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先買點東西吃,就在對麵有家便利店。」


    ……買個啥?!


    沒聽到槍聲和有人墜樓了嗎?


    我拽著他的衣服下擺, 說道:「報警了沒?先報警,你和我守門看屍體。別讓人破壞現場,還讓犯人跑了。」


    「樓裏麵已經有警察了。剛才人墜樓之後, 窗口有個警察探出頭來了。躺在地上的是綁匪,警察已經救了人質, 案件已經解決了。」


    這個我沒注意到。


    「那你也不要走。警察開槍要嚴格符合《警用手槍使用和管理規則》的第七條規定,否則也屬於濫用職權,非法濫用槍枝。他若是拔槍時隻有一個人,沒有同伴作證, 那他開槍的行為也很可疑。」


    我拿出手機, 說道:「先報警和叫救護車」


    萩原研二明白我的意思了, 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在地上緩了一會兒, 就好多了。


    我本來體質就比較好,還保持鍛鍊,這種暈眩感就隻是一會兒的時間。不過我確實覺得我今天弱了一點。我吸了吸鼻子,感覺一定是昨天晚上睡相太差,早上著涼了。


    恢復精神之後,我簡單地重新復盤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簡單得很。


    下新宿站之後,我就往熟悉的中古店走過去。我想送工藤新一好東西。但好東西都不便宜,還不如去二手市場碰碰運氣。我去的那家因為是老街區,所以街市越走越安靜,沿路下來都是一些倒閉的商業樓。


    我們在靠近中古店時,一共響了三槍聲。因為打中了不用的物體,所以槍聲之後跟著的聲音有所不同,隻是距離太遠,我聽不出有什麽區別,隻能到樓上檢查槍痕,判斷情況。


    在我們報警,順便保護現場的時候,樓上下來了兩個互相攙扶的人。一個是女性人質,另一個是手臂出現擦傷的巡查。


    我也懶得跟他們說我的想法,說道:「我們已經打電話給警察,也叫了救護車,你們先不要到處亂走,在這裏坐吧。」


    我這話落下來之後,巡查和人質兩個人都懵了一下。我拍了拍我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們坐下來。


    「現在剛經歷過槍戰,兩位現在要做的隻是休息而已。」


    我見他們坐下來之後,我自己重新站了起來,往屍體的方向走過去。萩原研二在人聚起來之前,先用自己的外套把死者的屍體正麵朝上的麵容蓋了起來。現在我能看到的是血水正慢慢地洇著外套。


    「要看嗎?」萩原研二估計以為我要當法醫了,抬手準備掀開對方的外套。


    我檢查死者身體的其他部位,順便迴應道:「我不看這個。」


    我抬頭看向動作停下來的萩原研二,又指著腦袋為中心的人行道,說道:「這地上都是他摔出去帶血的顱腔腦組織,死者很顯然的是頭部著地,這說明他的顴骨都已經嚴重變形。我就沒有翻開看的必要了。」


    「沒有,他頭部中槍的位置有問題,我想讓你也看一眼。」萩原研二還是有些執意想要掀開外套,「而且我的長輩也跟我說,如果撞見這種意外情況必須要看清對方的臉。」


    這句話讓我眼睛動了動。


    萩原研二說道:「因為不看清的話,做夢夢見這種場景的話,你永遠會看不清屍體的臉,或者代入到其他人的臉上。」


    「……」


    我不想承認萩原研二的話還是說動了我。但我掀開萩原研二的外套時,其實就已經暴露了一切。我在看清對方槍傷前,首先認出了這張臉。


    「萩原,這人是長野縣逃到東京的逃犯阿部留。」我掏出手機,「還不能隻是普通的報警,得把諸伏先生叫過來。」


    打電話的時候,我順勢檢查了他的腿傷。他是以左腳骨折為由才沒有帶上腳銬,現在看他的腳傷雖沒有打石膏,但也看起來還不到可以和身強力壯的巡查搏鬥的狀態。


    萩原研二還在幫我拿著外套,準備指犯人的槍傷給我看時,突然頓了一下,「諸伏先生?」


    「諸伏景光的親哥哥,為了逮捕這個逃犯來長野,昨天鬆田還看著我和諸伏兩個人坐同一輛車吃飯,開車的就是他哥哥。」


    「來幫你和小景光和好的?」


    這個萩原研二真的是犀利得一針見血。雖然他現在表麵上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設,比如說不知道諸伏景光在調查十五年前的長野慘案,不知道我在協助諸伏景光調查,不知道我和諸伏景光冷戰的原因,不知道諸伏高明其實什麽都知道了,不知道諸伏景光瞞著他哥說我們關係良好,但他就是突破層層迷霧和障眼法,一句話說到核心。


    我其實猜得到,但我沒有拒絕是因為我有自己的考慮。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因為我自己本身的問題而責怪自己。我覺得沒必要拿別人的錯懲罰自己。


    諸伏景光根本就沒有必要和我生氣。我想著吃飯是個機會,跟他解釋清楚,他自己想要查,到時候造成任何後果也都是他自己負責,與我無關。但我本身一定是站定自己的立場,堅定自己的選擇,不會因為他生氣了,跟我鬧僵了,恨我了,我就妥協說,好的,我也支持他去查案子。


    這是不可能的。


    我不會改變這個態度。而他還要看著我而感到生氣,我其實覺得他就是個大笨蛋。


    一起吃飯是一個很好地提供給彼此交流的藉口。我都想過找時機跟他聊清楚。可我看到他哥在的時候,諸伏景光其實對我好像也沒有那麽擰巴。我又覺得,對方隻是差一個可以放下之前的糾葛的時機而已。既然他已經放下了,我就不需要特意點醒他,多費自己的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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