畫了一顆,看上去更加的『逼』真。


    這一次他們還都戴著鬥笠,而沒有用黑紗遮麵,沒有這個必要了。陳生為了能夠順利通過盤查,竟然還把後背上的長劍取下來,藏在馬車中,把自己的帽簷壓的更低一些。就在此時從他們身邊飛馳而來一匹大馬,馬背上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少年,心高氣傲的看了一眼坐在馬車邊緣的陳生。


    感覺他長的真是醜陋,麵目真是可憎,不但臉上有雀斑,還張著一顆黑不溜秋的大痣。二話不說,便加在了陳生的馬車前,等待著檢查。絲毫沒有將他看在眼中。尼瑪,竟敢搶到大爺的前麵去,真是作孽!真是愚蠢的家夥!


    看到這個小子腰中的腰牌,陳生知道那是客商的腰牌,隻要有了這個腰牌。來往城牆的大門就可以暢通無阻收放自如了。真是天賜良機的大好機會,老子要你好看。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麽出的手,就是坐在馬車中的香爐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而那個胖子少年腰中的腰牌已經不見了,他還渾然不知。陳生撫『摸』著手中光滑的物事,感覺真的很好。隻見那個胖子少年搶在了前麵,官兵已經將他攔了下來,詢問他做什麽的,這個少年輕蔑的笑了笑,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我的腰牌嗎?我是來往的客商。”


    一般有錢人的子弟都是這樣的風格,陳生見得多了,也不足為奇。他隻是不動聲『色』看著這個胖子少年的出醜鬧劇。


    隻見那個長相魁梧,滿頭大汗的官兵緩緩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馬背,拿出教訓的姿態說道:“小子,你的這匹馬是不錯,能值幾個錢。但不要覺得你穿著體麵,身材肥胖就要冒充大款客商。你說你有腰牌,額怎麽沒有看見啊,你當額們都是瞎子啊?”


    胖子少年感覺到莫名其妙,因為他長得過胖的原因,不能低頭去看,隻能伸手往自己的腰中抹去。我來個天,腰牌呢,『摸』了一圈還是沒有『摸』到。我的腰牌哪裏去了,記得早上出來的時候是戴在腰上的,難道是遺落在什麽地方。


    ”大人,我確實是客商,腰牌剛才還在我的腰裏呢,估計是丟了!你們就行行好讓我過去吧!“眼睛眯成一條縫的胖子少年終於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態,聲音變得有一些哀求。瞬間從一個大客商變成了平民百姓還不如的人。


    ”額還沒有見過吹牛不打草稿的人,額更討厭不是富商偏要冒充富商的人。這都是麵子和虛榮心在作怪。好了好了,臭小子,你也不要在這裏大吵大鬧,小心我們把你抓到官府去當逃犯處理!“長相魁梧的官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警告他道。


    另一個體闊腰圓兇巴巴的頭目走過來,伸出食指指著胖子少年的額頭大罵道:”我『操』你『奶』『奶』的熊,你丫哪裏涼快到哪裏去,再在這裏胡鬧小心打斷你的狗腿!“聲音充滿了暴戾和霸氣。周圍的人群一窩蜂的笑道:”你是客商就去把你說的腰牌拿來啊!打腫臉充胖子!“


    胖子少年悻悻的走出了人群,就在他臨走之極還用惡狠狠的眼神看了陳生一眼。


    ”好了好了,下一位!“官兵扯開喉嚨大叫道。


    陳生的馬車吱吱嚀嚀的走了過來,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順手亮出了腰牌。體闊腰圓長相相暴戾的官兵頭目接過腰牌看了看,又交到陳生的手中。眼神中充滿了敬佩欣賞之意,又將口袋中的榜文拿出來看了看,覺得這個長著羊胡子的年輕人和榜文上的逃犯根本不像。


    隨即他走上前去,掀開馬車的車簾,看到裏麵坐著一個上年紀的老婆婆,便放下車簾,擺擺手道:“過去,過去!”陳生的馬車這才悠悠晃晃的離開,顯得非常平靜和鎮定。那名官兵望著陳生遠去的馬車說道:“看見沒有,大富商們都是這樣的低調而不做作!”


    手下的人問道:“為什麽啊?”


    “因為他們怕死,怕被壞人盯上。難道你不知道劉百萬是怎麽死的嗎?”


    手下的人保持沉默。


    ……


    ……


    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全是人群,看上去顯得非常繁華,其實繁華的背後都是蠢蠢欲動浮躁不安的人心。當官的想升職,經商的想發財,平民老百姓也想上麵爬,這就是大明王朝的躁動不安。


    其實陳生也非常躁動不安,隻是他表現的非常冷靜,沒有把這些躁動與不安表現出來罷了。冷知府位於最繁華的中大街,兩邊種著不知道經曆多少年的滄桑古樹,曆經風雨,曆經磨難但還能夠堅定的存活下來,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毅力。


    至少比冷知府的勇氣大些,此刻的他已經被皇上身邊的人和尚可行身邊的人弄得焦頭爛額,就爭差一點『自殺』。苟延殘喘的掙紮著存活,花白的頭發越發顯得蒼老,甚至就連和自己家的小妾都不能很好的伺候。


    此刻已經是炎熱的六月天氣,樹上的知了還在沒完沒了的叫著。冷知府根本感覺不到冷,甚至感覺到非常熱,這個可以從他滿是皺紋的額頭上可以看出,大汗淋漓。為了不讓附近樹上的知了打擾到皇上和尚大人的清靜,冷知府命令士兵到樹上抓知了。但知了這個東西生長的比較快,他們的撲捉根本和知了的繁殖不成正比。


    這讓他感到非常頭痛與不安,萬一皇上或者尚大人怪罪下來,自己可擔當不起啊,這可都是知了若得禍啊!


    ……


    ……


    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皇上朱厚照這些天並沒有到那個青樓上去,而是躲在冷知府中避暑。這裏有冷知府早早備下的冰塊,這是他派人到無題寺的冰窖中源源不斷運來的,為的就是要好好伺候皇上和尚大人。不能讓他們感覺到一點署意。而他和老婆們居住在沒有冰塊的房間中,晚上熱的睡不著覺。


    其實陳生和香爐他們躲避在仙人莊,那裏真的不感覺到怎麽熱,但是來到這個洛陽城不知道是人多還是夏天真的到了,竟然熱的出奇。陳生和香爐已經卸下了妝容,恢複到本來的麵貌。他們在一家環境優雅的客店開了一間上房,香爐不斷的拿著扇子煽動來降暑。


    而陳生幹脆脫去上衣,用濕『毛』巾一遍一遍的擦拭著身子。


    ……


    ……


    傍晚上分,熱浪逐漸褪去,陳生換上一件單薄的青衫,戴上鬥笠,和香爐匆匆告別。他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而是靠著步行,沿著寬寬的石板街道往冷知府上來。憑借著往日的記憶,他知道冷知府在什麽地方。


    走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迴想起自己兩年前剛剛穿越到這裏的情景,那真叫一個淒涼。依稀還能看到張大膽和王小二的模樣,他們追打著要殺自己的場景,還有自己那茫然失措的眼神。


    想到這裏,盡管在這樣的大熱天裏還是止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他把鬥笠帽簷壓得更低一些,背後的長劍已經藏到了青衫中,看著傍晚時分的街道上人群開始多了起來。他知道屬於自己的夢想將要來到,也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刻,開闊一片事業,達到自己人逢巔峰的時候了。


    盡管空氣中還有熱氣在拂動,但都沒有他冷靜麵孔下的熱血沸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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