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萬?」


    三人的聲音瞬間炸了起來。


    幹嘛啦!幹嘛啦!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他們好討厭!我第一次覺得他們那麽討厭!


    我以後再也不幫人了。


    此刻,最最讓我害怕的是,到現在我都還沒有聽到諸伏景光的聲音。他


    現在到底會想什麽?一切都讓我覺得恐懼。


    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我強裝鎮定,「諸伏呢?」


    降穀零聲音很快就沉了下來,「其實我們被捲入了爆炸案,hiro為了救決定赴死的外守一也跟著衝進了火場中……」


    我的腦袋轟得一聲巨響。


    第96章


    我聽到外守一自己找死, 還要讓諸伏景光陪著搭上的時候,我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這感覺就像是意外溺水。自己現在好不容易從水裏麵冒出來透一口氣,累得連話都不想說。


    我直接把他們的電話掛掉了。


    我對掛電話的行為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和疑慮。


    我完全不擔心他們正在求救的時候,我直接掛電話會讓他們是不是遇到大麻煩了。


    他們能在發簡訊之後, 又一起聚在聊天, 話題越扯越遠的時候, 我就知道他們都是想要故意逗我, 想和我鬧著玩。如果情況真的那麽緊張的話,像上次萩原研二他們遇到緊急事故之後,他們發現聯繫不上我, 他們自己就迅速調整方案。


    然而,這次他們的表現不是這樣的, 是有餘裕的。


    因此我知道諸伏景光應該沒有出什麽大礙。


    我說不上現在是不是生氣,我連大聲說話都懶, 我隻是有說不出的疲憊厭倦。


    我實在沒辦法接受諸伏景光的行為。


    我不是說以德報怨是傻瓜行為。即使其實按我心裏話, 這就是跟傻子行為無異。我當然也知道諸伏景光是就是典型的利他主義者。他會做這些事情是完全不意外的。他不做的話,我甚至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諸伏景光本人。可我就是不能接受他這種奮不顧身,甚至捨生取義,捨身成仁的方式。


    就從最簡單的價值來說,外守一和諸伏景光是不能等價的。就像是一毛錢破硬幣和一塊瑞士法郎金幣是沒有辦法等同的,沒有人會覺得一塊金幣可以和當做垃圾迴收的硬幣可以等價替換的。就算有也是想不開的人。


    可是, 我偏偏知道,我要是這個想法拋出來的話, 我是跟他們解釋不清的。理性告訴我這種事情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感性隻想讓我說這個不值, 這個超不值。我要是在旁邊, 沒有把外守一重新踹進火坑裏麵, 都得說我是不是過於善良了。


    我已經提前預知這個我們會發生爭吵的畫麵了。再加上我今天才鬧過一次,我用於生氣的能量值已經耗光了。我真的是累到懶得說。


    我覺得,我是他們團體中,絕對不會妥協諸伏景光進火場救人的行為的人。


    他們當然也是會緊張,擔心,害怕,然後看到諸伏景光堅定的信念和笑容之後,最後還是同意默認他的作為。他們一定最後都會原諒理解他的,但我不會。就算諸伏景光告訴我一堆大道理,像是文學家阿爾貝·加繆說得什麽「真正的救贖,並不是廝殺後的勝利,而是能在苦難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寧」之類的冠冕堂皇的話,試圖讓我理解,我也不會理解的。


    諸伏景光也絕對不會因為我而改變,那麽要解釋那麽清楚做什麽呢?


    浪費時間和口水。


    因為我掛了電話,降穀零很快就再打了過來。這次他們還想問我怎麽掛電話了,該不會是想衝到外守一的洗衣店裏麵看情況吧。我也沒有說我就在原地一動不動。萩原研二反應很快,就說他們開玩笑已經被我發現了,我懶得理他們,才掛電話的。


    我和萩原研二相處那麽久,真的覺得他這人真的太會說話,太擅長察言觀色了。


    萩原研二說道:「小景光沒事,身上可能有局部輕度燙傷,但下午就可以迴來。」


    我也可以聽到萩原研二的聲音變得更加集中,周圍的環境也變得安靜起來。我可以很理所當然地想像得出來萩原研二單獨把手機拿到角落處,和我一對一地聊。我其實並不想理,沉默了好久,聽他也不掛電話,隻想再次掛電話。


    「我在查案子,沒什麽其他事就不聊了。」


    「你在生氣嗎?」


    「沒有。」我讓自己笑起來,說道,「你們開心就好。」


    我把電話掛了。


    掛完電話後,我往外吐了一口濁氣。旁邊的保安大叔是近距離見我先是咋咋唿唿,而後又恢復冷淡的人。見我情緒轉化那麽快,他一副想要問我的表情,但是我並不想要迴應他,而是自己專心地看錄像。我主要看的錄像的時間段是我被收走手機後的一整天。


    我在杯戶城市酒店外遇到琴酒的時候,他當時說了一句很值得深思的話——「等你」。如果他不知道我會來,他要怎麽等?琴酒就不是那種花時間在無聊又拐彎抹角的說辭上麵,他說等,就是真的等。那麽我一開始想的是,邀請函是他發的。事實上證明,這不是他給的。


    那麽他怎麽知道我會來這裏,有人通知他的,怎麽通知?


    其實那天晚上,就算北川周平不說要換房間的話,我可能也要換房間。因為我不像白馬大叔他們那樣子,我是知道已經有兩撥人是直接盯著他的。第一批就是要幫人擺脫臥底身份死遁成功的警察們;第二批是我後來確認過來處理北川周平的琴酒。那麽,白馬大叔一開始準備好的房間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而我也要確認,就是在確定北川周平是假臥底之後,那指揮他這麽做的人是怎麽解決「換房間」這種突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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