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天晚上我跟著越智教官迴警校之前,我再次確認了琴酒之前想要我幫什麽忙。琴酒這人完全不經逗,而且軸得厲害, 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我甚至都在想, 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插手, 所以才一點台階都不給我下。背著我的琴酒莫名帶著一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態度, 居然在我問話的時候,沒有嗆我,直接開口說他來的目的就是來暗殺北川周平。


    我就順口來了一句,那他一定要好好感謝我。


    「謝你什麽。」


    「我幫你完成任務了。」


    當時琴酒的表情很明顯也變化了一下,似乎有些話想要說,但又對我的話存疑。最重要的是他好像一點都不開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在自己的任務裏麵摸魚而感到不開心的。但有些人性格就是那麽認真,不喜歡別人搶走他所有的工作。可是我該要的感謝還是不能少的,「怎麽?你不想謝我嗎?」


    「我沒把你當場搞死,就是我在感謝你了。」


    他這話說的好像是真的。


    我還記得我們從安全梯下來的時候,琴酒看到底下有具屍體,露出非常古怪的表情。我知道他在想是不是我幹的。如果是,我是怎麽辦到的。這當然不可能是我幹的。隻是,我看得出他本來就是一枚投石問路的棄子——白馬大叔和他聯繫之後,他自己很快地承認自己是臥底。這其實沒有什麽問題,畢竟他的行動也有合理的理由。可我見過他本人,他沒有臥底的基本素質。


    那麽,我對北川周平的角色是有很多猜想的。


    這個猜想的根源在於那個真的臥底身份。


    他是出於什麽,需要一個假臥底和警察聯繫?


    他是測試警察對他這邊臥底十年後會有什麽樣的處理嗎?如果達不到自己的預期,就最好還是不要揭露自己的身份?還是他在擔心警察那邊有自己組織裏麵的人?我也想過他可能是組織派反向操作,但時機、動機、選人都是個問題。所以,我更偏向於他真的就是一個本來就要作廢的棋子,最後再被利用一把。


    隻是,昨天從收到邀請函開始,我突然感覺,那個真的臥底離我太近了,近到他就在我的生活周圍。因為我一些無心之舉,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所以他下意識地做了一些迴應,結果在不斷地給自己填坑。


    我其實有個想法——他可能不想被人發現自己是臥底,所以他給我一種很急的感覺。尤其是爆炸的時間點剛好卡在我在質問臥底的時間上,就太巧合了,好像他人就在附近竊聽一樣。


    我意識到這個臥底可能是我周圍的人之後,我就不想知道那個臥底的真麵目,也不想去查。


    我和電視劇小說裏麵正義感超強的主角,或者像是降穀零他們那麽高的道德標準的警察不一樣。我更傾向於人活著是為了自己。這個「自己」就是完全的私心了。這個私心包括幸福感與信仰。如果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就是在為自己而活,那麽無論他做什麽事情,隻要他不給我矯情,不硬壓著自己的邏輯套在別人身上,我認可他的生活方式。但他自己負責後果。


    也許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改變我現在的生活狀態。我希望,我不是那個主動破壞我自己現在生活的人。


    ……


    「啪!」


    萩原研二在我麵前打了一個響指,把我的心神召迴到現實中來,「你全程維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的,好像畫麵靜止了一樣。你怎麽了?」


    「我昨天晚上喝斷片了,我在想我怎麽磕破的腦袋。」


    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靠,但後麵沒有椅背,我往後碰空,下意識地往空氣裏麵劃拉,試圖穩住我的重心。旁邊的諸伏景光第一時間先把我拉住。他的反應很自然,很快就說道:「你昨天晚上給我們打電話說你喝酒了……」


    「是嗎?」我壓著我的額頭,說道。


    萩原研二笑道:「你迴頭翻通話記錄就好了。現在我就很好奇哪個是你第一個聯繫的,要是電話上麵有顯示來電的時間秒數就好了。」


    我就是隨口接一下話而已,結果萩原研二在挑事。


    我問道:「這打電話還分順序嗎?」


    我記得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大家的反應都是很不一樣。我的電話簿都是按照數字自然順位的,誰排在前麵就得看他們的電話號碼哪個數小。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喝醉酒的人,眼睛都睜不開的那種,都是隨意戳戳聯繫人的,好吧?


    他們五個裏麵,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鬆田陣平。


    我笑嗬嗬地說,我喝酒了。


    鬆田陣平直接迴了一句道,你在裝喝醉酒嗎?


    然後我把電話掛了。


    不要和那種會快準狠地拆你台的人合作,越說多越容易暴露自己。這個時候就隻能選擇欺騙大眾,然後用大眾眼中的事實去影響那個靠直覺行動的人的判斷力。


    萩原研二笑道:「畢竟電視劇裏麵不是都那麽演嗎?誰是最放在心上的那個人,自己在喝醉酒的時候,就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嗎?」


    這話一落,我發現,不像鬆田陣平根本就不信,萩原研二是唯一個表麵上相信,其實不相信我真的會在陌生場合把自己喝醉的人。


    我打電話的行為有很明顯的計算痕跡,一口氣打個兩三個電話也不完全說是不合理的,但是把他們五個全部算進去就有演的痕跡了。隻是我破頭行為太過真實。像是越智教官看到我被砸破腦袋後,當場就相信我是喝多了,被人偷襲成功。平常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大部分的人就還是相信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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