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西勒,你是不是又想打架?」阿克敦麵前的桌子也被拍的震天響,一腳踩在板凳上怒道,「爺聰明能幹,箭術高明百步穿楊,遲早能跟皇上一起出巡塞外,你一個連兔子都射不中的傢夥,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能被皇上選中?」


    「消消氣消消氣,都是兄弟,怎麽還吵急眼了?」剛拉過架的人趕緊站起來再把他們拉開,在茶館中打架鬥毆不好,被九城兵馬司的人發現了迴家都得挨板子。


    一群小爺鬧騰的不行,忽然不知誰說了句,「聽說裕親王最近在準備組建新軍,被選入新軍的人不用等下次,今年就能跟皇上一起去科爾沁。」


    話音一落,鬧騰的場麵瞬間靜止,博西勒振臂高唿拔腿就跑,「爺現在就去報名,你們誰要是不報名,以後就別出現在爺跟前,爺不跟沒出息的人一起玩。」


    「混帳,這話應該是爺說才對,你他娘的站住。」阿克敦咬牙切齒的追上去,鞋子跑掉了都不管,生怕被死對頭趕在前麵搶了風頭。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咱們也去?」


    雖然他們家裏都有長兄能光耀門楣,但是身為從小跟長兄接受一樣教育的八旗小爺,誰還沒個陪駕禦前的夢想?


    這還等什麽?趕緊跑啊!


    幾乎隻是眨眼的時間,茶館的人就跑了幹淨,方才說書的老者看著他們的背影拍下驚嘆木,結尾句說的盪氣迴腸,「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就是聽眾都跑光了,說的再好聽也沒人聽。


    老者替那些小爺們把茶錢付了,朝原本坐班的說書先生打了個招唿,然後笑眯眯的趕下一場,太子爺教的這最後一句還真挺有氣勢,難怪非讓他如此結尾,若是那些小爺將這一段故事聽完,猛然聽到這一句,隻怕會氣的掀桌子。


    *


    同樣的場景不隻發生在正陽門大街,幾乎所有閑散八旗子弟經常喝茶的地


    方都出現了這種場麵,太子爺派人準備了好幾種故事,在滿人麵前講一種,在蒙古人麵前講一種,在漢人麵前講一種,在滿蒙漢混坐的茶館中再講一種。


    別管茶館酒樓裏坐的是什麽人,總之都能將他們的熱血調動起來,他那麽多託兒可不是白找的。


    出乎意料的是,其中有幾個故事就在報紙的前兩版印著,但是直到說書先生把故事講完,底下的人全都跑光了,也沒人注意到說書先生們講的故事就在報紙上。


    最後還是外城那些看熱鬧的讀書人發現異樣,這新聞報不隻有納蘭容若和顧梁汾的大作,前麵的幾篇遊記水平絲毫不比後麵的水平低。


    更讓他們痛心的是,說書先生的故事沒有講完,新聞報上印的故事也是半截兒,就停在高潮迭起的部分,讓人抓心撓肝想知道後麵發生了。


    這新聞報的東家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售賣是什麽時候,就這麽沒頭沒尾的賣一次,簡直讓人恨不得拽著賣報的人晃悠:你們有本事賣,有本事把故事寫完啊!


    太子爺在酒樓裏聽著侍衛匯報,將茶杯推遠笑的前仰後合,斷章大法的威力,不管在什麽時候,都是那麽驚人。


    今天才是第一天,照這架勢,二大爺很快就能召集到足夠的人手,九月份的全家出遊大有希望,現在隻盼著汗阿瑪能說服那些年輕人的家長,別讓家長鬧事兒就好。


    從古至今,總有些家長腦袋有什麽大病,皇權製度的一大好處就是,隻要皇帝手握實權,他想幹什麽就沒人能攔住。


    最多就是被罵的慘了點,名聲壞了點,若是再得罪些小心眼的文人,甚至還能被安上各種莫須有的黑料遺臭萬年。


    死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他和老四都知道哈哈哈哈!


    福全被太子提醒過,特意在王府裏騰出一片地方放桌子,還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就算已經做好準備登記名冊,也要讓那些小爺們覺得是倉促之下的做法。


    他已經見識到太子的搞事能力,猜到今天可能會有很多人會過來,但是他沒有猜到會有那麽多


    人,王府門外烏泱泱一堆,年前閱兵都沒那麽多,京城閑賦的八旗子弟已經那麽多了嗎?


    二大爺有些恍惚,看著管家安排這些年輕氣盛的小爺們登記名字籍貫,心中竟是有些後怕的感覺。


    他們才入關幾十年,八旗中就有那麽多無所事事的年輕人,這還是在北邊依舊打著仗的情況下,如果以後無仗可打,八旗中子生孫、孫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盡,那麽多無所事事的年輕人誰來養活?


    難怪皇上寧可頂著宗族長輩的彈劾也要破掉舊規矩,實在是規矩不破不行,朝廷每年就那麽多收入,花銷卻在不斷增多,沒有閑錢養那麽多人,軍中吃空餉是重罪,八旗子弟吃幹飯就能不管不問了嗎?


    不行不行不行,肯定不行,他這次堅決站在皇上那邊,為了祖宗留下的基業,舊規矩必須破,沒法補差的八旗子弟都要想辦法自食其力,誰都別想什麽都不幹隻領俸祿。


    福全的性子說好聽點是寬厚溫和,說難聽點就是沒主見,當年太皇太後不選他當皇帝,除了康熙出過痘之外,也有兄弟二人性格不同的因素。


    可是這次,福全難得的堅定主意要幹一件事,看著眼前的人頭攢動,頭皮發麻甚至有種看到鋪天蓋地的蝗蟲的錯覺。


    *


    內城的酒樓裏,太子和老四揮退侍衛,坐在臨街的位子旁低聲交談,「孤覺得二伯這次肯定嚇的不輕,之前聽他說話就覺得他沒把這件事情當迴事兒,感覺旗下沒有多少閑散子弟,就算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起也沒有多少人,這下可好,京旗的小爺們全跑他裕親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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