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這有什麽,我應該可以買票入場吧?你們先進去吧, 我看這裏麵都沒有選手了,要是遲到了就不好了。」我趕著他們離開。


    我迴頭看鬆田陣平還站在原地,問道:「你還不走嗎?」


    鬆田陣平抱著手臂說道:「為什麽我得走?」


    「你不是司機嗎?」


    「你是不是晚上要自己迴去?」


    「你想留下來就應該早點說。」我說道,「我可不會給你買票的。」


    鬆田陣平並沒有接我任何一句話,反倒說道:「之前我聽諸伏和hagi講還不大信,但現在看到才是真的, 你在某些長輩麵前還挺愛裝乖的。」


    「怎麽?我讓你雞皮疙瘩全身都起了嗎?」我嘲笑道。


    鬆田陣平瞥了我一眼,說道:「沒有, 我覺得挺好的。」


    這一句話讓我全身惡寒,「你純粹噁心我吧。」


    我也懶得跟他多說, 走到看起來像是售票口的地方, 結果發現根本就沒有得賣。這下尷尬了, 好像進不去。見鬆田陣平也沒有主意,也不說話,我給他支了個招,說道:「我們蹲牆角聽。」


    鬆田陣平嘴角抽一抽,說道:「就那音樂廳的隔音設備,你確定我們聽得到?而且,為什麽一定要蹲牆角?」


    「當然是追求行為藝術的美感。你知道嗎?有些女生對有藝術細胞的人是沒有抵抗力的,你有沒有想過讓萩原他姐姐也領悟一下你蹲牆角的魅力?」


    我發現每次提萩原他姐,鬆田陣平都容易惱羞成怒,而且除了喊我「榎本弘一!」,他基本就說不出話。每每這個時候,我就忍不住感到快樂。我還想著繼續怎麽逗他一下。這個時候,我身後冒出了一個清冷低沉的聲音,對方重複著我的名字「榎本」。


    我聽著熟悉,就迴過頭看,發現是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子,大概是二十四、五歲之間,已經沒有小青年的稚澀,顯得從容又大方。他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銀色長裙的秀美少女,手上還提著一個小提琴盒。


    我下意識看向音樂廳旁邊的海報,上麵著重強調了在鋼琴比賽結束的時候,特別邀請了兩名音樂家進行表演。上麵的人正是這個男的和旁邊的女生——羽賀響輔和設樂蓮希。


    「你好呀。」我看麵前的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於是幹脆把身體擺正,說道,「你找我有事。」


    「榎本君,你的手給我。」


    對方不僅說的話突然,連他的動作也很突然。他直接朝著我的方向伸出手。旁邊的高中生妹妹設樂蓮希連忙拉著他的手臂,驚訝道:「叔叔,你這樣太失禮了。」


    羽賀響輔微微露出笑容,說道:「榎本君,看來你已經忘記我是誰了。麵對你曾經的老師,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


    不僅是設樂蓮希,連旁邊的鬆田陣平都跟著驚訝起來,「老師?」


    鬆田陣平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給個什麽迴復一樣。


    我往旁邊一瞥,本來想裝作不認識,結果被抓住了。這個老師其實是他在占便宜,他才大我四歲,我四歲的時候學小提琴是在他們羽賀家的音樂教室裏麵。因為我那些大叔很會搞各種關係,一來二往,我在的那個教室同一層樓裏麵有一間是羽賀響輔個人單獨的訓練室。我年少的時候性格好動又愛顯擺,遇誰都喜歡搞一搞。


    尤其是羽賀響輔。


    知道羽賀響輔的時候,我六歲,他十歲。


    羽賀響輔從小的時候就展露了極高的音樂天賦,很早就開始參加各種音樂比賽,我認識他那會,他剛在國際競賽裏麵打敗了十五歲的國外天才小提琴手。我那會也叫不上他的名字。反正我就覺得他很顯擺。我就想弄弄他,不過大家都是小朋友,一來二往,我很快就和對方熟了。


    羽賀響輔時不時會來教我小提琴的技巧,大家就說我是他的學生了。


    神奇的是那麽多年不見,他記得我。


    我都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麽樣子了,隻記得他的名字。


    見我還沒有反應,羽賀響輔直接把我的手抓在手上,捏了捏我的手指指腹,聲音也跟著沉了幾分,道:「你現在都不學小提琴了?」


    「抱歉,我還是想不起你是誰。」


    我麵無表情地說抽出手。


    羽賀響輔看了看我,又朝著旁邊的鬆田陣平投去視線,又微笑地對我們說道:「你當時年紀小,記不得也沒有關係。難得碰上了,如果不嫌棄的話,這是我侄女設樂蓮希與我的第一次合作演出。也是我從德國音樂學院畢業後第一次在日本的演出,請過來看看吧。我和蓮希兩人都應該有觀摩票」


    高中女孩設樂蓮希明顯愣了一下,但她也沒有多說,直接說道:「我和主辦方現在說一下。」這句話意思是他們本身就沒有自帶觀摩票,但他們可以和主辦方直接聯繫。


    羽賀響輔又看向我問道:「怎麽樣?榎本。」


    我很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可以啊,不管是不是,有便宜為什麽不占。不過我真的不記得你是誰了。你不覺得吃虧,也無所謂。」


    羽賀響輔笑了笑,朝著我欠了欠身,說道:「那我先失陪了。」他說完之後,和設樂蓮希一起從我們麵前離開。


    而主辦方很快就帶著一個溝通人把我們領到了音樂廳最前排最中央的位置。我們走下人群的時候,不少人也朝著我的方向看,我還聽到毛利大叔的聲音,「弘一!我在這裏!」他剛喊完,周圍的人又轉向他的方向,還立刻豎起手指讓他保持安靜。我看毛利大叔周圍已經坐著人了,於是我對溝通人說,我可以跟別人換座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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