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心瑤緩緩起身,看著湯有成:“你初到京城,不應該參與其中,你可知這是調查刺殺皇子一案?”


    鳳心瑤瞧著湯有成,可在他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懼怕,他十分坦蕩的道:“知道,若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當初那場地震裏了,若沒有蕭將軍,可能大承早就亂了,哪怕我因此丟官丟命,也是值得的。”


    “你可想過家中親眷?”


    “你覺得我父親知道你有難,迴讚成我置之不理嗎?”


    湯有成反問,鳳心瑤無奈抿唇。


    若是湯裏正在,自是不會攔著湯有成這瘋狂舉動的。


    她微微歎息,“你們父子都是我見過很好很好人。”


    “我先送你迴府,你看看有沒有什麽托我帶的東西,我待會要去刑部大牢。”


    “可否帶我去?”


    鳳心瑤看著湯有成,眼底滿是希冀。


    湯有成卻毫不意外道:“也好。”


    鳳心瑤勾唇,看樣子湯有成其實一開始提到這件事,就是有意帶著她一起去的,但是卻沒有貿然的替她做決定。


    鳳心瑤心裏感激,但卻沒多說什麽。


    湯有成先是陪她迴府拿了一些換洗衣物,還有吃食點心,這才一起去了刑部。


    刑部的人知道湯有成初來乍到就接下了時下最困難的案子,眾人對他都不算恭敬,看著身後跟著的鳳心瑤時候,眼底的嘲笑更是明顯。


    鳳心瑤眸色黯淡了一瞬,就見湯有成迴頭道:“蕭夫人,請雖下官來。”


    “下官?湯大人看來的確初來乍到,許多規矩都不是很明白。”


    刑部的官員諷刺。


    一旁沒說話的,眼神也不是很好。


    眾人都在瞧著這邊的笑話,更是在想湯有成會如何迴答。


    可是湯有成卻像是沒有聽到身邊人的胡言論語,隻是輕聲對身邊的鳳心瑤道:“走吧,這邊請。”


    “倒是沒想到你個新來的,這樣目中無人,簡直就是……”


    周圍一行人見狀要見湯有成圍住。


    一直沒說話的鳳心瑤此刻嗤笑一聲。


    “好笑得很,你們怎知我鎮國公府一定是死局,若陛下當真不聽不看,我此刻還能在這京城隨意行走?”


    鳳心瑤話音落下,眾人都停下手裏的動作,互相瞧了一眼。


    一些疑惑的種子一旦是種下,就會更想努力探聽事情的真假。


    眾人一時間都不敢下一步的動作,鳳心瑤淡定道:“湯大人,請帶我去見見鎮國公。”


    在場的官員們都是在京城裏麵侵染很久了,一聽見蕭明澈的頭銜還在,心裏逐漸也覺得不妙。


    若是他們死了兒子會怎麽樣?


    定然是死活都要那人償命的。


    可皇上竟然沒有輕易下結論,反而命人徹查。


    這皇子已死,也都知道是死於鎮國公家的侍衛之手,眼下就算是不調查,皇上也有理由將鎮國公上下都砍了,可是卻沒有。


    去大牢的路上,湯有成感慨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通透,無懈可擊。”


    “這件事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二皇子不是善類,可皇上允許我將這些公布出來,手裏卻還是攥著一票否決權,這件事從一開始,都不在於我們怎麽折騰獲得真相,而是在於皇上能不能在刑部給追風和蕭明澈定罪之前,選擇放下心結。”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準備將所有人刨除在外,用自己的命去跟皇上賭?”


    鳳心瑤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湯有成。


    “二皇子畢竟是皇子,我手裏的證據不單單是二皇子的證據,還是皇室醜聞,我現在可以跟你大鬧一場,讓你脫離這個案子,有成哥,你我同鄉一場,我不能看著你跟我身陷囹圄。”


    湯有成聞言看著鳳心瑤漸漸笑道:“同鄉一場,我也不會看著你自己去撥雲見日,時辰不早了,走吧。”


    ……


    以前的鳳心瑤隻在電視劇裏看見過刑部大牢,如今親眼看見知道電視劇為了照顧觀眾的感官,還是拍的保守了很多。


    刑部大牢怕犯人逃走,修建在半地下的位置,從暗門緩緩走向底下,一股潮氣和黴味便充斥進鼻腔,隨後是惡臭和血腥味。


    湯有成其實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忍不住緊了緊鼻子,又從袖口抽出一個手帕遞給鳳心瑤。


    鳳心瑤見狀搖搖頭:“我倒是還能受得住。”


    戰場之上,還有烤肉味,也都熬得住,眼下這場景也不能讓她難受。


    湯有成一聽點點頭,將帕子收了迴去。


    牢頭知道有上官來,忙跑了過來,詢問了他們是來看誰的,聽說是蕭明澈後,神情裏閃過一絲複雜。


    “怎麽了?如實說。”


    湯有成瞧出牢頭的支支吾吾,嚴厲的開口。


    牢頭斂眉,道:“五皇子來了,剛將人提過去審問。”


    “帶我們過去。”


    鳳心瑤著急開口,隨後問:“這兩日,鎮國公可有被施以刑罰?”


    “這位便是國公夫人吧?”


    牢頭打量鳳心瑤一眼問道。


    鳳心瑤點點頭,那牢頭便一臉安心的道:“我們哪能給國公用刑呢?不管案子怎麽斷,國公都是幫我們朝廷鎮守邊關多年的大英雄,國公夫人,您也是我們普通百姓的榜樣,您放心,隻要國公在我們手裏,絕對不讓人傷害他。”


    聞言,鳳心瑤朝牢頭微微行禮:“多謝了。”


    “夫人不必這般,這可是折煞我們呀。”


    幾人說著,牢頭便將她們帶到了庭審的地方,接著便聽到一道鞭聲。


    還沒等鳳心瑤問是怎麽迴事,一旁的牢頭便吼道:“怎麽迴事?”


    一旁的獄卒忙上前道:“五皇子的人將咱們的人都趕了出來,說是要親自提審蕭將軍。”


    “你們……”


    牢頭動怒,轉頭就想去開門,卻見鳳心瑤已經率先一步,將審訊室的門踹開了。


    便見蕭明澈被捆在架子上,潔白的裏衣上已經赫然映出幾道鞭痕。


    “瑤兒,別過來。”


    見鳳心瑤來了,蕭明澈忙開口。


    可五皇子的人已經朝她衝了過來。


    “鳳心瑤,你要劫大牢不成?”


    鳳心瑤將一旁的湯有成退出門外,抽出牢頭腰間的佩刀,下一秒直接架在了五皇子的肩頭。


    “劫大牢做什麽,不如死前再殺一個廢物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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